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机上,酒吧。
喻南书弯腰,正起来,差点儿撞上凑上来的脑袋,“干吗呢?”
路冬半边身子趴在桌上,盯着她脸看个没完,摇了摇头,“真看不出来啊!”
“还没喝就醉了?”
喻南书莫名其妙的,推了她一下,往沙发里坐了过去。
路冬凑了过去,又凑近她,“你为什么就对我二哥有成见?”
喻南书眼眸微动,轻笑了一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做了什么一样。”
“你让乔也别松口,好好考验我二哥。”
路冬有些不高兴起来,“路家虽比不上傅家,但那是我大哥二哥欠了傅家人情。如果没有这个,我大哥绝对不比傅混蛋差!路家资产过亿……”
“噗。”
喻南书看着她那愤愤不平的脸,忍不住伸手,捏了她娃娃脸两下,“真是幼稚到家了。没事儿就我大哥我二哥怎么怎么牛逼,那他要真有本事,就让小乔看到他的真心啊!”
以为她从中作梗吗?
不过就是做为好姐妹,该有的提醒而已。
虽然以小乔的智商,完全用不着。
“反正你就是对我们路家人有成见!”
路冬气得不轻,抢过她手里的茶杯,端到了水池边,倒了。
喻南书哭笑不得,“小朋友你有三岁吗?”
妈的,三十岁的人,做的事真是幼稚到让啼笑皆非。
路冬开了酒,坏坏一笑,倒了酒,端回给她,“你如果不陪我喝,那降落后,我就直接消失了。”
喻南书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你们一个两个,最近都是吃定我了是不是?”
牧梓航被罗宏阳强买强卖塞进公司,路冬也学会了这招一样。
“一拍两散?”
路冬拿酒瓶和她碰了碰。
喻南书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她在憋什么坏,却还是陪她喝了。
几个小时后。
夜幕下,飞机降落。
路冬神清气爽,扒着炸毛,率先跳下去。
傅言卿看了她一眼,问道:“她人呢?”
从上了飞机后,他就一直不断的接到路琰的卫星电话。ωωω.χΙυΜЬ.Cǒm
喻南书和路冬在一起。
“睡过头了吧!”
路冬打开车门,往副座上坐了进去,打着哈欠捂着嘴。
傅言卿睨了她一眼,往休息室找过去。
喻南书整个人伏在沙发里,对周围发生什么都一无所觉般,他走到她身边,伸手摇她肩膀,“到了。”
酒气扑鼻,喻南书睡眼惺忪,顺着他手臂往他怀里扑了过去,“傅言卿?”
傅言卿皱眉,手指捏起她下巴,看到她满脸酡红时,心情复杂,“被灌醉了?”
喻南书微微摇头,对他扬起一个纯粹明媚的笑来,她手臂紧了紧,往他胸。前贴上去,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轻声道:“你真喜欢孩子啊?”
傅言卿手臂一紧,翻身将她覆在身下,扣着她头,不让她避开他的视线,“看到德莱文说的话了?”
喻南书歪着头,迷惑不解的看着他,“德莱文是谁?”
傅言卿凝了她几秒,认输了,低低一笑,“真是小瞧你了。”
都醉成这样了,还能把谎言说得滴水不漏。
他几乎就要信了。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喻南书嘟哝着,目光盈盈望着他,“你想要孩子吗?”
傅言卿认真想了想,才回答她,“并不。”
喻南书莫名的笑了起来,将脸埋进他颈窝,半晌没声息。
傅言卿低下头一看,果然睡了过去。
“就这点儿酒量,也敢和人喝酒。”
他往她鬓角落下一吻,起身,理了理衣服,抱起她,下了飞机。
副座上,路冬呼呼大睡。
傅言卿掀着眼皮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车子向着某处别墅酒店而去。
……
嗓子像着了火,呼吸都不畅了,这感觉太熟悉了。
喻南书睁开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脸。
某大爷安静睡着的时候,还是挺人畜无害的。
她缓缓伸手,指腹顺着他眼角往下滑过,还没滑到下颌,手腕一紧,某大爷醒了。
傅言卿嗓音嘶哑微沉,“你再继续,我觉得就当是在邀请了。”
喻南书抽了抽手,有些哭笑不得,“放屁。”
傅言卿睁开眼,张嘴往她肩头啃噬着,手臂的力道几乎勒断她腰,“看来确实是。”
喻南书被他压得透不过气,伸手捶了他两下,“我嗓子好难受。”
傅言卿哼了一声,还是放过了她,翻了个身,继续入睡。
喻南书坐了起来,发觉桌上就有水杯和水壶,她倒了一杯,喝了几口。
努力回想,不知道被路冬灌醉后,有没有说过做过什么。
傅言卿也坐了起来,手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捞在腿上。
“喂!”喻南书举着水杯,嗔怪的瞪他一眼,“水要洒出来了!”
傅言卿喉结动了动,看她,“喝完了?”
喻南书看着他眸色暗沉一片,心头一阵剧跳,眨了眨眼睫,“还没。”
不过,哪怕她这么说了,某大爷也没有放过她。
傅言卿把在飞机上想做却忍着没做的事,做了一遍,到最后她都求饶才停下。
“记得自己喝醉说的话吗?”
喻南书眼皮直跳,呵呵干笑两声,摇头,“不太记得了。”
经他提醒,她似乎想起来了。
酒这玩意儿,真不是好东西啊!
她居然也有喝大玩脱的时候。
那话问的,就是在不打自招她偷看了他的聊天。
傅言卿牵了牵唇角,抱起她,往浴室进去,水声轻响,传来喻南书新一轮的求饶声,“不是,刚不是……傅言卿!你还有完没完了!”
“没完。”
男人声线低沉而富有磁性,透着几分愉悦和一如既往的霸道,“下次有什么问题,记得清醒的时候问。再敢借酒装傻,信不信弄死你。”
“混蛋!你去死!”
有什么东西被摔在地板上,发出轻脆的碎裂声。
喻南书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一个多小时后。
傅言卿腰间系着浴巾,抱着喻南书从里面出来,喻南书闭着眼,打算继续装死。
窗外夜色正浓。
卧室门外,有滴哒滴哒的动静,在这样的夜里格外清晰。
喻南书将脸埋在枕头里,被一双手翻了过来,“小心窒息。”
她磨着牙,愤愤的瞪他,“滚。”
座机突兀响起。
喻南书莫名一阵心悸,扭头看向傅言卿,“电话?”
傅言卿将干毛巾给她,“自己把头发擦干,小心头疼。”
他伸手,拿起电话来。
“说。”
里面男人说一口流利飞快的法语。
喻南书没什么力气,有一搭没一搭擦着短发,竖起耳朵努力听了半天,也只听出是研究室出了什么状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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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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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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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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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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