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停在落地窗前,傅言卿不知在看什么,头也不回的冷声道:“去洗澡。”ωωω.χΙυΜЬ.Cǒm
喻南书往他看了一眼,应了声,“好。”
她转身进了浴室,水声哗哗的响,热水之下她一颗心却冰凉又沉重。
雾气升腾,门发出轻响,喻南书一怔,没有回头,腰间被男人的手臂紧紧缠住,他将她抵在墙上,声音透着浓浓的不悦:“换个工作。”
喻南书身子一僵,微微侧头,看着他:“换什么?除了演戏,我什么也不会。”
傅言卿微眯着眼眸,浅棕的瞳孔缩了缩,将她翻过,捏上她下巴逼着她与他对视:“是吗?连演戏都会,还有什么是你学不会的?”
他的衣服湿透,贴在她身上让她格外不适,也或许是他太过认真又强硬的态度让她生出烦躁。
喻南书抬起手臂,在他心脏处抚过,笑意浅浅地问:“那三爷觉得我适合做什么?情。人?笼中金丝雀?还是……”她挑了挑眉梢,一字一句,“总不会是做傅太太吧?”
傅言卿的脸色蓦地沉了下来,一把捉住她手腕,将她双手反剪至头顶,凝着她,“你觉得我连养活一个女人的能力都没有?还是和我在一起,就让你如此难以忍受?”
“怎么会?三爷真爱说笑。”
喻南书笑意不达眼底,脸上扬着最完美最妩媚动人的笑,“多少女人都巴不得能傍上三爷这样的靠山,我当然也不例外。”
她攀在他身上,渐渐踮起脚尖,将一个吻轻柔的落在他唇角。
“言不由衷的骗子。”
傅言卿彻底失了耐心,整个人暴怒异常,将水温调得很高,热气腾腾中动作粗鲁的撕掉身上衣服……
喻南书除了顺从他,好让自己不受更多的罪,长发遮了半张脸,她后背被他撞击在湿气冰冷的墙上,心里却想不通,他这番怒火到底从哪儿来的。
……
晴空万里。
商演时间定在上午十点。
鹿城最繁华的步行街上,保安和工作人员将粉丝拦在外围,娱记们抢着在台下疯狂开拍。
角落里,喻南书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身姿笔直,精致的脸上扬着从容的微笑。
康姐在她旁边,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终于在主持人上台后,碰了碰她腰,喻南书忍不住轻嘶了一声,看向她,“怎么了?”
是和她有多大的仇啊?
康姐扫过她今天的礼服,“像个修道院出来的修女似的,你今天怎么回事?负伤了?还有,昨天提前回来,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
喻南书将一个哈欠生生憋下去,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无语道:“这可是冬天啊姐姐!室外活动,你还想让我穿什么?大。裸。背还是深v?你是想冻死我吧?”
虽说鹿城的冬天也没那么冷,但好歹也是冬天好吧?
康姐冷哼一声,“别给我插科打诨!一会儿不解释清楚,我和你没完!”
轮到了喻南书上台,她转身,在无人看到的角度回了康姐一个大大的白眼,“胡搅蛮缠。”
活动到中午也差不多结束了。
商场安保措施做得很到位,娱记们也很给面子,因是慈善活动,没有出现捣乱的状况。
喻南书和负责人随便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车上。
路冬在副座扣着鸭舌帽,发出呼声。
喻南书看了她一眼,不无羡慕的摇头,“下辈子我也和你换换身份。”
金元宝低头下乐,把水杯给她打开递过去,“康姐让你等等她,应该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回公司说。”
“嗯。”
喻南书喝了几口水,靠在车座上,脚踝又酸又痛,但不及其他部位的酸爽。
妈的,傅言卿就是个神经病!
“上次的东西吃完了,你一会儿找地方去再买点儿。”
金元宝往前面的路冬看了一眼,秒懂,点头,“哦。好。”
喻南书闭上了眼睛,等着康姐处理完后续上来。
半小时后。
康姐才推开车门,跳了上来,看了眼金元宝,打发他,“你去把我车开回公司。”扔给他钥匙。
“哦。”
喻南书给了他一个眼神,金元宝回了她一个他知道的表情。
康姐看他们俩,“打什么哑谜呢?”
“你想多了。”
喻南书看着车门关上,揉了揉后腰,“就是提醒他开车小心点儿。”
“切!”
康姐明知不是,却也不戳破她。
车子驶出停车场。
路冬姿势未变,似乎仍睡得熟。
康姐沉默了几分钟,声音不自觉的低了分:“你和顾英男是不是还有联系?”
喻南书想也不想,直接道:“都是朋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道连个电话也不能打了?”
康姐瞪了她一眼,“你别给我说这个!你和她之间算个屁的朋友?连我你都不当自己人,你会天真到拿她当朋友?在这个圈子里,朋友两个字就是个笑话!”
利益面前,有什么是长久可靠的?
喻南书抿了抿唇,“你最近内分泌严重失调啊,不如去找个牛郎玩玩吧。全当药人用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吃了炸药呢。
康姐抬手给了她一下,“满嘴跑火车!”她们俩这么大动静,前面路冬毫无反应,她就认定路冬是真的睡沉了,终于问了一句,“昨天是怎么回事?你故意的?你想让剧组换掉姓单的?”
“呵呵。你要是这么想,那就是了。”
康姐这么问,说不准傅言卿发火也是因为这个?觉得她在利用他吗?
喻南书心思百转,却隐约觉得不是这样。
康姐凑近她,“那上回,你问我,如果你去顾英男那边……你不是认真的吧?”
离太近了,喻南书又正好转头,礼服领子一转,里面某些痕迹就遮掩不住了。
“你这……”
康姐瞪圆了眼,“好歹节制点儿吧?万一剧组里被人发现异常曝出去,你还嫌最近不够乱的吗?”
“这话你和我说?”
喻南书比她烦躁多了,翻着白眼,顺了顺长发,“上次真的那么想的,现在改主意了。”
“怎么?”康姐神色几变,“打算自己单干了?”
喻南书挑眉轻笑,“之前觉得那样挺麻烦的。要打点各种关系,现在想想,单干和给人打工不都一样?康姐,你考虑一下。如果我解约,你跟不跟我走。”
康晓宁严肃下来,沉默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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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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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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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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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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