“他们找到了贾方下药的录像。”阴影里的身影缓缓开口,眼睛依然紧紧盯着远去的车辆,“现在宋阳年在离开县城的路上。”
“我知道了!”对方说完后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阴影下的身影也收起手机,终于卸下一口气,像完成所有的任务一般放松。
贾方的案子终于到了开庭的时候,张冲寻了一处角落拨打着宋阳年的电话,“喂,你在哪呢?”
“我在回水宁县的路上!”
“你跑哪去了?”
“回去再说!”宋阳年的语气显得有些着急,“贾方的案子是今天下午两点开庭吧!”
“好像是!”
“你去帮我看一下,我一定在结束前赶到。”宋阳年刚交代完周宕,便转头对司机师傅说道:“师父,麻烦开快点,要赶不上火车了。”
话音未落,宋阳年便挂断了电话。
张冲按照约定,匆忙吃完午饭就早早的在法院外等着开庭,直到所有人陆陆续续的走进法庭里,张冲和周宕也跟着进去坐在后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法庭上正吵得不可开交,贾方的律师极力地辩解着并无证据证明贾方对雷婷婷实施强奸。
雷婷婷在法庭上小声地抽泣着,闫子浩坐在下面看得揪心。
“宋阳年呢?”闫子浩直呼着宋阳年的名字,丝毫没有因为宋阳年是一个警察而感到害怕,反而已经产生一种亲切感。
“他应该马上就到。”张冲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了,眼看着法庭上的证据不足已经导致偏向被告一方了,张冲只能跟着干着急。
另一边的宋阳年已经坐上了从水阳市往水宁县的出租车上,由于时间原因,宋阳年没有选择比较慢的大巴,而是斥巨资坐了一辆出租车。
接到这个单子的出租车司机也是高兴坏了,一路上在宋阳年的指挥下,飞奔在高速路上。
“小伙子,我发现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司机看着后视镜里面的大众汽车,越发觉得就是冲着自己这辆车来的,“是不是你朋友的车?”
宋阳年闻声往后望去,确实有那么一辆黑色的大众汽车,一直以相同的速度跟在出租车的身后。
宋阳年紧皱着眉头盯着手里的档案袋,这件事情远没有他以为的那么简单,眼前的大众汽车只能证明他一直身处别人的监控当中。
“师傅,我们一起打个配合吧,你继续开着这辆车去哪里都行,车前我照给。”宋阳年看着后视镜忍不住轻笑一声。
“好嘞!”
司机师傅在宋阳年的指挥下踩下油门,开进最近的服务站。不出所料,大众汽车跟着他们进了服务站。
“快跟上,跟上!”坐在大众汽车副驾驶的男子冲司机指挥着。
眼看着眼前的出租车消失在拐角处,司机一脚踩下油门跟了上去。
刚出了拐角,便看见出租车丝毫没有减速停车的意思,继续驶离了服务站。
“他们怎么没停下休息,就只是在服务站绕了一圈?”司机满脸疑惑地问着旁边的人。
“管他呢,跟紧就是,兴许是他想憋着回去解决。”男子抬起手腕看着手表,“他已经没时间了。”
“可是我已经憋不住了。”司机夹紧双腿用来缓解尿意,时不时的还会打个哆嗦。
“憋着!”男子的目光紧紧盯着前面的出租车,“你的任务就是在他马上要下高速的时候,撞上他的车屁股。”
“那这报酬?”司机的视线小心翼翼地瞥向旁边的男子。
“放心,够你买辆车了。”
司机瞬间精神焕发,像打了鸡血般坐直了身板,今天就算尿在裤子上也值了。
就在出租车即将下高速的时候,司机像是终于看到了一天的尾音一般,兴奋地踩下油门朝着出租车撞了过去。ωωω.χΙυΜЬ.Cǒm
嘭!
出租车司机被迫踩下刹车,骂骂咧咧地从驾驶位里走了出来。
“你他娘的会不会开车,不知道匝道减速吗?”
大众汽车的司机拿出十分友好的态度向对方赔礼道歉,借此机会,坐在副驾驶位的男子跳下车便往出租车的副驾驶位冲了过去。
看着空空的座位,男子气急败坏地飙着脏话,到底是什么时候下车的,明明紧跟了一路也没看到宋阳年下车的影子,怎么就跟丢了呢?
男子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没过多久手机话筒里便传来一阵女声,“喂!”
“跟丢了!”
对方似乎并没有过多惊讶,反而语气平淡地回应着:“知道了!”
另一边的法庭上。
“原告,请问你还需要出示其他相关证据吗?”
法官看着负责雷婷婷案子的警察说道,年轻的警察看着身旁面如死灰的雷婷婷,似乎已经感受到即将败诉的氛围,脸上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眼神底下尽是绝望。
年轻的警察向法庭门口瞧去,似乎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那个门口,他多么希望有一个人拿着新的证据带着光芒走进法庭。
“原告?”
法官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无奈地摇摇头,他尽力了。
年轻的警察将自己所掌握的线索,思绪一点点逼向对方,可是对方的辩护律师依然能抓住缝隙反驳回来。
而他们咬住不放的正是那个可以证明强奸罪成立的关键性证据,没有贾方残留的侵害痕迹。
县法院离宋阳年只有不到二十米了,过了这个红绿灯他就可以走进法庭结束这场庭审。
绿灯亮起,宋阳年迈着坚定的步伐踩上斑马线,逐渐向法院靠近,就在他即将走完整条马路的时候,一辆面包车迅速闯过红灯从对面驶来。
面包车经过宋阳年的身后迅速驶离路口,而宋阳年的身影也消失在斑马线上。
“找到了吗?”面包车的后面坐着两个男人,面戴口罩头戴帽子,丝毫看不清二人的五官,其中一个正在从昏迷的宋阳年身上寻找着什么。
“什么也没有。”男子一无所获,两眼呆呆地看着对方。
“不可能啊!”说话的男子神情里有一丝不知所措,“再找找。”
另一个男子再次在宋阳年的身上翻找着,甚至将宋阳年的上衣都给扒个干净,只剩下一条裤子。
“真的没有。”男子非常肯定的说道。
“什么都没有他来法庭做什么?”
男子撇撇嘴,伸手便向宋阳年的脸上打了过去,似乎将自己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这个想动却动不了的人身上,“那现在怎么办?”
“把他扔路边,扔远一点。”
面包车停下后又匆忙驶过,路边的人行道上多了一个光着膀子的年轻男子,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
地上的手机响起了铃声,屏幕上显示着张冲二字。来来往往的车辆终于有一个车主注意到了路边的宋阳年,将车停靠在路边小心地凑了上去。
张冲盯着屏幕上又一个未接的电话,眉毛都急得快拧在一起了。他明明记得宋阳年说过结束前一定到的,怎么现在突然就联系不上了。
“是不是又联系不上了?”闫子浩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语气冰凉且失望,“他又是这样,似乎总在关键时刻就玩失踪。”
“他可能有什么事情?”张冲还想着为宋阳年说话,心里却早已隐隐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
“有什么事情比现在这个案子重要?”闫子浩的眼神里充满了看不见的火焰,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怨恨,“早知如此,就不该找他帮忙,骗子!”
【作者有话说】
十七缠着绷带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宋阳年突然冲出来挡住了十七的去路。
我是被逼的,别这样,我们都是兄弟,有话好好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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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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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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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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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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