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侯就他这么一个独子,自然是甚是宠爱着的,也从未让他感受到后宅的那些勾心斗角,也不知道这日后他能否能理解了。
“有些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你以为你这次中毒这么这么简单吗?你有没有想过,若非是有我和你舅母,你可能就死了。”
沈晏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失神的摇摇头:“不可能的,我可是陛下的亲侄子,他不会真的伤害我的,他只是像拿走皇叔手上的兵权罢了。”
宋玉摇摇头,他还是太天真了,陛下对他好,无非是因为安宁侯手上有一个密诏,这对他是一道威胁和掣肘,这才不得不礼让三分,若非如此,当年李家的事情怎么可能被那么轻易的平反。
沈晏殊失魂落魄的坐在院子里,似乎像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似得,他的父母将他保护的太好,有些事情他虽然知道,但绝对不会想的那么狠毒。
李云风扛着徐艾一路回了房间,也不顾自己身子上的污渍,抱着她,将脸贴在她的额头上:“你明知道,我是不会和你和离的,我从未想过在回去,我甚至担心你知道后害怕,我怕你嫌弃我。”
“嫌弃?你可是位高权重的定安王,我巴结你还来不及,怎么还敢嫌弃你,定安王说笑了,当真是看得起我。”徐艾阴阳怪气的说道。
李云风知道她心情不好,无奈的摇摇头:“你若是在这般的说话,我可真要好好的教训你了。”
徐艾冷哼了一声,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般闹脾气,她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番话,早就做好了李云风若是真的回去自己该怎么办。
可如今在听到,不光是心疼,还有烦躁,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直被人惦记着,甚至要离开的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
“我是你的夫君,只不过是个乡野的村夫罢了,别再提什么定安王,早就已经死了不是吗?”
徐艾看着他眼底的深情和悲及,刻薄的话憋在口中实在是说不出来了。
毕竟,他曾经那般的高高在上,如今愿意为了自己和孩子留在这里,若非是真情,她倒也想不出什么来了。
“你当真不准备回去吗?”
李云风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认真的说道:“我若是真的像离开,三哥来找我的时候我便不会拒绝了。”
徐艾没有说话。
“对你,我不会放手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同样的,你就是我的软肋,我觉不会让你陷入危险当中,除非我死。”
“对不起,我······”
李云风吻住她的嘴,将所有的话按压下去,好一会这才放开她,笑着说道:“我和你之间从未有什么对不起,只要让你开心,我无怨无悔。”
徐艾心中的感慨被这句话驱赶的荡然无存,含着泪水看着他,当真是满足了。
两人温存了好一会,徐艾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说道:“说起来这晋王同你倒是十分的相似,你们难道是亲兄弟吗?”
李云风摇摇头,一边捋着她的发丝一边说道:“我的母亲和三哥的母亲是亲姐妹,所以我们自幼的关系便也极好的,自然也就有几分相似。”
徐艾点点头,难怪这晋王对李云风这般的在意,其中还有这么一层关系,说起来也算是亲戚了。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李云风看着她似乎还有疑问的样子问道。
徐艾摇摇头,她很是疑惑,李云风和晋王虽说是表兄弟,但总觉得其中有些问题,这晋王对李家下手可以理解,但偏偏放过了李云风似乎有些奇怪,既然都杀了,何必要在意这一个两个呢。
兄弟情深?可自己的亲姨母不也动手了?
尤其是这晋王对李云风的态度并不是那么简单,一心想要他回去,造反吗?
“你······晋王是不是想造反?”徐艾纠结了一下,小声的问道。
李云风愣了一下,赶忙摇头解释道:“三哥他对权利并没有多大的欲望,当年本该是他登上皇位的,但最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哥推脱了,甚至将皇位拱手让给了如今的陛下,若非是陛下对他虎视眈眈,他断然不会接手兵权,每日这般小心翼翼。”
此话一出倒是让徐艾更加疑惑了,这晋王到底是装出来的不贪恋权位,还是真的不贪恋?琇書蛧
“当年的事情你知道什么?”
李云风垂眸也有些疑惑,沉声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陛下找到了贤妃,也就是我的姨母,两人说了许久的话,后来我一幕叫我三哥去,在之后,我姨母就自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三哥从未提起过。”
徐艾皱着眉,大胆的推断道:“会不会是贤妃娘娘有什么把柄落在了陛下的手里,这才逼得晋王放弃了皇位?”
李云风点点头,这件事他也曾想过,但贤妃一向都是谨言慎行,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该是会有什么把柄的,他查寻了许久,也不曾查到一点线索。
“这件事想必除非三哥愿意说,不然只怕是查询不到的,你怎么突然这般的好奇这些。”
徐艾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总觉得晋王希望你回京并不是单纯的想让你光明正大的活着。”
“你放心吧,三哥绝不会害我的。”李云风坚定的说道。
徐艾看着他这般相信晋王,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毕竟李云风本该光鲜亮丽,受人膜拜,如今在这里吃苦,晋王看了肯定是会心疼的。
“舅舅。”
门口传来沈晏殊闷闷的声音。
李云风松开了徐艾,淡淡的说道:“进来吧。”
沈晏殊走了进来,乖巧的将一盘水果让在徐艾的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舅母,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了。”
和熊孩子突然一下子这样,倒是让徐艾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倒是李云风,看了桌子上的那些水果,态度十分冷淡的说道:“若是以后在敢那般同你舅母说话,别怪我将你丢出去。”
徐艾笑着拉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孩子都知道错了,何必还要这么严肃,不知道还一位她和一个孩子计较呢。
“好了,你舅舅就这个脾气,其实你还小,很多东西都不明白,那些话也是正常的,但你日后若是回到京城,断然不能在这样单纯了。”
沈晏殊听着徐艾的话,心里便知道她都已经猜到了,如今不知道的只有他一个人罢了,心里顿时更加的难过,红了眼圈小声的说道:“我真的没想到帝王心思竟然如此的狠毒。”
“沈晏殊。”李云风冷眼看着他,厉声呵斥道:“记住i自己的身份,日后别让我在听到这些。”
沈晏殊被说的有些委屈,带着哭腔说道:“舅舅,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吗?难道不是吗?我一直以为他是真的待我极好的。”
徐艾叹了一口气,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看着李云风说道:“你且出去洗洗吧,我来同他说就好了。”
“嗯,若是他在气你,你便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李云风宠溺的说道,随即声音变得冷冽起来,看着沈晏殊说道:“你要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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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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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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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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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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