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十四带着元眉去见了他姐姐薛十三娘,薛十三娘对于元眉可是很满意,她笑得合不拢嘴,还送了一个价值连城的玉手镯子给她。
“眉妹,十四他人虽粗苯,但也有手艺傍身,也是个可靠的人。”薛十三娘一边拉着一人的手激动的说道,“十四、眉妹我替你们寻个好日子就隆重地成亲吧!你们怎么看?”
薛十四爽快地答应了,元眉倒是害羞地低下了头,她娇羞地低声说道,“等我爹来了京城,他自会替我做主!”
薛十三娘高兴的立刻命人写信前去问候元亮,问了他的聘礼事宜。长姐如母,何况是相依为命的姐弟俩,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薛十四与元眉的成亲仪式决定一个月后在京城的赵府举行。
正是枯木逢春,寒雪消融之际,阳光稍稍暖和。薛十三娘知道柳扶苏的心思沉重,她就让元眉前去请柳扶苏一起去往郊外看看风光田野,散散心。
柳扶苏闲来无事,而且京城的钱柜第二分号有郑清如在尽心尽力地打理筹备,她也是放心的,就答应了明日与他们一同前去郊外看看风光。
“春江水暖鸭先知”,郊外清澈的河流中有许多鸭子在水中嬉戏,一会儿排成队,一会儿又整齐地游来游去,一会儿又一个个把头扎进水中,然后抬起来,抖动全身,把清澈凉快的河流掀得浪花四溅,活泼可爱极了。
放眼望去,一望无垠的田野,一阵风吹过,掀起一阵碧绿色的波浪,一重接着又一重。不远处那层层叠叠,一碧千里、奇峰罗列的群山,就像是一副诗意的水墨画。
道路两旁的树木在枝头绽放出了新绿,就连最懒的枫树也长出了像鸭爪状嫩红色的小叶子。还有一些树在初春就开开花,有些已经打起了粉嫩如霜的小花苞,花苞还挤满了花枝,有的已经张开了整张脸面。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天空中突然飘起了绵绵的细雨,悄然无声地滋润着这世间万物。柳扶苏与薛十三娘两人在凉亭里听着淅淅沥沥的雨,谁也没有说话。她们望向远处那些农户依然在雨中辛勤耕种,仔细打理他们田地。
元眉与薛十四俩人则在细雨绵绵中你追我赶,就像两个孩子一样在雨中兴奋地嬉戏起来,他们开怀大笑,不顾一切地自由自在生活着。
其中一位农户扛着锄头经过凉亭,柳扶苏好奇地问道,“阿爷如今还下着雨,你怎么不歇歇再干啊?”
那老阿伯慈眉善目的,他笑呵呵地说道,“姑娘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年或许我们种的麦子能收成更好,就能缴足上供,我们家人才能吃得饱啊!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柳扶苏邀请老阿伯到旁边坐坐吃些点心,不料他却拒绝了,冲冲地往前赶路,赶路。
原来,在京城农田虽然不少,但是粮食的产量却是稳定性不足。因为在郊外有一大批的农户、小商人他们往往都是春来冬去,租田地种粮食卖银子,然后又将卖粮食所得的银子带回老家去娶媳妇、养儿育女。所以京城的粮食储存弹性小,粮食的价格能水涨船高,也能一落千丈,或涨或跌,难以平稳。
“扶苏,这些年以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薛十三娘眯着双眼对柳扶苏说道,“经过了那么多的浮浮沉沉,总算是明白了凡事得失相连,我们做生意的要知道在大大的风险中往往蕴藏着巨额的利润,风险危机既是风险有时机遇,要想预防风险,第一就是我们都得有大大的本钱,二是要有超越的眼光。现在你我都有了本钱,而且经过了这几年的经商道行,我觉得我们可以再试试。”
柳扶苏望着眼前这碧波郎朗的田野,陷入了沉思,她相信薛十三的眼光,她们两人合作看准了在粮价大跌落之时大量购入,若是还要时时掌握信息,才能预测到买入了粮食后,粮价上涨,甚至会暴涨。今年,风调雨顺,粮食大丰收,粮食多了,粮价自然高不到哪里去,气候多变,粮食收成不稳,量多就价贱,甚至农户的收入也保障不了。柳扶苏想到此,她心动了,决定要试一试身手。xǐυmь.℃òm
“好!十三娘,我的钱柜要做的是稳健的,现在既然有这样的一个挣钱的机会,而且又能帮助到这些种粮的农户,自然十分赞成,只是若我们估计错了行情,会亏得不少呢。”柳扶苏转过头来对薛十三娘说道。
就在郑清如日夜兼程,披星戴月中筹备创立钱柜第二分号之时,柳扶苏决定私人拿出了几万银两与薛十三娘联合,大量买进了粮食囤积,果然南边的许多座城因气候多变,加上水患,导致了粮食奇缺,供不应求,她们大量囤积的粮食卖得一个好价钱。这样一进一出,就三五个月时间,取得了做钱柜一年来的赚头。
柳扶苏去了钱柜的第二分号时,见到郑清如事事都做得妥当,开业以来也取得了不少客户的青睐。她便与薛十三娘再度到京郊外去走走,探探粮食的价格。
这日,日光灿灿,汗流浃背,一位中年的农户带着一位年轻的小伙子扛着锄头到早已经栽下了秧苗的田里,放水,除草。
“两位夫人不知有何事?如今又还未到收粮之时,为何在我们这里?”那中年农户憨厚地笑了笑说道。
柳扶苏对着薛十三娘一眼,然后含着笑意说道,“阿叔,我们是想来看看今年能不能得个好收成呢。”
那小伙子停下了手中的活儿,严峻地说道,“收成好不好还不是天意?我们辛辛苦苦种下了粮,还不知道到时能不能买个好的价钱呢!”
