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国皇帝秦逍威严地背手站立在一个密闭的密室,他看着眼前这七盏灯,有三盏灯还是明亮的,三盏灯已经若有若无,还有一盏灯已经看不清它的火焰,秦逍的心跳得也更快,生怕其中一盏灯突然会灭掉。
秦逍转过身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依然能够从他身上感受到了肃杀之气,他沉稳地说道,“钦天监,这三盏灯还剩多少时日?”
钦天监杨致远摆弄几下他手中的佛尘,神情严峻,抬头仰望天空,思索良久才回答说,“禀陛下,这三盏灯还剩三个月就会彻底毁灭,其余的灯最多也只有半年时光!恕下官无能!”
夜郎国皇帝秦逍无力地闭上双眼,身边的宋公公明白了皇帝秦逍的旨意,他用右手摆摆手,示意钦天监杨致远下去。
秦逍他也明白这是无力回天的事情,十年间他已经为夜郎国做了许多事情,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密探,却依旧是毫无建树,南岳国是他皇帝生涯的耻辱。那一次两国之战中,本来夜郎国无意外肯定是胜利的,可惜了被南岳国皇帝萧道成刚任命的宰相王景天弄出一个反间计,趁其不备,便将夜郎国打个落花流水,他不甘心,势要将南岳国踏平。
“陛下,虽说天意难违,普天之下总会有法子续灯的!”宋公公靠近皇帝秦逍,他听到皇帝秦逍轻微叹了一口气,他已经陪伴在皇帝秦逍身边已经三十多年了,对皇帝秦逍除了忠心,还有深厚的感情。
此时的夜郎国风云涌起,各方势力互相争斗。大皇子秦修寒远离权力中心,奔赴南岳国甘心做个密探,打探消息。二皇子秦修昱秦是太子殿下,武功高强,有治国安邦之谋,在册封为太子之位前便成立了一支强大的军队——云师。
大将军崔平之手握重权,除了皇帝以外几乎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这都是夜郎国长久以来重武轻文带来的后果。他虽把持朝政,但对皇帝秦逍忠心耿耿,但是近几年来,时常有下属劝说他黄袍加身,他深知伴君如伴虎,因而也悄悄储蓄了势力。
说起崔平之的发家完全是一个逆袭的过程。年少贫穷,却好行侠仗义,为人豪爽,经常到羌族部落去游行,拜过许多师父,习得一身高超武艺。成年后到西郡府为官,边境的异族常来进犯,劫掠他的老百姓,身为父母官的他,自然为了护百姓,大手一挥领兵抵抗。他斩敌数万,朝廷嘉奖,为此为他升官进爵。
军营中的大将军听闻崔平之力大无比,能带两把弓箭,左右开弓,便让他做羽林郎。此时他得到了还没有成为太子的秦逍赏识f,秦逍当时还是一个毫无实权的皇子,但秦逍礼贤下士,渐渐收拢了他的心。从此,他便忠心耿耿地跟随秦逍从一个皇子,到成为太子,再到后来全力支持秦逍登基成为皇帝。wWW.ΧìǔΜЬ.CǒΜ
羌族进犯夜郎国的边境,他临危受命,带兵大败羌军,斩其首领俘虏万余人,皇帝秦逍进封他为忠毅候,受命为大将军,赏赐了万余匹绢,钱财,他全都将这些珍贵的绢和钱财分给了手下的将士。他时常跟将士们出生入死,同享富贵,共患难,因而得到了全军上下的军心。
过了几年的光阴,饥荒爆发,西北部叛军爆乱,皇帝秦逍皇位危在旦夕,于是赶紧下旨命他三个月平乱。没有想到出师不利,久战僵持,直到某夜,天降流星,光芒照进了军营中,战马狂鸣,将士们都以为这是不祥之兆,准备退兵。
崔平之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很快冷静了下来,率领了轻骑三千突袭,大破叛军。但是他被眼前的胜利冲晕头脑,他孤军深入追击,遭遇叛军的反包围,但是他临危不乱。
崔平之命士兵在河里捕鱼迷惑叛军,偷偷命人在上游筑堤坝,掩护大部队撤离,他命人推翻堤坝放水,阻挡叛军过河,而后成功大败了叛军。
然而,此时夜郎国却不平静。主战派宰相赵宝为主力荐大举进攻南岳国,没有料想到反而被南岳国将了一军,大败于边境,被迫割地十五座城池,每年都向南岳国进贡。
皇帝秦逍万万没有想到此战几乎花费了夜郎国的国力,再也无力雪耻,他后悔的是自己太过于自信,没有留崔平之在京都,那样起码不会输得那么快。
皇帝秦逍与宋公公从密室里悄悄走出,坐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秦逍的心久久都不能平复,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自己剩下的这些时日。
“大将军崔平之求见!”一名公公在门外高声呼喊。皇帝秦逍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只说一个字,“宣!”
