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东隅现在说的“妻奴”一词不就是指他和桑晚吗?
率先缓过来的是孙漾,他一脸正色地看着身旁的男子说:“阿东,这世界上哪个女人你都能要,唯独桑晚不行。这是乱伦啊!”
“是啊,我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事虽然法律管不了,但道德和社会是不允许的。”李泽林也皱着眉,绷着嗓子说道。
张木源看着陈东隅始终眉目不动的样子,敛眉想了想,出声问道:“阿东,桑晚不是你的亲妹妹?”
“怎么可能。”孙漾不可置信地反驳,阿东对桑晚那么好,能不是亲兄妹的关系?
“就是,你瞎说啥呢!”李泽林也怪怨地瞥了他一眼。
然而当事人却看着张木源微微颔首,嗓音里裹着一丝淡淡的愉悦:“你说对了。”
孙漾和李泽林再次惊了,张木源耸了耸肩看着两人好像再说:让你们不信我。
“这是怎么回事啊?”李泽林挠了挠脑袋,等着陈东隅解释。
“我和桑桑生活在孤儿院,后来是被父母收养的。”
“这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了,但是你们还在一个户口本上啊!”孙漾松了口气,又提气说。
“前年我就办了独立户口。”
“那时你就做好了打算,只是林雨嫣的出现打扰了你的计划是不是?”张木源猜测道。
男子淡淡地应了声“嗯”。
孙漾突然拍了拍桌子,看着陈东隅恍然大悟道:“你太过分了。”
陈东隅没说话,示意他有话继续说。
“难怪有一次挂我电话,竟然是因为听到我说桑晚和郑鸣挺配你吃醋了。”
男子眸色沉静地看着他,一点也没有被戳穿后的尴尬。
“难怪你和林雨嫣婚礼当天,你非要去找桑晚,怕是她被蒙在鼓里伤心难过的想要放弃你了。”李泽林也想到了什么说道。
“所以去了三天就回来,是因为桑晚原谅你接受你了。”张木源接了林泽林的话,肯定地说。
“是”陈东隅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所以不能再瞒着你们了。”
“算你讲义气。”孙漾看了他一眼,悠悠道,“这样也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幸好你们互相喜欢,否则阿东你这情路也太坎坷了。”李泽林忍不住为好友松了口气,按他那样的性格,最后不是孤独终老就是强取豪夺了。
见好友们对他和桑晚的新关系彻底接受后,他拿起手机跟他们说了句“我先出去一趟”便开门走了。
三人看着他的离开,忍不住各抒己见。
孙漾:“他能忍到现在等我们都接受了之后再出去回复桑晚真是太难得了”
李泽林:“这以后注定是重色轻友了。”
张木源:“没想到咱们四个人里第一个会定下来的竟然是阿东。”
……
周五下午,陈桑晚放学的时候步伐特别匆忙,因为她得知陈东隅在校门口等着她。
刚走进就被他牵住了手,朝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车子走去。
因为陈东隅在原先的酒店将那间房长期包了下来,所以每次来,两人都直接去那边。
一进房间,陈东隅就握着女孩的腰将人压在门上。
看着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在她面前逐渐靠近,陈桑晚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关闭了视觉后,触觉就被无限放大。她感受到自己的唇上被温软之物覆盖着,纹路有些粗糙,还带点干燥,和她的不太相同,摩挲在一起时,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用言语无法表达,只能采取行动。
于是陈桑晚开始青涩地回应他,因为身高的差距,她被他抱了起来,身前是他炽热的胸膛,身后是冰凉的门板,她以为这就是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后来才知道什么叫做烈火滔天。
他们的呼吸随着相贴的唇瓣逐渐融合在一起,由平稳到后来的逐渐紊乱。
等到她实在承受不住他的热情微微偏过头后,陈东隅的吻顺势落在她的脸颊处,然后又游移到了她的下颌线条。
“桑桑”他一边吻她一边唤她,炽热的气息全都吹进她的耳窝里。
女孩闭着眼低低地“嗯”了声。
“你身上好香。”他凑近她的脖颈间,眷恋地蹭了蹭。
等到两人坐在沙发上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了。琇書網
陈东隅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女孩的脖颈,漆黑的眸子里流淌着一种名为满足的情绪。
“陈东隅,我们明天去看岑伯伯好不好?”窝在他怀里的陈桑晚突然抬头看他,叫过一次全名后,再叫便显得自然顺口多了。
“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他垂眸,瞳仁里有她小小的倒影,一只修长的手插在她的发间缓缓抚过。
“你以前说等我们长大了就自己去看他,那几年你忙着躲避我,现在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我想见见他,也想告诉他我们的事。”
