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知,这渣男怎么就如此自恋,以为
手电光一闪,这时洗手间的灯也恢复了。
白辛蓝站在门外,看看喻南书,再看看周庭,满脸的惊愕,“周、周总。”
喻南书洗了手,什么也没说,踩着高跟鞋出了门。
身后那两道视线一直盯着她,直到她们下了楼,那种被盯着的感觉才消失。
喻南书往车前过去,上车前,却实在忍不住,冲到了树下,吐了出来。
金元宝诧异:“南书姐?你怎么了?”
喻南书摆了摆手,“吃了坏东西。”
白辛蓝目光复杂,递了热水杯给她,“南书姐。”
“谢谢。”
几人上了车,喻南书闭上眼,靠在车座上,强压着反胃的冲动。
车后,一双眼睛充满了鄙夷和轻蔑盯着她后脑勺。
酒店地下停车场里。
喻南书却没有下车,声音有些飘忽地说:“你们打车回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金元宝回头,“南书姐?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
白辛蓝先下了车,还把金元宝拽了下去,边往电梯走边对他小声说道:“我去找南书姐时,看到大老板在……洗手间当时停电,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金元宝脚步一停,“小白。你先回吧,我等等南书姐。”
“哦。”
白辛蓝进了电梯,拿出手机,把刚才看到的事拿小号添油加醋曝在了微博上。
“是你自己不干净,到处见男人就勾搭,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不是你到处发。骚,那些男人怎么就盯着你不放了?想不到,周太那么骄傲的女人,也会败在你手里……忘恩负义!”
电梯到了一楼。
门打开。
白辛蓝走出去,抬头就看到门外停下的黑色迈巴赫,她往柱子后躲了起来。
轮椅滑动,傅言卿面无表情的进门,前台和经理都恭敬地朝他躬身道:“三爷。”
直到轮椅进了门,白辛蓝面目狰狞的走了出来,看着上行到顶层的数字,恨恨的道:“凭什么好事都叫你一个占尽?我受过的那些,都是你害的,我一定会让你也经历同样的事!”
说完,她离开了大堂。
停车场,漆黑的车里。
手机响了起来。
喻南书半晌才反应过来,手指滑过,举至耳边,声音有些微的哑:“喂。”
“在哪儿?”
“车里。”
傅言卿反而沉默了几秒,“停车场里?”
“嗯。”
“很难受?”
喻南书眼眶莫名一酸,笑起来,“可能是太累了,一不小心睡过去了。这就上去。”
傅言卿嗤笑一声,“猪一样。”
喻南书推开车门,看到了金元宝,可怜巴巴看着她,“不是叫你们回去了吗?”
她忘记手机还没挂。
金元宝担忧地打量她,“南书姐。你刚才,遇到大老板了?他是不是又骚扰你了?”
“没有。”
喻南书轻描淡写的笑了笑,摸了摸他头,“就是突然停电,被吓了一跳。”
金元宝和她一起进电梯,明显不信,反而更难受了,“见过精虫上脑的!就没见过哪个男人能和他比的,要不是……南书姐,你合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期啊?”
喻南书不假思索,“别天真了。想在这个圈子混下去,就算脱离了他们,也会有其他妖魔鬼怪。”
“换一家,总比他们夫妻强!”
电梯停在顶层,喻南书看了眼比她还难过的金元宝,安抚地笑了笑,“别这样。反正他也就是嘴上占点儿便宜,该给的资源一个没少过,真要离开公司,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门打开。
轮椅就停在门口处,傅言卿随意歪在那儿,手里还拿着手机,通话中。
喻南书心头发毛,低头一看,脸色都变了,“我……”
傅言卿讳莫如深地看了她一眼,掉转了头,往房门滑了过去。
金元宝惊异道:“三爷在等你?那我们刚刚的话,他岂不是都听见了?”
喻南书顾不上管他了,“你早点回家!明天休息一天。后天下午我们去江城。”往房间里追了进去。
金元宝小声嘟哝,“这件事,要是你和三爷开口,我们还怕脱离不了公司吗?”
电梯门再次关上。
房间里。
喻南书换下高跟鞋,往酒柜前过去,伸手接过醒酒器,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变了味儿:“你不用回家陪老爷子吗?”
傅言卿目光落在她手上,淡淡的说:“多的是人陪他。”
喻南书琢磨了下,试探着问:“盛家母子?”
“嗯。”
傅言卿接过她手里的酒杯,抬眼睨了她一眼,“一会儿会有人送东西上来。”
喻南书看着他拿着酒杯,往书房进去,问道:“三爷还没吃晚饭吗?”
门一关,没人回答她。
“啧。”
喻南书有些莫名的烦,她不知道傅言卿听了她和元宝的对话后,会不会误解什么。
她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心烦意乱忘记挂电话了。
门铃响起。
喻南书转身,去打开门,客户服务员推着餐车,客气地说:“喻小姐,这是三爷特意交待的。”Χiυmъ.cοΜ
“请进。”
服务员推就车进门,将东西摆上餐桌,银质的盖子掀起,乌鸡汤热气腾腾。
喻南书盯着雾气,一时说不出话。
服务员还放下了几盒药,都是中成药,依赖性没那么重的。
关门声响起,才将喻南书的思绪唤回,她拉开椅子,坐下来,一连喝了两小碗汤,才觉得整个人活了一样,视线落在药盒上,呢喃道:“最毒不过你,堪比罂粟啊。”
他的体贴淬了毒,却让人很难戒掉。
夜色温柔。
主卧风格几乎与傅家相同,深灰浅灰,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其主人冷淡禁欲。
喻南书调暗了床头灯,掀了被子钻进去,隔了大概快半小时,门打开。
傅言卿身高腿长,一身水汽,头发上还在滴着水,迈步走近床前,坐下。
喻南书无声看了他一会儿,坐起来,从他手里接过毛巾,动作熟稔的给他擦了擦头发,“谢谢。”
傅言卿偏了头睨着她,勾起唇角,笑的轻蔑,“我缺你一声谢?”
喻南书借机报复性的揉了揉他头发,轻笑道:“除了我母亲,你是第二个有此待遇的人。看在我这份诚意的份上,就给个面子嘛~”
手腕一紧,傅言卿抽过她手里毛巾,甩下地,坚硬如铁的身子覆上,一双浅棕色的眼眸深邃似海,“真会算账。”他堵上她唇,有些恨似的咬了一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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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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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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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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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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