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南书话才出口,就被他堵住了嘴,铺天盖地的吻,霸道又温柔,让她脑中仿佛有烟花炸开。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以为,他真会拿出那颗戒指来。
但直到她精疲力竭昏睡过去前,才不得不鄙视自己,太天真了。
她和陈维维开的玩笑,其实是发自内心没抱过幻想。
房间陷入一片昏暗。
喻南书沉沉睡去,整个人无力伏在男人怀里。
傅言卿伸手,拂开她脸上短发,借着窗外月色,紧紧凝视着她,良久,他才伸手,从抽屉里取了那只戒指出来。
往她中指戴了上去。
“独一无二吗?”
傅言卿抬起她手来,看着蓝色宝石上闪过幽幽的紫色,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心中有种莫名的充实,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睡梦中,喻南书蹙了蹙眉,艰难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傅言卿手臂收了收,闭上眼,将脸埋进她短发间,嗅了嗅,“有些人,或许真的无可取代。”
夜色温柔。
无梦到天明。
……
#神秘大佬以天价拍走戒指,谁会是上天。宠。儿?#
昨晚那种高端拍卖会,很少有媒体能混进去,但架不住拍卖会上名门聚集。
多少淑媛富婆与如此珍宝擦肩而过,忍不住卖了各种小道消息出去。
“看到了吧?”
隔着电话,陈维维的笑声都透着几分看戏意味,“听说昨晚就有人放话,有生之年一定要抢回这枚戒指来。”
“南书,你以后出门最好小心吧!”
“维姐,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吗?”
喻南书打理着短发,把耳环戴上去,目光瞥过洗手池上那枚价值数亿的戒指。
头大如斗,某大爷向来唯我独尊惯了,不知是什么时候不声不响给她套上来的。
别人眼里的天价珍宝,在他眼里,或许就是个可以随意拍下来送女人的玩意儿。
“小心为上。”
陈维维那边似乎有事,助理在叫她,“好了,不打扰你了。估计你这次也没时间,下次再见吧!”
“嗯。好。”
喻南书收拾妥了,手指划过手机,挂了电话。
洗手间门打开。
路冬顶着一头炸毛,还没睡醒的样子,“就等你了,今天怎么回事这么慢?”
“接了个电话。”
喻南书把化妆品收起来,将那枚戒指也塞进包里。
路冬眼尖,看到了,吹了声口哨,“昨晚的战利品啊?”
“少胡说八道!”
喻南书脸莫名有些热,推开她搭过来的手臂。
“傅疯子不是带你去拍卖会吗?”
路冬瞪圆了眼,“我是说这个,你自己想哪儿去了?”
喻南书拎着东西打开门,被路冬缠上来,从顶层一直笑到了地下停车场。
司机从里面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发动了车子。
“傅言卿呢?”
路冬打着哈欠,没说话。
司机想了想,回道:“三爷去和纪总见个面,谈完事就去机场。”
“哦。”
喻南书撑着额头,看着车外快速倒退的景致。
早上醒来时,除了餐桌上的早餐,还有一张便条。
傅言卿不见人影。
车子穿过大半座城,向着机场而去。
康姐打了电话过来。
“徐总那个电影,最近徐太太几次旁敲侧击问过,就怕你年后也不拍。”
喻南书一怔,想起来还有这个,“后来导演换了谁?”Χiυmъ.cοΜ
“说是一个国外回来的,具体我这边也没打听出来。”
康姐那边还在交待助理事情,隔了会儿,才又和她接上,“姓高的那种人,真是少一个都是为民除害了。”
高文斌背后的人本来是想保他的,但谁让他惹的是不能惹的人。
喻南书几乎都要淡忘这么一号人,“其他人呢?”
导演都是带着自己的制作班底的,换一个人,这背后牵扯的就不止三五个人那么简单了。
“应该是都换了。”
康姐的声音又消失了几秒,“听说,汪新华听到风声,还有心接手来着。不过,被什么新人抢了先机。”
“这件事,我回头和徐太太联系吧。”
“好。”
车子进了机场。
往私人飞机停下。
路冬哈欠连连,推开车门下去。
喻南书推了推墨镜,扭头看到有其他客机正在办理登机,玻璃过道里,有人隔着距离,正对她拍。
路冬顺着她视线看过去,“哎呀。”
这有些不太巧。
看似不太远的距离,对方是入了安检过通道。
她们这边真有些不太好去处理。
喻南书扬起从容的笑,往飞机上去,“这种事,难免的。到时候让唐黛盯一下。”
她有些庆幸,此刻是她们俩个。
如果是傅言卿也在,那到时候被曝出去,可能还有得折腾了。
路冬抱着头,跟在她身后上去。
二十分钟后。
那架客机准点起飞。
喻南书偏头望着,眼皮莫名跳了跳,手里的杂志半天没翻了。
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路冬捧着巧克力冰淇淋,在她眼里晃了下,“刚才嘴硬,现在担心也晚了。早知道这样,不如刚才花些功夫,打个电话,让他们晚点起飞,处理了再说呢!”
“姐姐。”
喻南书眼角抽了抽,看她,“好几百人的客机,就因为几张照片,就干涉别人行程,不好。”
她是不怀疑傅家有这个势力的。
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飞机下另一辆车子驶来。
傅言卿和季晨下了车,随着他们来的,还有另一个人。
巧了,又是喻南书的熟人。
袁思宁。
“世界未免太小了。”
飞机下,袁思宁也似有所觉,朝着傅言卿道谢后,抬头,往窗口望来。
喻南书朝她挥了下手。
傅言卿理了理西装,迈步而上。
季晨客气的招呼着袁思宁。
没一会儿。
季晨带着袁思宁进来,傅言卿不见人影。
“南书姐。”
季晨看了眼正在吃东西的路冬,笑着说:“纪总有些事,让我们带袁小姐去趟鹿城。”
袁思宁只带着一个助理,这让喻南书挺好奇,她去鹿城是干吗的。
“嗯。”
喻南书轻笑了一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思宁姐,请随意。”
袁思宁化着很浓的妆,都遮不住眼底的颓然。
“打扰了。”
“没事。”
喻南书给了季晨一个眼色,“去端两杯咖啡吧。”
季晨推了下眼眼镜,却问:“袁小姐想喝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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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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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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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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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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