那中年的农户则马上解释道,“种下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收成好,还不知道能不能买个好价钱,因此,我们都不敢只种这一种粮食,还多种了好几样,也不敢种太多的了。哎!”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要是能够保证到时收成也能有一个好的价钱,那我们就不必每日担惊受怕的。”
薛十三娘上前,笑着,一派贵妇人,气度雍容地说,“要是我们给你一个价钱,到时候收成了,无论涨了还是跌了,你都可以用我们约定好的地方见面将你所有的粮食都卖给我们吧。那你放心,我也放心,何乐不为?”
那年轻的小伙子一听,他精神起来了,他急切地问道,“是真的吗?”看见了柳扶苏与薛十三娘在示意,只见他忙忙向柳扶苏与薛十三娘处磕头谢意。
“看来他们都是祈求稳定的,对了我命人调查这些京城郊外的情况,听到他们汇报,他们常常将卖得粮食的银子全部都带回去,但是一到了春天播种之时,需要银钱买材料,种子、租地却又舍不得拿出多一文钱来。因而,他们都在播种之时往往手头拮据,急需银子。”柳扶苏与薛十三娘走在乡间的小道上,望着农户们在积极地耕种,她清晰地对薛十三娘说道。
薛十三娘毕竟是与柳扶苏生意上的最佳合伙者,她立刻便明白了柳扶苏的意思,“扶苏,或许在未能收成之时,我们可以在此时给定他们一个稳定的粮食价格。”薛十三娘一脸严肃地说道。“稳定收购价,这样一来能够给他们吃了定心丸,便会更加努力了,而且到了收成他们一定将这些粮食卖给我们。”
“十三娘你说得对,我们就按照我们给定这个价格来定下粮食的数量付给银子给这些农户,用钱柜来收取一点的利息。这样一来呢,他们得到了保障,我们也能不会以再高价钱去收购,两两得益。再等到他们收成了卖了粮食,得到银子,为了减少回老家长途爬山涉水的风险,那些银子也可以存放钱柜,等需要之时再取。”柳扶苏紧紧握住了薛十三娘的手,因为之前她就担忧来到了京城拓展外来商,与本地小商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是那些达官贵人呢,如今总算找出了一处突破口。
果不其然,消息一传出,许多种粮的农户纷纷找上了她们。这些农户一般都是急于用到现钱,或者不想要冒着风险,想要一个稳定的价格,都是毫不犹豫想要与她们二人合作。
就在粮食还未有收成之时,就要买下了穗粒、黍粒。也就是在春天以一个价格买下了整片的粮食,到了丰收之时,无论粮食涨多了还是跌得十分低了,她们也就必须得按照商定的价格和数量收回自己的仓库中去。
若是到了秋收之时丰收昌盛,那样就大赚了一笔。对于农户而言,他们得到了一笔稳定的钱渡过这个春荒,如果到了粮食收成大丰收了,柳扶苏她们自然也就赚了,如果收成不好那就赔了。
“扶苏,这种买卖必定是有风险的,若是这些农户丰收了,粮食的价格在集市上大大低于双方商定的价格,那我们就大赔了。农户的地若是被大雨水涨了的河水冲了,破产了,你也得大赔,你怕吗?”薛十三一番调侃后,又一脸严肃地说道,
“怕什么!不是还有一种情况吗?秋收时节,粮食少了,市面上的粮食价钱大大高于我们商定的价格,那我们也是有得赚。”柳扶苏停下来,遥望西下的夕阳,映红了天空,她又回过头来对薛十三娘说道,“十三娘,做买卖或赚或赔,全在于人啊!”
柳扶与薛十三娘望着远远的天空,然后大大朗声相视大笑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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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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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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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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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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