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年看着身旁的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还有身材太壮的张冲,似乎都不太符合下去的人选。
“我来!”宋阳年二话不说就带好装备慢慢的靠近那具尸体。
那是一名中年男子,鬓角已有些许泛白,身体蜷缩在一起一动不动。
宋阳年触碰到男人的皮肤,迅速能感受到肌肤的温热。宋阳年将耳朵贴近男人的鼻腔,依稀还能听见微弱的呼吸声。
“怎么样?”头顶上传来马所长的催促声。
“还有心跳!”宋阳年高呼一声,然后便解下自己身上的装备带在男人身上!
众人合力将男人拉了上去,等宋阳年上去的时候,男人已经被张冲他们拉往医院了。
宋阳年跟着剩下的同事匆匆回到派出所,接下来就是等待张冲他们的消息。
“发生什么事了?”闫子浩急切地站起身询问道。
“你还挺听话!”看着闫子浩乖巧地坐在派出所等待自己的样子,宋阳年就知道闫子浩并不是那种顽劣的人。
“我只是好奇那具尸体!”闫子浩双手插着口袋里狡辩着。
“还有心跳,已经送往医院了!”
宋阳年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电显示着周宕的名字,接起电话后对方迅速开了口。琇書網
“医生说人来得太晚了!”
“我知道了!”
宋阳年果断地挂断了电话,冲着闫子浩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次真的没心跳了!”
“那你们接下来怎么办?是不是要抓凶手了?”闫子浩脑补着电视上抓坏蛋的画面,脸上难掩的激动。
“接下来就是公安机关的事情了,我们负责配合刑侦大队的工作就好。”宋阳年说着便开始登记案子的信息。
“你不去查案?”
“想啊,但是你要知道,警察各有分工。我们派出所负责处理一些最基本的工作,而那些重要案件交给刑侦大队来完成。”
宋阳年说完抬起头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眼神里似乎也反射着强光,“我现在正朝着刑侦大队的方向努力。
闫子浩坐在值班室里的沙发上发呆,跟在宋阳年的身边听完了整个案子的过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你们民警的案子还真是琐碎,小到插队打架,大到电梯井下的尸体!”闫子浩忍不住地说出心中所想,似乎这一天下来他接触到许多从来没接触过的事情。
“警察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只要报警不管多小多复杂我们都会帮忙解决。”宋阳年缓缓坐在闫子浩的身边,“这就是我想让你看到的!”
闫子浩突然意识过来,所谓的什么报酬根本就是宋阳年的幌子,“所以没有工资给我?”
“有!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缺钱,我帮你解决,不就抵消了你今天的工资!”
闫子浩尴尬地扯着嘴角,整张脸似乎都在表达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而他的心里却被眼前的一身警服所打动。
“那你别告诉我爷爷!”
宋阳年欣慰地点头答应着,看到此刻闫子浩松口的模样,似乎一整天都没有白忙活。
闫子浩撩起自己的衣袖,只见上面有许多被打的痕迹,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整条胳膊上没一块好地方。
宋阳年起身走到闫子浩的身前,撩开他的另一个衣袖,和刚刚那条胳膊有着差不多的伤势。
再撩开他身前的衣服,青紫交加的伤口衬托出他那的皮肤越发的惨白。
“你和别人打架了?”宋阳年看着面前这个故作轻松的男生,在单薄的衣服下竟藏着这么多的秘密,而且自己还没发现。
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个男生将自己的秘密伪装得很好,如果不是他主动说,兴许没人会发现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闫子浩打掉宋阳年的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拉下自己的衣袖,重新遮挡起自己的伤势,变成一个轻松的男生。
闫子浩紧紧盯着墙上的钟表,时针滴滴答答地转动着,此时已是下午五点。“我没动手!”
听到这里宋阳年便心里有数了,“那你给我讲讲,我看看怎么能帮你!”
“我工作的时候不小心摔碎同事新买的苹果机,他让我原价赔偿!”
“多少钱?”
“他说是一万多买的!”
“所以你就偷偷回家拿钱?”
闫子浩点点头,在小县城的厂子中工资往往都没那么高,一万多块钱或许要闫子浩三四个月的工资。
“那你身上的伤怎么弄的?”
“他们让我一周之内还钱,前天晚上同事带着他的朋友来向我要钱,我将家里拿的钱都给他们了,可是他们还是打了我一顿。”
宋阳年终于知道为什么前天晚上扑了个空,不是因为打草惊蛇了,而是因为闫子浩被打后浑身疼得回不了家。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呢?”宋阳年已经替闫子浩急得跺脚了,为什么不让警察帮他,为什么要忍这么久。
“如果我报警,他们会直接去我家里向我爷爷要钱,我奶奶还生着病,我不想让家里人掺和进来为我担心。”
听到此宋阳年便知道闫子浩是个孝顺的人,至于他为什么放弃自己的学业,可能还有其他原因。
宋阳年很清楚苹果机的价钱,即使是新出的一款也没有一万多的价格,那些人威胁殴打着闫子浩一直向他索取钱财,这已经触犯了法律。
宋阳年拿出一张表格开始填写,这是一张受案登记的表格,宋阳年整理好相关内容后交给闫子浩确认。
“我帮你。”宋阳年的语气坚定,似乎这句我帮你就像两个人达成的契约,直到事情得到解决为止。
“明天他们还会找上你吗?”
“应该会,因为明天是最后一天。”闫子浩低头垂眸似乎回忆起那帮人将自己堵在角落时的画面,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宋阳年在沙发上躺了下来,似乎心里早已拿定了主意,“那我明天陪你去厂里”
“别让他们知道你是警察,也别和我走在一起。”闫子浩听见宋阳年的话,第一反应不是感谢,也不是开心,只想尽力撇开关系。
他害怕的是,如果宋阳年没有帮他解决这件事情,那他得独自承受报警后的后果。
宋阳年将闫子浩送到家门口,老人见到孙子的样子脸上写满了开心,拉着闫子浩就问最近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宋阳年向老人解释着家里的钱是怎么丢的,老人立马摆摆手笑呵呵地说着:“是我让仔仔拿的!”
闫子浩看着爷爷为自己辩解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爷,对不起!”
“没事没事!”大爷给闫子浩一个温暖的拥抱,似乎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
“那我就先走了!”宋阳年起身向老人告别。
“真是给警察同志添麻烦了!”老人起身将宋阳年送到了门口,脸上还挂着一丝愧疚。
“没事大爷,警察为人们服务,这都是应该的!”
宋阳年走在回所里的路上,天上挂着黑白交替的彩色晚霞,暖风从宋阳年的耳旁吹过,似乎在向他倾诉着心里的话。
宋阳年大口呼吸着傍晚的空气,脸上不自觉地扬起轻松的嘴角。
他好像很久没有感受过令人如此舒服的空气了,没有那么燥热,空气也没那么凉。
【作者有话说】
十七心疼的看着闫子浩身上的伤势,忍不住伸开双臂想要给闫子浩一个拥抱。
闫子浩往后退了几步:大可不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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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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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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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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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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