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直接伸手,捂住她嘴,朝后面努了努嘴,示意她喻南书不太舒服。
路冬白眼快翻出车顶了。
季晨收回手,调了温度。
傅言卿的视线落在喻南书脸上,隔了会儿,伸手拂过她脸上的长发。
“好可怕。”
路冬在前面抖了抖。
一个多小时后。
车子停在楼下。
喻南书自己睁开眼,“到了吧?”
“嗯。”
路冬回头,看她,“你是真睡还是装睡?”
“真假都不关你事儿!”
喻南书冲她哼了一声,推开车门,抱着裙摆,下了车。
傅言卿吩咐了季晨两句,转身上了台阶,进门。
电梯关缓缓合上。
“还难受吗?”
傅言卿表情讳莫如深的看着她。
“好很多。”
话音未落,喻南书就被抵在光滑的壁上,惊呼声还未发出,就让人堵了个严实。
喻南书眼睛不由瞪大,含糊不清的提醒他,“摄像头。”
“放心,关了。”
傅言卿手从那些流苏滑下,整个人有些疯狂起来。
电梯门开开合合数次。
“别。”
喻南书都要哭了,一再的哀求,“再扯就真走光了。”
“谁敢看,剜掉眼。”
傅言卿将头埋进她长发间,努力平复着情绪,咬着她耳垂哑声道:“我忍够久了。”
路冬说对了一句话。
从看到喻南书从公司走出那一刻,他就在体会什么叫百爪挠心。
“那把你眼先剜掉吧!”
喻南书抬起脚踢了他一下,就被打横抱起。
抢在电梯门合上时,傅言卿抱着她大步流星往门口过去。
门才打开。
喻南书脚还没站稳,男人手臂就从后面缠上来,直接穿过那耀眼夺目的流苏,将她整个人抵在柜子上。
一个灼人的吻,落在后颈处的图案上,流连难舍。
喻南书深吸了口气,踢掉高跟鞋,双手绕在他腰间,轻声一笑:“要不要看看我准备的礼物?”
“礼物?”
傅言卿随手扯掉领带,一手反剪她双手至头顶,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声线嘶哑:“你不就是?”
“唔。”
喻南书有些醉意醺然,忍不住笑道:“你要这么说,也没错。”
羊入虎口,可不就是送上门的礼物吗?
流苏洒了一地如碎金,从玄关处到沙发,从窗前到书房。
喻南书再次体会了把,什么叫挖坑自己跳。
从健身房都战了一局后,她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由着某个疯子像打了鸡血般发狂。
喻南书眼前阵阵发黑,浑浑噩噩间不知是现实还是梦境。
男人声音低到几不可闻,在她耳边叫了声,“喻南书。”
“嗯。”
她其实也不太清楚,这声音是发出还是没发出。
喻南书陷入短暂的昏睡。
“我爱你。”
晨光熹微,又是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傅言卿伸手,紧紧抱着她,心底滑过从未有过的暖意和满足。
……
公寓。
窗帘密闭,一室昏暗。
傅言卿下意识伸手,温香软……抱满怀。
“什么玩意儿!”
他本能的将怀里的东西一脚踹下地。
窗帘大开,阳光洒入。
一室明亮。
傅言卿面部表情一阵抽搐,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已是午后,一点半。
电话拨出去。
意外的接通。
“喂。”
喻南书的声音懒洋洋没什么力气,“你不会睡到现在才醒吧?”
“不然呢?”
傅言卿下了地,进了衣帽间,取下衣服,“你几点走的?”
“六点半。”
“没睡?”
傅言卿挑了挑眉梢。
“我能像你一样吗?”
喻南书困顿不已,声音有些烟熏嗓,“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打工人,就是么卑微。”
“呵。”
傅言卿冷嗤一声,戳破她,“五点时,你其实睡了。”
“啊,有吗?”
喻南书含糊不清咳了咳,迅速转换话题,笑着问:“生日礼物,喜欢吗?”
傅言卿穿上衬衣,扣着袖扣,走出去,盯着床下的等身人形抱枕,十分嫌弃:“不喜欢!”
“哎!”
喻南书有些不乐意了,“我特意让元宝定制的,好不容易才找到可靠的人。小悠还手洗过的,哦。还是用的你最喜欢的洗发水洗的。”
“所以呢?”
傅言卿往冰箱走过去,打开,翻出食材来,“仿制品,我为什么要喜欢?”
“傅言卿。”
喻南书磨了磨牙,有些恼火道:“那你就扔掉吧!”
直接挂了电话。
傅言卿有些不相信,拿开手机看了半晌,最后不得不叹气,“脾气见涨啊!”
话是这么说,他脸上却扬起了笑容。
可是他喜欢。
……
片场。
喻南书的戏份结束。
她双脚一软,差点儿往楼梯栽下去,被程瑾知一把抱住,“没休息好?”
“谢谢。”
喻南书扶着护栏站稳,冲他笑了一下,“自己单干事情太多,回去忙到脚不沾地。”xiumb.com
“开公司哪是那么简单的事,”
程瑾知目光扫过她后颈处,佯装信了,“那也该休息还是要多休息的。”
“嗯。以后会注意的。”
喻南书往楼梯下去,回身,说了句,“顾榕还没回来吗?”
“她最尊敬的亲人要走了,短期是不会回来的。”
程瑾知一身美式军装,肆意清朗的眉眼,望着谁时,有些深情:“我们可以先拍后面的那些。”
“我去和谢导聊聊。”
“好。”
喻南书往摄像机前过去,叫了谢导去僻静的角落,看着他熬得双眼通红,说道:“那场戏,我可以拍。”
“那太好了!”
谢导一拍双手,转头就咳了一声,“那三爷那边……”
“我会和他说的。”
“那就行。”
喻南书也笑了笑,“我晚上还有个活动,就先走了。”
“去吧。”
谢导看着她转身,往外面的化妆间而去。
程瑾知从楼上下来,走近谢导,低声问道:“她同意了?”
“嗯。”
谢导扫了眼四周,小声说:“南书是个重义气的女孩,这种时候,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给任何朋友添麻烦。”
这番肯定,透着几分感慨。
喻南书拿他们当朋友,才会处处为他们着想。
“我知道。”
程瑾知转身,往外面的露台走了出去,拨了一个电话。
“她点头了。”
顾榕又是兴奋又是愧疚,“你这个办法,好是好,但以后我见南书可真是抬不起头了。”
“都是为了让剧更好。”
程瑾知倒是没太多情绪,“为了个,我什么办法都会想。”
“你自己,还是小心点。”
顾榕声音顿了顿,“那些枪战戏,我看过了。瑾知,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
“我记得,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那就好。”
电话结束。
程瑾知低垂了眉眼,望着化妆间的方向发着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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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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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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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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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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