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年满脸得意的继续说道:“没想到还真让我猜中了!”
“你这身警服倒是没白穿,有点东西。”张冲上下打量着宋阳年,这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心思却非常缜密。
张冲转念一想,这种心思还是过于胆大了一些,“要是人家没有离婚,只不过是不小心丢了戒指,而那些法院文书也是普通的诉讼案件,那你对她说的话怕是没什么用了。”
“所以我都说我是猜的,当时也是迫于形势便想着赌一把,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大不了被打一顿出出气。”
宋阳年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轻松的话,就像初出茅庐的牛犊般横冲直撞,敢做敢闯。
其实宋阳年对于自己的猜测是有八成的把握,毕竟他在火车上无意听到那个女人的电话,电话里正说着孩子的事情,直觉告诉宋阳年,他没有猜错。
“那你猜猜我!”张冲被宋阳年的性格吸引,一时间来了兴趣。
“看你的身手像是武行出身,你应该是回家谋职吧!”
张冲面露惊讶,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宋阳年。宋阳年正瞧着窗外的风景,甚至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打量张冲,就这么笃定地说了出来。
张冲扬起嘴角,宋阳年到底是什么时候就把自己给揣测完了?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挺厉害的。”张冲端着一副老成的样子夸赞着宋阳年,像极了长辈对晚辈的赞扬。琇書蛧
“咱俩差不了多少,别给我装老成。”说话间宋阳年抬起手肘便撞向张冲,手肘所碰之处有一种硬邦邦的肌肉触感。
宋阳年想到当时张冲救下小女孩儿时的身手,快到自己连他的影子都没看清。宋阳年换了一种目光看过去:“你们练过的是不是都是身材魁梧,身手了得?”
“不一定。”
宋阳年抱上了张冲的胳膊,就好像抱上了大腿般:“以后在你的地盘你可得罩着我。”
“我又不是什么黑帮头子,哪来的罩不罩一说,你以后有事喊我就行。”
“你说的!”宋阳年拿出手机便打开了微信二维码,放在张冲的面前示意他扫码。
张冲苦笑了一声便也掏出手机如了宋阳年的愿,“我回去就和你一样是警察了。”
“考上了?”
“嗯,考得不好,在城郊派出所当个小民警。”
“你说哪?”宋阳年突然开始搜寻着身上的口袋,从口袋拿出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了一串地址和号码,“你刚刚说哪个派出所?”
“城郊。”
宋阳年仔细核对着手中纸条上的地址,地址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城郊派出所几个字。
宋阳年轻咳一声,面容上是掩饰不住的开心,“以后咱俩就是同事了,多多指教啊!”
张冲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要去我们那个小县城里当警察!”
“是啊!”
“不是办案?”张冲同所有人一样,看着身穿警服的宋阳年,第一时间便是以为他去办什么案子。
“不是。”
“看来你的成绩也不怎么样啊。”这次换张冲对着宋阳年发出赤裸裸的嘲笑。
“我可是...”话说一半宋阳年便把后半句咽了下去,自己成绩优异又能怎么样,说出来谁会相信自己放弃省公安厅不去,来到小县城派出所呢!
“你入职也不该穿着警服到处炫耀啊!”张冲仔细看着宋阳年身上的警服,才发觉哪里不太对,“这是你们警校的警服吧!”
话音刚落,张冲便又传来阵阵嘲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穿着学校的警服兴高采烈地去入职,情有可原。”
“你又给我装老成!”宋阳年伸出胳膊勒上张冲的脖子,却不料被张冲强有力的手给挡了回去。
张冲紧紧抓着宋阳年的手腕往后扳着,疼得宋阳年表情都扭曲在一起,“哥哥哥,我错了错了。”
“你看上去和我差不多,怎么这么有劲?”宋阳年揉着松开的手腕,恶狠狠地瞪着张冲。
“这声哥叫得不错,我比你大上四五岁,你就该叫我哥!”
两人打闹间,大巴车不知不觉地就驶入了水宁县的汽车站。
“我回家一趟,明天再去报道。”
“明天早点来,别偷懒啊。”
张冲拿起行李便和宋阳年告了别,继续坐上了驶入乡下的大巴。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宋阳年独自摸索着来到城郊派出所,派出所里的灯光已经打亮了整个所内,一眼望去看不见一个警察的影子。
宋阳年办理完入职手续后便跟着另一个新人往宿舍走去,在前面带路的是个与周宕年龄相仿的警官,但是眉目清秀的模样看上去与宋阳年差不多大。
听别人称呼他为小周,从见他第一面起宋阳年便只听见他说过一个‘好’字。
小周警官看上去闷闷的很难相处的样子,这让宋阳年开始担心以后舍友的生活该有多枯燥。
一路上小周警官都没有说话,只是帮宋阳年拉着他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倒是做到了一个很好的带路人。
宋阳年看着小周警官的后脑勺撇撇嘴,嘴里一张一合说出了闷子的口型,还时不时地在小周警官身后做一些幼稚的小动作。
小周警官突然站住了脚,宋阳年在身后也急刹车,心跳加速地看着身前的人,莫不是刚刚说他闷子被他听见了?
只见小周警官缓缓开口:“到了!”然后便打开了面前的房门走了进去。
宋阳年在门外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刚刚为什么会感到担心,毕竟自己在学校里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难道是自己入职太紧张了?
宋阳年跟随着小周警官走进宿舍,宿舍里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三张床,只有一张床上有住人的痕迹。房间内还有一个独立卫生间,这倒是让宋阳年觉得出乎意料。
“还有两张床你可以自己选。”二人进了宿舍后,小周警官突然开了口。
宋阳年打量着小周警官住的床铺,在房间里最里面的位置。
宋阳年倒觉得这位置非常符合小周警官的整个气质了,角落里默默无闻的小周警官。
宋阳年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未拆封的草莓饼干,在小周警官的眼前晃了两下,“喏,也不知道初次见面给你带点什么,这个给你吧!”
“不用,谢谢!”简单而冷静的语气从小周警官的嘴里悠悠传出。
宋阳年尴尬地笑了两声,真是个难相处的人。
宋阳年看了看剩余的两张床铺,一个是房间的最中间,一个是靠门的位置。
宋阳年想都没想坐上了中间床板上,他可不是为了靠近小周警官才睡中间,而是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靠门口的床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冬天里进进出出总会带一些冷风,意味着总是开灯关灯的那一个,意味着走廊的声音听得最清楚的那一个。
“好歹做个自我介绍吧!”宋阳年从来没遇到过如此让人尴尬的氛围,“我叫宋阳年!你呢?”
【作者有话说】
周宕:呦,看不出来还有点东西!
宋阳年一脸得瑟:那必须的!
十七在角落里做出一脸嫌弃,默默离开了现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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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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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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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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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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