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卿眸色幽深,凑近她耳边低语道:“放心,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也不会影响到你下半生幸福。”
“流氓。”
喻南书费力挣脱他桎梏,从他腿上跳了下来,“说好的下周,看来是事情并不顺利啊?”
她转身,往冰箱走过去,倒了杯热水。
才喝了两口,就被他抢走了。
“多了三周而已。”
傅言卿把她喝剩下的水喝干净,把杯子搁在吧台上,手微撑了轮椅起身,将她困在餐桌旁吻住她。
“大半夜的,你是一点儿不困啊?”
喻南书推不动他,她却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不困。”
傅言卿手臂微动,打横抱起她,往卧室大步流星进去。
喻南书手扯着他领带,发现他面色有些难看,额头冒出细密的汗,她摸了一把,似笑非笑弯了弯唇角,“三爷。体力大不如前啊~”
这玩笑她出口就后悔了。
傅言卿双手撑在她身侧,眼底隐有红血丝泛起,“有些话,说出来是要付出代价的。”
“睡眠不足。”喻南书讨好的笑笑,“口误,真……唔!”
所有解释都被吞入腹。
室内暖气十足,窗外夜色正浓。
……
天色大亮。
闹铃不知响了多少次。
门铃响了两声就停了。
话不能乱说,不然要付出惨痛代价。
某大爷躬体力行,给她好好上了一课。
“禽、兽。”
喻南书从床上下去时,差点儿摔倒在地,被一条手臂拦腰捞进男人怀里。
“放开,我迟到了!”
“反正都迟到了,”
某大爷一脸餍足意满,勒着她腰不放,“再晚一会儿也没什么。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还想让她陪吃早餐?
“做梦。”
喻南书双手撑在他胸。前,朝他磨牙霍霍,“你还是自己吃去吧!”
傅言卿蹙了下眉。
喻南书膝盖微动,撞到了他某个地方。
“唔。”
傅言卿力道一松,她一甩短发,跳下地,匆匆冲进了浴室。
浴室水声响起。
伴随着喻南书喋喋不休的咒骂,“大混蛋!”
镜子里,她脖颈间另提多惨不忍睹。
门外,傅言卿一声轻笑,翻了个身,微微拧了拧眉,语气慵懒中透着两分无奈,“下脚倒狠。”
他揉了下腿,有某一块有细密的疤痕,往下一摁,坚。硬,冰冷。
看来又要习惯一段时间了。
浴室水声停下。
喻南书换衣服速度很快,几分钟就搞定,从衣柜里取了双高跟鞋,偏头往床上的男人瞥了一眼,目光在他腿部多停留了几秒。
“我可能要很晚。”
“嗯。”
傅言卿头也没回,淡淡的应了声,似乎睡着了。
喻南书咬牙道:“怎么不累死你呢!”
妈的,他有的是时间补觉,她今天还有一整天的拍摄要赶。
门外。
金元宝额头急出汗,“南书姐!”
走廊里,季晨也在,正在教季悠然一些事。
“南书姐。”
季晨推了下眼镜,微笑道:“我送你们过去吧。”
“路冬呢?”
“冬姐在楼下。”
季悠然冲她挤了挤眼睛。
喻南书翻了白眼,下楼。
酒店门外。
路冬坐在副座上,偏头冲喻南书笑得邪气,“我还以为你今天下不来……了呢!”
她故意停顿了几秒,喻南书听得出她省掉了个什么字。
“少幸灾乐祸!”
车子出发。
喻南书揉着太阳穴,头疼欲裂,看了眼旁边的季晨,问道:“傅言卿这次出去这么久,不止是工作上的事吧?”
“啊?”季晨装傻,“我没跟着,三爷也不会事事告诉我的。”
喻南书呵呵冷笑两声,闭上眼休息。
如此狡猾,活该他追妻火葬场。
……
“三爷。”琇書蛧
季晨推开门进来,把手里的一份东西放在桌上,抬头端详他表情,“这是最近的一些资料。”
“人送过去了?”
“是。”
傅言卿伸过手,将东西拿起来,迅速翻阅起来。
随着越往后面翻,那张雌雄莫辩的脸愈发森冷,几分钟后,文件被甩在桌上。
“交给你的事,一件两件,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傅言卿微眯着眼眸,目光寒凉阴森的看着他,“这么点儿小事,居然还能办砸了!”
“是我有负三爷信任。”
季晨自知理亏,垂下头,不敢解释。
戒指找不回也就算了,结果最近总有人冒出来盯上喻南书,各种各样脏水泼下来,季晨一压再压。
未能杜绝后患。
不得不说的是,喻南书对家实在太多了点儿。
“那几个苍蝇给你一天时间清理干净。”
傅言卿靠向轮椅里,修长手指轻轻扣着扶手,“以后再让我看到他们到处乱吠,你就滚出国!”
“是。”
季晨拿起资料,却没有立马离开,小心翼翼试探道:“那顾老爷子那边?”
还有冰城这边那个姓董的,背后势力盘根错节,最近私下里也没消停过。
“看来是上次的警告还不够。”
傅言卿眸中寒芒闪过,轻轻勾了勾唇角,一抹冷酷嗜血的弧度扬了起来,“你去联系一下安德鲁·卡森,就说我可以和他见一面。”
“地方要安排到哪儿呢?”
傅言卿视线落在几张温泉山庄的券上,抬了抬下巴,“这儿,真起来是个不错的地方。”
季晨瞬间明白,“好,我这就去安排。”
“滚吧。”
傅言卿将他撵了出去,手指一动,拿起那两张券来,想到喻南书上午离开时冷着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真是折腾的狠了。”
才会那副恨不得将他掐死的愤愤脸。
……
“南书姐。”
金元宝双手将手机递上来,目光往四下里一扫,压低声音说:“是三爷的电话。”
喻南书推开,“就说我在背台词。”
“呃。”
金元宝哪有那个胆子,哀求的看着她,小声喊:“南书姐。”
喻南书浑身骨头都像散架般,在躺椅上翻了个身,但实在受不了他哔哔个不停,接过手机。
“什么事?”
“你有两个选择,自己请假,或者让全剧组放假。”
喻南书瞬间来气了,腾地坐了起来,起太急,眼前金星直冒,她撑着头,缓了好一会儿,从齿缝间挤出一句,“傅言卿,你就是个混蛋!”
直接挂了电话。
休息门口。
“南书。”
余文琢苦笑着,晃了晃手机,说道:“我觉得你最近挺累的,要不在酒店休息两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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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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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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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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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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