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个垃圾!”闫子浩嘴里说着他所能说得出口的最脏的话,却引来刘西夏的嘲笑。
刘西夏从地上爬起来,嘴角处不小心在刚刚那一拳的时候撞到牙齿上咬破了,瞬间渗出一片血渍。
“我承认,我是个垃圾。”刘西夏放肆地笑着,每个笑声似乎都是在侮辱着闫子浩。
刘西夏突然收了笑声,清了清嗓子认真起来,“兄弟我帮你验了验,那妞儿是个处儿,挺不错!哦,对了,她现在不是处儿了!”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同刘西夏一起哄然大笑,笑声充斥在闫子浩的脑袋里,一点一点地挑战他的底线。
闫子浩朝着刘西夏猛扑过去,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他的脸上,周围的人立刻上前拉开闫子浩,紧接着在几个人驾着他的同时便在他的腹部踹上一脚。
“欸,你们可千万别出手,要不然他又该找警察告状了。”刘西夏的话音刚落,众人便放开了闫子浩,“你们等会儿记得帮我报警,一报还一报嘛!”
尽管刘西夏的目的很明确,闫子浩依旧不管不顾的扑在刘西夏的身上,周围的人已经按下了报警电话,现在就只等警察的到来。
宋阳年冲进厂子里的那一刻,便看见闫子浩骑在刘西夏的身上疯狂出手,刘西夏的脸上早已挂了彩,许多地方已经开始红肿起来,甚至头上还有往外渗血的口子。
“你疯了吗?”宋阳年立刻拉开闫子浩,后面同行的还有张冲和周宕。
闫子浩像咆哮的狮子见了食物一般,从宋阳年手里挣扎逃脱,再次扑在刘西夏的身上。
“快!制止他!”周宕拍着张冲的肩膀示意他发挥自己优势控制住混乱的场面,张冲得到指令后这才从眼前的画面中缓过神。
张冲上前借着力气上的优势将闫子浩按在桌子上,可是依旧没还来闫子浩的安分,在张冲的手上拼命挣扎着。
“闫子浩,你再这样我就上铐了。”张冲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不忍,毕竟按着的是口口声声唤自己师父的徒弟。
“别犹豫!”周宕的话从旁边传来,也许他现在是现场唯一清醒的人,毕竟还有那么多的人在旁边看着,警察怎么能当众留情呢!
宋阳年拿出手铐直奔闫子浩,从后面擒住闫子浩的双手,为他带上冰凉的铁手铐。
直到手腕上一丝凉意传到闫子浩的神经中,他终于停止挣扎缓缓冷静了下来,棕褐色的瞳孔里在灯光的反射下闪着泪光,可是神情里多是不甘。
众人坐在派出所里,那些刘西夏的同伴纷纷出来作证,说着一致的说辞,“我们什么都没干,是那疯子直接冲上来揍刘西夏。”
“那你们站在一旁为什么不拦着?”宋阳年猛拍桌子质问着他们。
“我们哪敢啊,才刚出来不久我们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语气中带着些理直气壮,虽然能看出来是故意,可是听上去也没什么不对。
宋阳年又站在闫子浩的身前,稳定着他的情绪:“到底怎么回事,冲哥教你拳头是让你用来打架的吗?”
闫子浩低头不语,攥起的拳头能看得出他此时的愤怒,可是他不开口宋阳年哪里知道他为什么愤怒。
宋阳年继续拍着桌子,“他们那么欺负你的时候,你都没有还手,今天是怎么了,反应迟缓现在才感觉到生气了?”
见闫子浩迟迟不说话,宋阳年有些着急,此时他只能从刘西夏那里寻找闫子浩出手的原因。
宋阳年来到刘西夏的身前,看着他脸上挂彩的样子竟有些同情,“闫子浩为什么动手?”
“警官,你不应该去问他吗?我是受害者啊!”刘西夏说话间还将自己的脸凑过去证明自己才是受到伤害的人。
“我了解闫子浩,如果不是你激怒他,他是绝对不会出手的!”宋阳年坚定的语气里表现着对闫子浩的信任,他觉得自己不会看错人。
“那您去问他啊!反正我可什么都没干!”
刘西夏之所以可以这么理直气壮,是因为他确实什么都没干,干那件事的又不是他,他只不过是告诉了闫子浩而已。
宋阳年将二人带到调解室,有什么事情还是当面说开比较好,起码调解要比拘留强。
二人坐在调解室里的对立面,闫子浩的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的刘西夏,眼神里带着暴怒的情绪。
要不是此时坐在派出所内,恐怕闫子浩又扑在刘西夏的身上了。
“警官,就这样的态度我们怎么调解啊?”刘西夏故作委屈的语气,面容上却挑逗着眼前的闫子浩,像是故意激起闫子浩的愤怒一般。
“闫子浩,你冷静点,你现在应该想想怎么解决你打人的问题。”宋阳年加大声音表现出严肃的模样。
“他活该!”闫子浩目不斜视盯着对面的人。
“警官,我太害怕了!你说这样的人一会儿出了派出所又打我怎么办?”刘西夏在一旁添油加醋,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宋阳年的手按在闫子浩的手上,用着沉稳的语气说道:“不管如何,你都不该动手!”
不知是宋阳年的话,还是按住他的那张手,让闫子浩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就是,有事好商量,干嘛动手!”刘西夏在一旁打趣,“只要你给我道歉,态度诚恳地写份认错书,看在你在我家厂子里工作的份上我也就不计较了!”琇書網
闫子浩听完情绪又激动起来,“给你道歉?你休想!”
“闫子浩!”
宋阳年从来没见过闫子浩如此倔强的样子,他不理解的是明明可以有调解成功的机会,为什么闫子浩就是不肯道歉。
闫子浩并没有因为宋阳年的一声喝厉而乖乖闭嘴,“你自己干了什么你不清楚吗?”说到这里,他的脑海里还浮现着一张张雷婷婷的照片,忍不住地心疼。
“我可什么也没干!”刘西夏打了个哈欠显得有些倦了,“警官,我不调解了,也不接受道歉,打我的这个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刘西夏说完便起身出了调解室,似乎就下定要处罚闫子浩的决心一样,迈着得意的步伐离开了。
“闫子浩,你到底相不相信警察?”
宋阳年有些生气,气的是他明明站在闫子浩的身边,却得不到该有的信任。
宋阳年继续地说道:“你要是觉得你自己可以解决问题,那你以后就别来找我!”
很显然这是一句气话,生气的是闫子浩遇到问题总是不选择报警,就好比上次他被别人敲诈一样,总是觉得自己可以处理。
闫子浩突然转向宋阳年,用双手紧紧抓住宋阳年的胳膊,“哥,他把...他把雷婷婷...”
话说到此,闫子浩就已经难以启齿了,似乎将所有不满的情绪都堆积在抓着宋阳年胳膊的手上,愤恨又难过的泪水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
宋阳年的胳膊上传来阵阵痛感,没想到闫子浩这小子手劲不小。
视线向闫子浩的双眸看过去,宋阳年似乎能从其中看到心如刀绞般的难过。
“到底怎么了?”宋阳年看着闫子浩难受得说不出话的样子,满脸着急,“你要是信我你就说!”
“雷婷婷被刘西夏给...强奸了!”闫子浩说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降低了声音,但又加重了语气。
【作者有话说】
张冲将身后的十七推了出来。
十七翻了个白眼,然后又轻轻躲在周宕的身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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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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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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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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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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