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业后,吕远进入白氏,当了一个保安队长。后来吕远有一次为了保护白堂武,不小心得罪权贵,被迫入狱。白堂武动用关系,保出吕远,并重用升为特助,视为忠实的心腹。
刘依娜毕业后,找工作不顺心,吕远介绍来了白氏。此后两年期间,不少人看到他们出双入对。但是由于公司不准办公室恋情,两人从未对外公布彼此的真实关系。而后刘依娜怀上白堂武的孩子,便顺理成章的成了白家夫人,吕远就是再想有所行动,也是不可能的了。不知道刘依娜的感情如何,但是想来这吕远对刘依娜的感情还是很深的,也是个苦命的人。
信封里的照片拍摄时间就是前几天,地点是一处隐蔽的天台。从照片上看,两个人有拉扯、争执,居然还有拥抱。
打开视频,则还原了当时的真相。显然吕远是怕刘依娜那天受到白家姐妹的羞辱,前来问候,可惜刘依娜似乎不领情,反复要求吕远别来打扰他。而吕远却一直在说,“我们那么好,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又说了许多话,刘依娜想来是心中有苦水无处倒,便靠在吕远怀里哭了起来。
看到这里栗子不经倒吸一口气,不知是喜是悲。
按理说,拿到了重要的证据应该高兴才是,但是面对这个事实,依然无法接受。纵使人的感情纠葛无法断清,但是任何纷纷扰扰,另外的当事人比如白堂武,估计都是不能接受的。而她现在要拿着这一切去做威胁别人的坏人,会不会也变得面目可憎?然而,为了真相大白,为了不让更多的人不受伤害,也只能这样了。
栗子约吕远见面。找了一处十分隐蔽的茶馆,在包房里,两人相对而坐。
“二小姐约我到这里,不知道有什么事?”
“吕特助,我说话直接,就想问问,你和刘依娜,到底是什么关系?”
“二小姐,她是总裁夫人,我是总裁特助,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吕远比前两天镇定多了。
“可是我听说,你们曾经是情侣关系。”栗子盯着他,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二小姐说笑了,也不知是谁空穴来风。”他依然不露破绽。
“以前是什么样都是过去了,但是如果你们现在还牵扯不清,不知道让爸爸知道,他会怎么想,又置刘依娜于何地?”栗子把信封里的照片推到他的面前。
他明显一怔,然后颤抖着打开信封,看到一张张照片时,明显意志被击垮,摊在椅子上。不过没多久,他找回了理智,定定的看着栗子问,“二小姐,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不然,你和依娜的好日子,可能从此到头了。我不知道我父亲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二小姐,我知道,其实你一直心善,你不会这么做的吧?依娜是个苦命的姑娘,从小被遗弃,跟着养母长大,后来养母得了重病,我又没有足够的钱,白总裁慷慨相助,才得以延续她养母的性命。”
“世界上太多的弱者了,我不是上帝。”虽然这些早有耳闻,但是此时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这些照片会不会到我爸爸那里,全看你了。”www.xiumb.com
“你想知道什么?”吕远显然更清楚白堂武的为人,他便不再多做挣扎。
据吕远说,他和刘依娜曾经十分相爱,以为彼此都是对方的归人,然而世事造化,终究成了过客,还要整日相见。
刘依娜当初因为感激白堂武,在醉酒后与之发生关系并怀孕。后来顺水推舟,白堂武与分居已久的太太离婚,并与刘依娜结婚。但是这只是名义上的,因为严淑娟一直未签离婚协议,离婚手续自然也就搁置。吕远无法接受与自己已经谈婚论嫁的女人突然就成了别人的老婆,前去质问的时候,发现刘依娜压根不承认与自己有过感情。起初他以为她为了加入豪门特意冷落他,但是后来发现,她的行事风格没变,依然坦荡的与他相处,就像是和他没有过任何瓜葛。据吕远对刘依娜的了解,她并非是那么有城府的人,怎么能隐藏那么久呢?随着时间的推移,吕远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刘依娜是真的忘记了他,就像他曾经没有出现在她的感情世界一样。
白堂武对吕远是有搭救之情和知遇之恩,所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背叛白堂武的,只能默默的帮助白堂武,守候刘依娜。也许她忘记了也好,所有的痛苦让他一个人背,比起两个人痛苦,可能是更划算的事情。毕竟忘记的人比较幸福,记得的人才真正痛苦。
吕远的成全算是一种深爱。然而刘依娜的失忆,又是怎么回事呢?如果吕远所说属实,刘依娜就是除了栗子和白小妖之外,第三个,丢失了记忆的人。
吕远的故事讲完了,栗子却觉得很累。这听来是一个故事,却是别人如履薄冰的人生。
陆沉的目光细细密密的注视着栗子,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把烤好的鸡翅递到了她的面前。问,“知道白堂武派人跟踪你是何目的吗?”
“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因为他对吕远也是防了一手的,他只是让吕远跟踪我和月河,一旦我们挖出当年失忆的真相或者相关的物品就向他汇报。你说他为什么要拿走那个宝石,为什么要探索失忆的秘密呢?”
“也许他是不想你知道真相?不舍得你离开?”
“不见得。说实话,白小妖总觉得我刻意疏离他们,疏离这个家,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如果我感受到他对我真正的宠爱,也许我不会像现在这样和他这样有距离感。”
“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么也许他不想让你知道,就是想隐藏什么。”
“隐藏什么呢?我能给他造成什么威胁?”
“也许是你失去的记忆可能会给他造成威胁。”
“失去的记忆?”
“嗯,你想想,如果你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你的生活状态是什么?你会想干什么?”
“如果我记得,我就会去找我的亲生爸妈,问他们为什么不来找我……”
“停!也许在于这里,你的亲生父母为什么不来找你?”
“是啊,为什么?”
“有这几种可能:第一,他们不知道你们的存在,但是根据你的记忆和所有的证据来看,这不成立;第二,他们不在人世,抱歉,我做个假设,假设这个成立,那为什么不想告诉你?是出于对你的关心,还是可刻意隐瞒其他真相?第三,他们一定在某个地方,但是不能、甚至不敢来看你。后两种原因,都指向白堂武,也许把这个搞清楚了,就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了。”
“这世界太复杂了!”栗子揉了揉头发。“关键是,怎么去验证后两个假设呢?”
“还有没有什么亲人或者邻居可能会知道真相的呢?”
邻居是彻底不可能找到了,留樟村都空了,栗子也不记得谁。如果说亲人,那么还有一个人,就是白小妖的妈妈,也就是栗子的伯母。记忆中,她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并不是月河复现的记忆中那种泼辣形象。两年前伯父和她离婚娶了刘依娜,她便很长时间不出现。后来白小妖非要去找她,白堂武才透露说她已经开始修行,不愿意见她们,只是每逢重要时节,便发过视频来让她们见上一见,不过每次都是寥寥几句,连谈心都算不上。说起视频,栗子想起来中秋节严淑娟的视频中透露的船锚图案。那个会不会是卷子?疑惑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所有的事情,都织成了一张大网,把栗子裹了进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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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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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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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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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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