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快走开!”宁王萧翀与一名武功高强的刺客对打,他看见了柳扶苏的身影,霎时间混乱了他的心绪,不留神便被刺客刺伤了手臂。另外一名刺客一把长剑正刺向了纳兰容若的喉咙,纳兰容若慈爱地望向柳扶苏,大声喊道,“扶苏你要好好活下去!娘亲随你爹爹去了!”
柳扶苏飞快奔向她娘亲,要替她娘亲纳兰容若挡那一剑,可是却被宁王萧翀在落剑的瞬间拉住了。鲜血流了下来,纳兰容若微笑看着柳扶苏,无声地走了。
宁王府的侍卫此时才大批赶来,围攻这些刺客,捉到了几名刺客,不料想都咬破舌头上的毒包而亡,其余的都死在了刀剑之下。
柳扶苏抱住浑身是血的纳兰容若,凄厉地喊道,“娘亲~娘亲!你醒醒!萧翀,我恨你一辈子!”喊了几声,竟然喊不出音来,柳扶苏突然觉得一股腥味涌上口中,一口急血从她口中喷出来,两眼一抹黑晕倒在地上。
宁王萧翀也顾不得伤势了,他赶紧抱起柳扶苏冲出去,“扶苏,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他转过头大声命令段铭,“段铭!你立刻去请府中医官!”段铭得了命令立刻骑马去请医官。
宁王府所有的医官都站在宁王萧翀面前,几名医官上前诊断,连连摇头,叹气。为首的一名医官禀报宁王萧翀,“殿下恐怕柳姑娘命不久矣,她深受刺激,气急攻心,血瘀于心,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请殿下责罚!”
宁王萧翀狠狠地啪身边的桌子,一掌击碎,吓得医官纷纷跪下求饶。
宁王萧翀看看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柳扶苏,她仿佛熟睡的婴儿,又回过身看看这些无能的医官,便吩咐段铭,“段铭你速速去请御医贺大人!”
段铭回命道,“属下遵命!”说完便跑出府,翻身上马快步飞踏而远去。
御医贺万钦到宁王府之时已是深夜,他细细把脉,许久深深叹一口气,才转过身来,示意宁王殿下出门外。
“禀殿下,柳姑娘她求生意志薄弱,若是她不愿意生存下来,那神仙也无法挽留她的命啊。”贺万钦慎重地说道。
宁王萧翀望房内看了一眼,默默地点点头,“贺大人,有什么方法能唤醒扶苏的求生之志?”
“殿下,多在她身边说一些关于她自身的事情,或许某一些时刻便触动她的心智了,可救了。加之下官先开几服药调理一下。”贺万钦思虑几番便如实回答,“殿下或许还有一人可以救柳姑娘,那是民间大夫沈海!”
宁王萧翀点点头,他冷若冰霜,问道,“就是在湖阳赈灾时征用那个大夫?现今何处?”
“禀殿下,在湖阳时候下官与沈海多有切磋琢磨医术,故而了解他这些年走南闯北,有非常丰富的行医经验,而且还专攻疑难杂症。沈海如今居于京外郊地,可命人传来。”贺万钦见宁王萧翀似乎很在意,便详细禀报。
“来人!立即令人去传沈海!”宁王萧翀示意身后侍卫,说完他便径自走进房中,坐在柳扶苏面前。
柳扶苏此时眼睑沉重,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安安静静地在梦中,远离世间纷扰。
第二日清晨,天微微亮了。沈海背着医箱进了宁王府,他为柳扶苏施了针灸。宁王萧翀在旁边等待,一直等待到针灸完了,也不见柳扶苏有苏醒的迹象,于是他问道,“沈海,为何还不见她苏醒过来?”
沈海明明对柳扶苏仔细地诊断了症状,也施了一整套的针法,脉动也显示了是正常,只不过身子还是很虚弱,按理说来,她应该此时醒过来才对。而后,他反应过来了,唯一能解释的便是柳扶苏并不想让宁王萧翀知道她已经醒过来。“禀宁王殿下,脉搏已经渐渐恢复了正常,不过柳姑娘的身子还是很虚弱,需要一些时日休养才能醒过来。”xǐυmь.℃òm
宁王萧翀手中的拳头握紧,脸色更加冷峻了,但是也无法强求,也许给一些时日柳扶苏她便能理解到他的苦楚。
沈海待宁王萧翀离去后,屏退左右说是要为柳扶苏做进一步的医疗,便拿针走到她身旁靠近去小声说道,“柳姑娘,莫要再骗在下了!我知道你早已经醒了。”
柳扶苏听到沈海此言知道不能再装下去了,便睁开眼睛来,用虚弱的声音说,“多谢沈大夫仗义相助,他日若扶苏定相报。”
沈海沉静地看着柳扶苏,问道,“柳姑娘莫非有难言之隐?需要用到在下的尽管开口。”
柳扶苏喘口气,轻轻哀叹了一声,才对沈海说,“沈大夫,扶苏如今父母被害,哥哥不知身在何处,扶苏想沈大夫能帮我逃出宁王府,不知沈大夫能否相助?”
