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冬气得咬牙,瞪着她。
她坚持,喻南书比她更坚持。
“你这回要出什么事,我一定把你在乎的人都弄死!”
喻南书对她笑了笑,“也包括你啊?”
“滚!”
路冬气呼呼的转身跑了。
喻南书双手插在口袋里,握着那把瑞士小刀,另有一个小玩意儿。
她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风声过耳,对方连反击的机会都不给她,喻南书的口鼻被人捂住,她心头一沉,低声道:“倒霉。”
她费力伸手,扯住对方衣服口袋,将指间的小玩意儿松开。
眼前一黑,她彻底晕了过去。
黑衣黑口罩的男人,将鸭舌帽往下压了压,伸手从桌上拿起那枚价值连城的戒指,又看了一眼,动作敏捷的攀上亭子,从上面顺着对面的大树,滑离。
等路冬再返回来时,亭子里只有昏迷不醒的喻南书,戒指早已不见踪影。
“喻南书!”
路冬抱起她,声音都劈岔了,伸手往她鼻下一探,感觉到微弱的呼吸时,她一屁。股坐在冰冷的石板上。
“妈的!等你醒了,我一定先掐死你!”
她转身,背起喻南书往停车场外面出去。
到了大门口时,遇到了匆匆赶来的季晨,“南书姐?!”
“别嚎,就是晕过去了,死不了!”
路冬想到今天的事,憋屈的都想抽人了。
季晨对身后保镖们挥手,示意他们进去将公园搜一遍。
众人点头,冲了进去。
路冬将喻南书放进车里。
“啊?”金元宝也正醒了,一副迷糊状,“我是在做梦吗?为什么是你们?”
路冬伸手抽了他一记,“弱鸡!”
以前还总觉得他真是招财童子,做事可靠。
现在再一看,简直弱爆了,在都送他到家门口了还被人绑架了。
金元宝饿的肚子直叫,扭头看到喻南书,“南书姐怎么了?”
路冬牙疼,翻着大白眼,谁都不想理。
季晨简单给他解释,金元宝哇的一声哭赶来,抱着喻南书一个劲儿的道歉。
车子离开。
公园里,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将手里的戒指抛向天空,又轻易接在手里,对着电话里的人说道:“她救人心切,还真没报警。不过,如果不是我溜得快,差点儿就被捉到了。”琇書網
电话里,一道苍老威严的声音问道:“她真拿了真戒指,去换一个小助理?”
“千真万确,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男人但找,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家酒店地址,“我在这边等您几天吗?”
“我后天过去。”
通话结束。
出租车司机往后面看了一眼,笑着问道:“先生是来鹿城旅游的吗?要不要推荐你几个不错的地方去看看啊?”
“不是。”
男人直接丢出两个字,拒绝意味很明显。
司机缩了缩脖子,没再继续多说,往酒店而去。
男人也没发觉,工装裤的小口袋里,有个小东西一闪一闪。
……
傅家。
直播晚会已尽尾声。
清晰的那几句耳熟能详的歌词被唱着,所有受邀明星歌星同台,还有一些运动冠军们也在同台欢声笑语。
喻南书撑着头,走到房门外,探头看里面。
傅老爷子靠在床头,戴了着老花镜,听着歌,却在嘀咕着什么。
“爷爷。”
喻南书深吸了口气,调整好状态,往床前走了过去,“很抱歉这么晚还让你等。”
“南书。”傅老爷子当下就高兴起来,“你一个女孩子,何必这么辛苦呢?忙什么事居然弄到现在。”
他说着话,掀了被子,下了床。
“还没吃饭吧?”喻南书手被他拉住,往外面走,“我让季忠给你们都留着。”
“爷爷,真是对不起。”
傅老爷子关怀备至,喻南书越发愧疚。
“瞅我这个记性!”
傅老爷子在门口突然停下,笑着拍了下额头,“南书你等一会儿啊。”
“爷爷?”
喻南书心里愧疚不已,明明是傅言卿特意让她回来陪老人家的,结果因为突发事件搞到现在。
傅老爷走到床前,拉开抽屉,取了个小盒子,递给她,“过年了,这是爷爷一点儿心意。”
喻南书眼眶有些红,鼻子发酸,一时间仿佛失声。
良久。
傅老爷子摸了摸她的头,满面慈祥道:“早晚都是一家人,大过年的开心点儿。”
“谢谢爷爷。”
喻南书没忍住,伸手抱住他。
傅老爷子拍了拍她后背,“今晚就不用减肥了,去吃点东西吧!”
“好。”
喻南书伸手默默抹去眼角湿意,挽着老人家手臂,和他一起出了卧室,往餐厅进去。
餐厅里很热闹。
路冬已经开动,嘴里不知塞了什么,两边脸都鼓了起来,她却还盯着厨房门口,“季伯!还有吗还有吗?”
傅老爷子一看到这画面,心情更好了几分。
季晨拉开了椅子,让傅老爷子和喻南书入座。
多了个金元宝,但他饿了一整天,眼前摆了什么就吃什么,丝毫不含糊。
喻南书昏迷一个小时,头晕恶心,但为了让傅老爷子少些担忧,像路冬一样,来者不拒,吃了不少东西。
年夜饭,拖到了后半夜,但还是很热闹。
金元宝吃饱了,脑袋也清醒过来,看到喻南书眼色,就明白今晚的任务是哄傅老爷和管家开怀。
只要他们开心了,喻南书就算没白回来这一趟。
金元宝很擅长耍宝卖蠢,餐厅里笑声就没停过。
闹到后半夜三点。
喻南书看傅老爷子实在撑不住了,扶起他,“爷爷,太晚了。您该休息了。”
“这个年,是我这几年过的最开心热闹的。”
“嗯。”
喻南书和管家送了老人家回房。
等她出来时,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们人呢?”
佣人边收拾边回道:“季晨说要送元宝回家,路冬就跟着一起去了。”
喻南书挑了挑眉,“这几个家伙!”
他们三个喝酒了。
她有些不放心,发了信息提醒金元宝,不管是谁开车都注意安全。
喻南书往三楼上去,电量不足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充上电,接了起来,“有件事,要和你说一声抱歉。”
电话里静默几秒,“季晨告诉我了,你人没事吗?”
“我倒宁愿是自己有事,”
喻南书靠在床边坐下来,扯了扯唇角,抓着头发,说不出的烦闷抑郁,“而不是被人抢走戒指。”
那么贵的东西,想想就肝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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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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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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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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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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