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绵的手,刚沾到衣带就被按住,季羡鱼脸颊烧的绯红,烧的没多少力气的手护着自己的衣服。
“你说干什么,脱衣服。”
闻声,顾绵绵挑眉一把拍开季羡鱼的手,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季羡鱼太阳穴跳了跳,知道这衣服不脱是不可能的了,再次按住顾绵绵作乱的手。
“我自己来!”
到底还有意识,比起被扒光,还是自己来有尊严一点。
顾绵绵看着季羡鱼脸颊绯红双眼水濛濛的样子,下意识就想欺负他,谁知道听到这话,顿时只得作罢。
遗憾的看了眼已经被拽在手里的衣带,松手,随即巴巴的看着季羡鱼示意他动手。
季羡鱼被看的心口一窒。
仿佛手有千金重一般,慢慢的抬起扯开衣带,露出已经被烧的泛红的身体,耳根不易察觉的微红。
脱下衣服,季羡鱼起身就要去拿毛巾,却被顾绵绵拦住。
“躺好,我来!”
“我自己可以。”季羡鱼低着头,因为发烧而沙哑的声音响起。
“呵……”顾绵绵冷呵一声:“赶紧给我躺好,别等下烧晕过去了最后忙活的还是我!”
季羡鱼闻言,手一顿,最后只能乖乖躺下,见顾绵绵拿着毛巾过来,别过头,盯着墙听着外面的雨声出神。
温热的毛巾仿佛夏日里的凉风,贴在他脖颈,胸口顿时感觉快要被烤焦的自己得到了解救,双眼不由自主的闭了起来。
他确实烧的厉害,整个人仿佛被火炉烤着一样,脑子浑浑噩噩的,刚刚和顾绵绵的对峙已经用光了所有力气。m.xiumb.com
这一躺下,又有顾绵绵给他物理降温,整个人一放松顿时又不受控制的,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外面雨声已停,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穿好,顾绵绵正缩在床尾裹着被单靠着墙睡了过去。
季羡鱼见状愣了愣,身上乏力的感觉已经消失,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脚起身穿好衣服去了厨房。
季羡鱼的手艺自然是赶不上顾绵绵的,能做出的花样也不多,再加上怕动静太大吵醒了顾绵绵,思来想去,最后也只能蒸个馒头,熬个白米粥。
于是,等顾绵绵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闻到的就是米粥的味道,还有些迷糊的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她还在睡觉呢,怎么会有人煮粥,怕不是家里来了个田螺姑娘?
想着,她正准备小心翼翼的起身,却发现原本该躺在床上的人不见了,瞌睡顿时醒了,麻利儿的起身走到厨房,就见季羡鱼正拿着勺子看粥。
敢情不是田螺姑娘,是田螺小伙子啊!
田螺·病小伙子不好好躺着休息,跑厨房来做饭干什么?
顾绵绵想着皱了皱眉,两步走到季羡鱼身边。
“你干什么不好好休息?”
季羡鱼拿着勺的手一顿,低低的开口:“我已经好了。”
好了?
顾绵绵闻言伸手要去探她额头,却悲催的发现个,自己根本够不到,以前都是她的好大儿自己凑过来的。
想着,顾绵绵心中欲哭无泪,讪讪的就要收手,就见原本还站着的季羡鱼凑了过来。
“我已经不烧了。”
季羡鱼缓声开口,顾绵绵有点虚。
“你,你没事吧?”
好端端的不要吓人啊,难不成又烧傻了?
“没事,已经好了!”
季羡鱼站直身体,转头看了眼锅里的粥:“可以吃早饭了。”
顾绵绵:……
从起床到坐到饭桌前,她整个人都是懵的,愣愣的看着桌上的馒头白米粥,再看着已经坐在她对面的季羡鱼,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吗?”
“你真的没事吧?”
顾绵绵忍不住再次开口。
这突然病一场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莫不是,芯子又换了?
季羡鱼因为顾绵绵的照顾攒了一早上的好脾气,听到她这话扬眉:“非要我有事你才甘心?”
“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顾绵绵一听这调调,立马否认三连,心中顿时踏实,这才是这厮前几天的样子啊,估计就是昨晚上自己照顾了他,想要报答她一下。
想到这里,毫无心理压力的端着饭碗吃起了早饭来。
春雨多在晚上,昨晚上下的噼里啪啦的,早上早早的就已经放晴,太阳缓缓的从天边升起。
院子里除了三只飘所在的菜,已经长成其余种在旁边用来打掩护的各种菜种也已经长出一根手指那么长了,经过昨晚的春雨洗礼,全都绿油油的,带着上面还未滴下的水珠,生机蛊然。
顾绵绵将摆放在屋子里的锅碗瓢盆收起来,想着昨天在系统那里得来的卤料,看了眼正在厨房忙活的田螺小伙子。
“我去镇上一趟,你自己在家里好好休息啊。”
说着,背起背篓就要走。
却不想,刚刚还在厨房忙活的季羡鱼,听到这话从厨房走了出来。
“等我,我也去。”
顾绵绵一脸懵逼。
“你去干什么?”
不是,向来都是各干各的吗?
季羡鱼闻言,垂眸,一幅被人抛弃了的小可怜样,看了顾绵绵一眼:“我不能去?”
季羡鱼本就长的清隽,眉目如画,不然顾绵绵也不能甘愿当娘,这会儿见他一幅被抛弃了可怜巴巴的样子,顿时心软的不行。
“能,能去吧!”
闻言,季羡鱼顿时抬头笑着开口:“我马上就好!”
说完,转身去了厨房不消一会儿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接过顾绵绵肩上的背篓。
“走吧!”
抬脚往外面走去。
事情就发生在这么一瞬间,顾绵绵回神一脸懵逼的看着已经走远的季羡鱼。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都做了什么?
“还不走?”走在前面的季羡鱼见人还没来,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呆站在门口的顾绵绵。
顾绵绵立马回神,看了他一眼拔腿追了上去。
今天当集,一般都会有人去赶集,有的愿意坐车是以老刘一般都会在村口等着。
晚上才下了大雨,路上全是泥泞,顾绵绵也没想走路,刚走到村口见老刘的牛车在那儿,上面已经三三两两坐着几个人了,和季羡鱼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过去。
一走进才发现,那牛车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长舌妇张氏,还会有宋荷花和季氏婆媳两人。
这可是冤家路窄啊。
顾绵绵挑了挑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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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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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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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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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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