“崔平之参见圣上!”大将军身披盔甲,手持长剑,刚想下跪施礼,皇帝秦逍连忙起身拦住了他,说道,“崔大将军身披盔甲不必多礼。”
皇帝秦逍说着便咳嗽了好几声,宋公公连忙用手帕子捂住他的嘴,惊现了一口鲜血。宋公公刚想着要喊来御医,惊恐至极,但被皇帝秦逍紧紧拽着,掩好手帕子。
崔平之起身便说,“多谢圣上!边境防御之事已做好,此次从边境巡防回京,便牵挂圣上龙体!”
皇帝秦逍起身,平稳地说道,“朕的身体无碍,只是近日受了风寒。”崔平之望了望宋公公手中拽着的手帕,便说,“圣上无碍,那自然是好的,无事,那臣便退了!”
皇帝秦逍点点头,让人屏退左右。他身子已经开始虚弱了,不知道何时能够好,命御医秘密进行医治。
太子秦修昱此时也在门外求见,他想着快点在南岳国密探收集到的信息一一禀报给他的父皇秦逍。南岳国的密探一个一个地被宁王萧翀突破,如今都不能成形了。
“禀父皇,咱们派出去的密探已经被杀的杀,该暴露的也已经暴露了。是否快一步组织新的密探到南岳国?”天子殿下秦修昱,跪在地上回复,他没有敢确定猜测得了他父皇的心思究竟是什么。
皇帝秦逍点点头,喝了一盏茶,他迟迟不说话,似乎了许久才说,“不必担忧!自然会安排人手!如今你的云师训练得如何?”
太子秦修昱诧异此时他的父皇竟然问起了他的云师,想当初他成立云师军队时可是遭遇了许多的反对,他对于今日朝中的局势有所了解,他想到了应该是时候集中皇帝的权力,良久才回答说,“云师对外可御敌,对内可防叛军,父皇有何忧虑,儿臣可办之!”
皇帝秦逍看着这个成长得出类拔萃的儿子,大抵心里也是欢喜的,但是他从来没有表露过,只是一味地严苛,生在帝皇之家,身不由己。
秦修昱见他父皇没有说话,他闭上双眼休息,于是他悄悄退下,知道他父皇是累了,不便打扰。
秦修昱一步一步从宫中走出,权谋只会令他感到身心疲惫,他以后肯定荣登帝位,继承大统。
太子秦修昱回到宫中,望着窗外的一片绿色,他突然想起了那个不平凡的女子。她曾经说过,她想去看看那广阔的草原,一望无垠的草原上花朵遍地,尤其是迷迭香,长势如野草,到处可见,随风而动。
秦修昱似乎很怀念那一段与柳扶苏相处的日子。自从他回到了夜郎国就常常想起她那一颦一笑。近日得知,柳扶苏将会到夜郎国,无论她来夜郎国是何事,他都必要留住她。
相思之苦,情非得已。
远路应悲春晼晚,残宵犹得梦依稀。
玉珰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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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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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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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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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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