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南书再次逼近一步,“不巧的是,那个电话号码。是一张副卡,多年前申请的,但使用并不多。只和一些无关紧要的边缘人氏联系。你猜,主卡是谁的?”
“听说你母亲曾在北山疗养院,傅言卿自己一手建立的国内最好的疗养院。”
盛宜竹拧了下眉,一脸嘲讽道:“你母亲如果是意外死亡,人为造成的,那这件事,你最该追究的人,是傅言卿。”
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对。”喻南书缓缓的笑了笑,“正常人都会找疗养院的麻烦。”
所以,直到此刻,她大概肯定了缘由。
想让她和傅言卿闹起来,然后分手。
不然,今天这场大型的相亲宴,她为什么会如此上心。
看样子,来的都是国外有头有脸的人物。
没有一段时间,是准备不了这些的。
“可我看你,眼里除了钱,”盛宜竹神色怡然,“母亲什么的,应该是完全不放在心里的吧?”
不然,换一个女人来,第一时间得知真相的时候,就会先和傅言卿去闹起来。
分手是必然的。
事隔一年,喻南书却敢出现在她精心安排的宴会上。
“就因为亲人很重要。”
喻南书将她逼得退无可退,靠在洗手台上,“才不能轻易放过凶手,也不能让幕后之人得逞啊!”
她手极快,抬手,啪啪两下。
盛宜竹活了大几十年,还没有谁敢对她对过粗,一时间懵了。
半晌,脸上火。辣辣的,她终于回过神来,“喻南书!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竟然敢对我动手?!”
一个戏子,娱乐圈里从男人身边摸爬滚打才混出头的下贱女人,居然敢对她动手!
“你们是死的吗?还不给我进来!”
门外,保镖们听见动静,但门不知何时被反锁了。
喻南书回头瞥了一眼,手指紧紧攥住她手腕,“你是我见过最恶毒最可怕的女人。”
看似温柔端庄,但骨子里都渗透着黑不见底的毒液。
为了自己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破坏了别人岌岌可危的婚姻后,在原配死后两年内上位,生子,将傅言卿父母逼出傅家。
而她鸠占鹊巢,还想将傅家也尽数收入囊中。
盛宜竹见指不上保镖,彻底收起一惯的柔弱,脚一动,将喻南书踹出几步。
喻南书脸上闪过诧异,“你身手这么好。”
这件事,不知道傅家祖孙是否知情。
盛宜竹的脸像变了一个人,目光阴毒如蛇,往她走近,手一动,捏住了喻南书手臂,将她撞在墙上,“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应该活着。”
喻南书脑中嗡了一声,脱口而出,“你还害死了谁?”
盛宜竹眼珠子顿时漆黑一片,她手上不知哪来的力气,扭着喻南书手臂。
喻南书眼前一黑,陷入昏迷前,耳边犹如厉鬼低语:“自然是,傅家其他碍事的人……”
……
宴会厅里。
傅言卿看了眼时间,给季晨投了个眼色。
季晨默默点头,转身,往外面出去。
一路找到洗手间外,他敲了敲门,“南书姐?”
没有动静。
正好有女服务生过来,季晨叫住她,“麻烦你进去帮我看一下,里面有没有一位小姐。”
服务生点头,“ok。”
她握住门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里面有什么重物倒地,推开门,她发出一声惊叫。
季晨头皮都炸了一下,迅速的冲过来,看到里面地板上倒着的两个女人时,他心脏差点儿停跳了。
“南书姐!”
季晨进去,扶起喻南书来,终于将她掐醒了。
喻南书睁开眼,看到是他,额头上大颗大颗的冷汗直流,“松开。”
季晨觉察异样,低头间,看到了她手里的水果刀,地上的血,还有那个倒地不起的女人。
不是别人,正是盛宜竹身边的生活助理。
季晨摸了一下,没气了。
外面传来警笛声。
喻南书心头一沉,知道事情大条了。
宴会厅里宾客被惊动。
傅言卿率先出来,到了门外,就被警方人员拦住。
里面,喻南书被带了出来,担架上,一块白色的布遮住了上面的尸体。
场面一度很混乱。
傅老爷子脸上的表情一寸寸淡了下来,叫了声,“季晨,这是怎么回事?”
季晨走到他面前,低声解释了他看到的画面。
那个服务生是第一目击者,被警方护着带走。
喻南书被两个警方人员带着,在傅言卿面前停下脚步,她扯了个无力的笑,“我这次,好像是真摊上麻烦了。”
傅言卿伸手握了握她手,被人推开,“先生,请不要妨碍我们。”
喻南书手里还有血迹,右手垂在身侧,脸色煞白一片。
“她受伤了,别说她现在只是嫌疑人。就算是真确定她罪犯,也有权利就医。”
傅言卿脱下外套,给她披在身上。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弯腰,蹲在她脚下,替她把长裙挽成结。起身时,手指似无意拂过脚环,“别怕,我会想办法的。”
喻南书只觉他指腹格外冰寒,她怔怔低头看着他。
警方人员带走她,离开酒店。
酒店也被封锁起来。
傅言卿一直跟在外面,快到外面时,头也不回,吩咐道:“去查所有能查到的监控,顺便,让路琰找人盯着那个女人去向。看她去了哪儿,还有她身边的那些保镖,挨个调查。”
季晨点头,“是,三爷。”
傅老爷子对傅言卿说了句,“你跟过去看看。”
喻南书的手臂,看想来像脱臼了。
傅言卿微微点头,“爷爷。剩下的事,就交给你和季伯了。”
“放心,我还在呢!”
傅老爷子面色镇定,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傅言卿离开,紧紧跟在那辆警车之后。
司机开着车,专注的盯着前面,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甩开。
傅言卿直接联系蔺锐,“不管你在哪儿,现在都要尽快赶到我这边。”
他报个地址。
不等蔺锐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傅言卿点开了手机上的某个app,里面杂乱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那几个警方人员,讲着当地话在讨论这个案件。
他们似乎已经认定,喻南书是凶手。
喻南书一直没出声,安静着。
傅言卿心莫名被扯痛,牙关紧闭,眯着眼盯着前面的警车,回想刚才的画面。
他根本不相信喻南书会做这种事。xǐυmь.℃òm
中了别人设的套。
还是就在他眼皮底下,前一天还信誓旦旦对傅智义说太小看傅家,太小看他。
才过了一天,就打脸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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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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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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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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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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