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
傅鸣舟抱住喻南书,目光落在傅言卿身上,声音极低的对她说道:“听姐姐一句劝,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的混蛋。想让他不厌倦你,就最好守住自己的心,越难得到的,才会越珍惜。”
“这……”
喻南书动了动唇,有些不太好接这话。
傅家个个都是奇葩。
不能以常理揣测。
哪有亲姐姐这么说弟弟的呢?
“你再不进去,就要晚点了。”
傅言卿没听见她说什么,但看喻南书整个人都僵了僵,猜到也不是什么好话。
“如果有一天国内待腻了,就出国来找我玩吧!”
傅鸣舟放开喻南书,捏了捏她脸,笑着说道:“我保证可以给你找到更好的工作。你这么漂亮,身材也棒,多少公司抢着要。”
喻南书只能笑脸相对,“呃,谢谢。”
傅言卿拉下脸来,伸手将喻南书腰一挽,扭头就走,“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研究成果吧!”
喻南书的事,什么时候用得到别人来操心了。
傅鸣舟看着他们,对喻南书挥了下手,“南书,记得有空常联系。”
“好。姐姐一路平安。”
“期待下次再见。”
傅鸣舟在看到傅言卿又加快脚步时,十分满意的笑起来,转身,接过季晨递来的箱子,“男人就要主动点儿,硬气点儿。懂吗?”
“谢谢大小姐提点。”
“再见。”
季晨推了推眼镜,陪着她走到安检口,目送她进去。
停车场。
喻南书扶着车门,往电梯看了眼,“她这么着急着走,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通过聊天,她只听出傅鸣舟是做什么研究的。
是哪个方向,也不好分辨。m.χIùmЬ.CǒM
“就见两次,吃了个饭而已。”
傅言卿伸手,将她拽进来,抵在座上,“你对她的热情劲儿,是不是有点儿过了?嗯?”
这醋味儿,未免也太浓了点儿。
车厢昏暗。
“她不是你亲人吗?”
喻南书看不清他表情,却听得出他这语气泛着寒,她抬手抚过他脸,在下颌处挠了挠,“你别说她这么晚要走,你就没有一点儿担心吗?”
傅言卿一语不发盯着她。
晚饭后。
傅鸣舟放下筷子,就说要走了。
“大晚上走?”
傅言卿的脸,当时一下子就拉下来了,说:“研究室是出了什么事,还是我这儿也让你住得不舒心了?”
“看你们俩眉来眼去秀恩爱,”
傅鸣舟根本不把他情绪放在眼里,指了指喻南书说:“我牙疼不行吗?”
她是个干脆的人,说走就走,东西一打包,直奔机场而来。
傅言卿心情阴郁,掐了她一把,坐起来。
季晨打开车门,进来,谨慎之下,没敢往后面看。
“三爷,回家吗?”
“回公寓。”
“是。”
深夜,黑色迈巴赫疾驰在高架桥上。
……
电话响了一早上。
喻南书把头一蒙,继续补觉。
和她不同的是,某个大魔王神清气爽的早早起来,换上衣服上班去了。
座机响起。
已经是快中午了。
喻南书从被子里伸出手,拽了电话进被窝,睡意迷蒙间有点儿烟熏嗓:“能请你做个人吗?”
那边一静,紧接着就是爆笑出声,“哎哟我去!你是不是快被弄死在床上了?”
唐黛的声音。
喻南书咬牙道:“要不要我打个电话,请路骁去公司做个客?”
唐黛瞬间消音,良久,清了清嗓子,“我要请假,少则三天,多则一周。康晓宁那个死女人不同意,那我就只能通知你一声了。”
喻南书掀开被子,坐起来,靠在床前,“什么事要这么久?”
康姐一个人,其他事还好说。
万一遇到什么大事件,很难同时兼顾。
而且喻南书明天就又要进组了。
“私事,就算你是老板也无权过问这个。”
喻南书偏头盯着手臂看了会儿,眼皮直抽搐,“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把你囚起来还是怎么着?希望你事情顺利,早点回来就成。”
“回头见。”
唐黛挂了电话。
喻南书往床上又倒下,抻了抻腰,哪哪哪都酸痛无力。
这种时候,是真的一万只羊驼在心里奔腾而过了。
“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喻南书缓了会儿,裹了睡袍下地,往浴室进去。
半小时后,洗漱出来。
冰箱上贴了张便利贴,“食物加热不超过一分钟,再多营养流失了。”
“呵呵。”
喻南书扯下来,解气般把字条团巴团巴,扔进垃圾桶里。
她刚热好食物,才吃了一口煎蛋,手机就响了起来。
金元宝。
“南书姐。”
喻南书直接开了免提,含糊不清的应了声,“嗯,有事说。”
“方便的话,我去公寓吧。”
喻南书挑了挑眉梢,“能有什么不方便的?”
“咳,我早上七点打电话时,是三爷接的。”
金元宝这个胆子,还是没被傅言卿锻炼出来。
“早滚蛋了。”
喻南书喝了口牛奶,把食物顺下去,声音清晰不少,“你一个人?”
“对,我一个。”
季悠然这两天回了学校,回去考试了。
喻南书挂了电话,解决了早中饭。
金元宝来得也快。
喻南书瞥了眼他的双肩包,“这么多东西?”
金元宝带包,说明真的拿了不少资料。
“有些是混淆视听的。”
喻南书不无欣慰的笑了笑,往沙发里窝进去,指了指茶几。
金元宝下意识往书房方向看了一眼,看到门开着,真没人,这才把包里的东西都取了出来。
喻南书接过来,翻开那份资料。
冯玉,丈夫好赌,狐朋狗友众多,其中拆迁户居多,和他一样都嗜赌如命。两人育有一子一女,儿子从小就去了外地打拼。几年难得回一次家,小女儿还在本地上大学,学费昂贵。
北山疗养院初建时,她给工人做饭,勤奋又吃苦耐劳被人事部看上,登记录用。
算算时间,七年老员工。
“南书姐,你查这个人做什么?”
喻南书抬了抬眼皮,看他,“你觉得我闲得慌?”
“没有。”
金元宝挠了挠头,他就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事,“你做事,肯定自有你的道理。”
会让她想起来,查一个疗养院的打扫卫生的阿姨。
喻南书没回答他这个问题。
因为她自己还在寻找答案中。
“郑柏羽、罗亦杨的事,定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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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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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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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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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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