沈海在湖阳赈灾时便知道了宁王萧翀与柳扶苏之间关系密切,但如今柳扶苏出了事情,她却要逃走,这其中必定有隐情。他思量几分才转头对柳扶苏说,“柳姑娘,在下不知道你与宁王殿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如果柳姑娘执意要走,那在下这几日寻个办法。柳姑娘你现在还是让宁王殿下知道你已经醒过来,不然在下也难免受到责罚。”
柳扶苏点点头,“就依沈大夫所言,那求你尽快助我离开宁王府,扶苏心怀感激!我要用药了,多谢沈大夫。”
沈海点点头,走出门外吩咐到,“柳姑娘已醒来,快去请宁王殿下,嘱咐人去给柳姑娘煎药。”沈海吩咐好了,便去与宁王萧翀禀报情况,就领了赏银,禀明还需一些时日给柳扶苏调理身子,以便他筹谋柳扶苏逃出宁王府。
不须一会,宁王萧翀便匆匆赶来,看见柳扶苏醒过来,大喜,连日冷若冰霜的脸色也柔和了一些。“扶苏,你醒来了!快端药上来。”宁王萧翀接过一个丫鬟端上的药,他勺起一汤匙,刚想喂柳扶苏喝,不曾料想,被柳扶苏推开整碗倒出了,又命人去煎药。
宁王萧翀厉声屏退所有的人,然后就是恼怒地看着柳扶苏,“扶苏,你即使对本王有怨恨,也得爱惜身体。”柳扶苏心中十分矛盾,她一想到她娘亲惨死便无法原谅他,“不必了,多谢宁王殿下的厚爱,扶苏无福消受。”
宁王萧翀静静地看着柳扶苏,“你以为你这样子就是报复了本王吗?那很好,你做到了!你娘她死得其所,她是敌国的密探,一旦有南岳国的坏消息传到夜郎国,那势必兴起一场战争,足以令百姓流离失所。”
柳扶苏依旧是没有回答他,只是焦躁地喊道,“我要出去!我要离开这里!我恨你!”,她悄悄捡起了破碎的碗边,趁宁王萧翀不留神便用它插向他的胸膛。宁王萧翀,霎时间血流出来了,他惊讶不已地看着柳扶苏,似乎不相信这便是柳扶苏动手伤他的。
“柳扶苏你只看到了你娘亲离去,而本王的母妃呢?凭什么被夜郎国的密探杀害,本王所做的一切对得起天地。”宁王萧翀用双手捂着伤口,痛苦地说道。
段铭带着端药的丫鬟进去柳扶苏的房间,看见宁王萧翀受了刀伤,快速上前一步,“殿下!你流血了!快!快传医官!”
宁王萧翀忍住极大的疼痛,起身来,“不必!回玄远阁再传!”说完便头也不回离开了。
柳扶苏望着宁王萧翀离去的身影,痛哭一场,她不知道两人明明是互相喜欢,上天却为什么要让他们互相伤害。
过了几日,在沈海的精心调理下,柳扶苏恢复了身体,精神气也好了许多。她看着沈海一丝不苟地在晾晒草药,便蹲下来问道,“沈大夫,请问扶苏的事情筹备得如何了?”
沈海四周张望,才压低声音说道,“柳姑娘,在下从民间的医书中找到一个药方叫假死药,但是书本一角却被老鼠咬了,还差两味药没有。在下已经配对了好几日,还是没有合适的。柳姑娘且耐心等待时日,在下定能成功办成此事。”
柳扶苏望着庭院中的银杏树,叶子金黄金黄,秋风瑟瑟,吹落一池银杏叶,柳扶苏内心深处无比愁怅寥廓。她不知道哥哥他们是否知道相府的一切,不知道王淼淼在大将军蒙邕府邸筹划的事情有没有成功,更不可能知道相爷还能不能撑得住。
“姑娘,外头风大,恐怕会吹到头晕,还是回屋里头吧!不然我们又被宁王殿下责罚了。”一个丫鬟上前劝说柳扶苏,见柳扶苏也没有抵抗,便扶着她回房子休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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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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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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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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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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