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首曲子?短节目还是自由滑的选曲?
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来电铃声的楚盈从床上坐起来,倚在床头拿起手机。
来电显示是熟悉的单词,昨天刚通过话的萨芬娜又打来了电话。
楚盈的手指悬在接通键上,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手机因为长时间未接,通话自动挂断,屏幕又暗了下去,楚盈松了口气。
还没等她这口气叹完,对方的电话又一刻不停的打了进来。
屏幕幽幽的荧光印在楚盈眼底,她下意识的握紧手机,按下了接听。
用不着开免提,也没有把手机放在耳朵附近的必要,萨芬娜的声音穿透手机,清晰的传到了楚盈的耳中。
“楚盈!刚才为什么挂我电话?”
含糊的用手滑的理由应付过去,萨芬娜这才心满意足的开始说正事。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又透露出少年人独有的清脆来,生机勃勃、充满活力:
“来机场接我吧!我已经到北京了!”
难得安静下来的萨芬娜捧着手机,在机场宽阔的候机大厅中等待着楚盈的回应。
楚盈这才隐约听到电话那头嘈杂的背景音,间杂着女性柔美的播报声。
不管怎么说,一声不吭跑过来这种事情也太突然了吧。
但如果这么做的人是萨芬娜的话,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理解了。
她这边久久没有回音,手机对面的人迟疑又惊恐:
“天啊,你该不会不打算来接我吧?我对这里完全不熟,你这个狠心的坏女人。”
楚盈把手机状态栏下拉了点,左上角显示的时间是20:46。
她决定做一个狠心的坏女人。
但萨芬娜的态度转变就在眨眼间,上一秒还在义愤填膺的谴责楚盈,下一秒就开始呜呜咽咽的说自己害怕。
对方的声音尖锐,假的不能再假的哭声折磨着楚盈的大脑,她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很帅,很冷酷。
然后又一点不酷的在微信上向萨芬娜保证,自己两小时内就到。
可能是因为楚盈刚刚才意识到,能勉强算上朋友的人只有这一个。
也有可能是单纯的想要挽救生命,比如即将在距离故乡八百里远的地方惨死的俄罗斯小鬼。
无论如何,她接到了一只深蓝色瞳孔的雪白团子。
还散发着奇怪的圣光。
被圣光笼罩的萨芬娜团子冲楚盈一跃,紧紧包裹住她,嘴里乱七八糟的念叨着什么宝贝别怕有我在。
推不开,看来是个没有裹粉的糯米团子。
好吧。
楚盈没有用力推。
她想自己需要一个抱抱。
但她依旧是冷酷狂拽的楚盈,难以触碰的高岭之花。
于是她把萨芬娜送到了酒店,并扬言这辈子都不可能让陌生人知道自己家的门牌号。
陌生人萨芬娜的眼泪在眼眶打转转,见楚盈没有丝毫动容,又立刻收了那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子。
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少女恶狠狠的威胁楚盈,让她以后走夜路小心点。
目送对方上了楼,刚被下了诅咒的楚盈才打车回家。
到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客厅内却依旧留着一盏灯。
正坐在沙发上打瞌睡的楚妈被开门的声音惊醒,扭头就看到了要等的人。
只有一个。
身后空无一人的楚盈站在门口换鞋,大半夜跑出去要接的朋友却没有丝毫踪影。
楚盈换好了鞋,反手把门关上。
看来确实只有她一个人。
这么想着的楚妈刚要开口嘱咐楚盈几句再回卧室睡觉,就听到大力拍门的声音。
这可是半夜十二点!吵醒邻居怎么办!!
楚妈三步并两步的大步走到门前,金发碧眼的高挑少女冲她笑得明媚,一口磕磕巴巴的别扭中文:
“妈妈,我是楚楚……朋友。”
早在拍门声传来时就呆住了的楚盈机械的扭过头,和困惑的楚妈对视了一眼。
她像是也突然不太会说中文了一般,磕磕巴巴的解释:
“这是朋友,就是那个……我出门……”
没等楚妈再多问两句,跟在萨芬娜身后的矮胖男人开口打断了她们的“寒暄”。
楼道内的声控灯年头太久,洒下来的光也变得昏昏暗暗,楚妈还真没注意到这个一身黑的男人。
对方开口就是要钱。
萨芬娜听不太懂中文,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并试图往屋内钻。m.xiumb.com
看她这样子也不像是会转头付钱的人,楚妈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扫过去了两百块。
不是这傻姑娘坐了黑车,就是这王八蛋坐地起价。
热情挥手送别矮胖男人,傻姑娘叽叽喳喳的围绕着楚盈说话,像是3d环绕音响。
楚妈没有多问,把干净整洁的客房又收拾了一下,打着哈欠回屋睡觉了。
同样懒得多问的楚盈也和萨芬娜告别,并当着对方的面大声许愿,希望某些自来熟的人明早就离开她家。
萨芬娜还在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跟踪技术高超,自然不愿意楚盈离开。
但她又想到了自己的计划,认为还是不要一直激怒楚盈比较好。
但她并不高明的计划被楚盈一眼看穿,身着松垮蓝白校服的少女还在早餐桌上大肆嘲笑她:
“你该不会以为一直夸我,就能够让我回去滑冰吧?”
“萨芬娜,你的脑子只有这么点。”
夹起了咸菜碟里的豌豆,楚盈面无表情的把小豆子丢进嘴里,嚼到对方粉身碎骨。
萨芬娜愤怒了。
她可是来拯救楚盈的!
没想到楚盈还对她这个态度!
她决定不干了。
愤怒的萨芬娜愤怒的咬下一口油条,愤怒的质问楚盈:
“这是什么东西?你们每天都会吃吗?”
低头喝豆浆的楚盈头也不抬,连看都懒得看一眼,随口敷衍:
“嗯,随便吃点就行了,如果你敢挑剔,我立刻把你赶出去。”
听听这是什么话。
把人赶出去?
这就是中国人的待客之道?
不请自来的萨芬娜一点没意识到自己是个麻烦,理直气壮的在心里谴责楚盈,又轻快的原谅了她。
走是不可能走了,最起码也要等她把中国的好东西吃腻了才能走。
前两年从未抽到过中国赛场的萨芬娜第一次吃到地道的中餐,瞬间成为了半个中国迷——
她自封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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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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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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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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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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