“好,明天就去。”他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温声承诺。
由于乘西市离荞北市还是有些距离的,驾车去需要将近10小时,虽然陈桑晚也会开车,但陈东隅不放心让她上高速,于是两人选择了坐飞机。
这是陈桑晚第一次坐飞机,一万米的高空之上,她只能通过小小的机窗看向外面的世界。平流层处天空一片湛蓝,变得不再那么遥不可及。而向下望去,云朵逐渐飘聚在一起,那般纯白无瑕,犹如冬日里的第一场初雪相融。
曾经仰着脑袋站在高楼都难以触及的景象,如今竟然近在咫尺,女孩脸上堆积的喜悦在眉梢眼角尽数绽放着,当然也倒映在了身旁男子的黑眸里。
“这么高兴?”陈东隅握着她的手,沿着指缝和她十指交扣。
“当然,外面景色太美了。”陈桑晚忍不住再次感慨,“这可是我第一次看见蓝天和白云分开的景象。”
“是很美。”男子低低地附和。
“是吧?”陈桑晚偏头看他,压低嗓音说,“外面的白云就像小时候你给我买过的棉花糖一样。”
“馋棉花糖了?”他凑近她附耳低语。
“有点想。”女孩弯着唇角,一对酒窝浅浅开在颊边。
陈东隅眼神蓦地一深,俯下脑袋在她酒窝上印下一吻:“下飞机给你买。”
幸好他一触即分,又幸好他身旁的乘客在睡觉,陈桑晚发现没人注视他们这边后,睨了他一眼,仿佛在怪他不分场合的亲近。
“你馋棉花糖,而我想尝你酒窝的味道。”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贴着她耳朵低低地说。
“就不可以下飞机后吗?”她无奈道。
男子愉快地点了点头,深邃的黑眸里莫名闪过一道异彩:“好,下飞机后再让我尝。”
话音一落,陈桑晚便发现她挖坑给自己跳了,他都尝过了,她还说什么下飞机后啊,不是白白再次给他占便宜吗?
看到桑晚的神情,陈东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于是他温声补了句:“左边的酒窝还没尝。”
陈桑晚:“……”
她能说什么,陈东隅太了解她了,把她吃得死死的。
后来他又哄了她一会儿,将她按在自己肩上轻拍着她的手臂陪她睡了一觉。
下机后,陈东隅倒是还没来得及尝女孩左边酒窝的味道,反而先给她买了两串棉花糖。
看着陈桑晚两只手都握着棉花糖,空不出手给他牵,于是只好揽着她的腰往前走。
“桑桑,棉花糖双倍买给了你,回去后你也要让我尝。”
至于尝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陈桑晚心底泛甜,嘴上却还是不松口:“两串棉花糖就想收买我?”
“再加一份桂花糕?”
“还有杨枝甘露?”
“我就这么爱吃吗?”陈桑晚不乐意地嘟囔了句。
陈东隅无奈地弯了下唇角,继续哄她:“那你想如何?”
她转了转眼珠,想到了什么说:“等我回俞东的时候陪我去见我的室友。”
“求之不得。”男子垂眸答应地很快。
等到陈桑晚吃完棉花糖后,陈东隅拉着她进了一个无人的小巷,在她香甜的嘴里闯荡一番后,克制着皱眉的冲动,颇为感慨地说:“两个确实太腻了。”
陈桑晚:“……”
从小巷出来,又拐了两条道,便看见了童知孤儿院的大门。
陈桑晚被他牵着一步步回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在这里,陈东隅生活的时间比陈桑晚长了好几年,所以他对这里的记忆比较深刻,甚至不用看手机地图就能一路找过来。
童知孤儿院里面变化挺大的,好几栋楼都翻修过,还注重起了绿化。凭着记忆,陈东隅带着她走在这条前往岑伯伯办公室的小径上,有些湿漉的绿茵草地点缀着盛开的蒲公英,四周墙壁上缠绕着翠绿的藤蔓,沿途还路过了一个六角亭。
有小孩子在里面嬉闹,童真稚嫩的嗓音,天真无邪的脸庞,还有活泼可爱的模样,都为这孤儿院增添了一份亮彩。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岑伯伯的办公室依旧还在这里。”陈桑晚看着门上的标牌,含笑说道。
陈东隅静静地看了眼,垂眸询问她:“进去吗?”
“让我准备一下。”陈桑晚深吸了口气,又有些失落地说,“岑伯伯肯定不记得我们了。”
“没关系,我们重新向他自我介绍。”男子轻抚她的后背柔声安慰她。
“谁在外面不进来?”
突然一道浑厚的嗓音隔着房门不轻不重地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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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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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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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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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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