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看着他似乎有些忧愁的样子,疑惑的问道:“王爷是在担心什么?属下觉得这件事绝非是那么简单的,王爷不敢插手其中的才是。”
当年的事情闹得那样多的风波出来,众人只是认为王爷不顾感情灭了李家一门,却不知道他在背地里做了多少的事情。
灭了李家并非是陛下的最终目的,而是要找个由头将王爷给发配边疆。
若非是因为王爷心念着李家的小姐,又怎么会明知道其中有诈还往里面跳。
他本该避险不过问才是,偏偏一听说小世子出事,急忙从边疆赶了过来,这弱势传到陛下的耳朵了,只怕又要发难了。
晋王深吸一口气转动着手里的杯子神色淡淡的说道:“本王从来不畏惧什么,也不必避着谁。”
侍卫看着他没有在说话,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赞同晋王此番的举动。
晋王忽然抬头,勾起嘴角,虽笑着,却有一种让人摄人心魄的感觉。
“那个妇人倒是不那么简单,你有没有查到小世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侍卫沉声说道:“这些年,小世子一直像是在寻找谁似得,而且听说这安宁侯府如今被陛下当成眼中钉,想必小世子在寻找的定然是那位了。”
晋王皱眉,握着杯子的手也加了几分力气,那个人是他自幼的兄弟,也是他为数不多敬佩的人,只可惜啊,木头脑袋,和李家的那些人一个样子。
真是搞不懂,为何明知道当今皇商昏庸无道,疑心极重却还为他征战沙场。
那场战役明摆着是有问题的。
他也劝解过,可都是无用。
好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若是还活着,只怕也不知道该如何在面对京城里的那些吧。倒不如死了好。
他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血债,十万的将士自此覆灭,整个李家的心血也都付之东流。
李家军早就成了陛下的眼中钉,又怎么可能容他们继续壮大下去。
只是可惜了,那么一支强悍的军队,若非如此,如今的西夷又怎么会这般的受人胁迫。
侍卫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开口说道:“王爷,那人若是活着,不可能这么多年都不回京城,难道他就不想报仇吗?”
身为将士,他太明白那种感觉了,如果是他,就算拼上整个性命,也要凶手以血祭祀。
晋王笑着摇摇头,淡淡的说道:“他不会。”
有太医照料着,沈晏殊的病情总算是稳定了一些,就是头疼的厉害,行走间任然感觉到有些晕眩的厉害。
徐艾扶着他在院子里转悠着,沈晏殊的脸色还有几分苍白,气愤的坐在庭院中。
“我怎么会这样,你当真一点法子都没有吗?”
徐艾摇摇头,无奈的叹口气,她能帮上忙,还是无意中看到一些类似的书籍,要不然,就是他死在自己面前,怕是都没有一点点的法子。
这次本就是冒险,其他的只能顺其自然了。
“对了,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宋玉呢?”这些天她都未曾看到宋玉,本以为他在为沈晏殊的事情忙碌,但现在看来,只怕是不再这里的。
沈晏殊撇了撇嘴,嘟囔着:“谁知道他干嘛去了,突然要回京城,便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
徐艾到有些不解。
“那晋王为何在这里?”
沈晏殊突然皱着眉,沉思了许久,有些僵硬的开口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在醒来的时候,便已经看到皇叔了。”
这件事怎么像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她从未听说这附近有什么王爷的存在。
“你不说我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皇叔在边疆,为何会来这里,就算快马加鞭也要半月的速度。”
沈晏殊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他都不曾知道的事情,为何晋王会那么早的到,若非是他早就知道,便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这样便说得通了。
徐艾并不知道如今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但看着沈晏殊的脸色,便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会不会有人故意这样做,将宋玉调开,在通知了晋王,那他到底想做什么?”
沈晏殊握紧的拳头,怒声说道:“皇叔私自离开边境,若是陛下知道了,只怕是不会轻易放过皇叔,他们是针对皇叔来的。”
徐艾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感觉自己一瞬间被卷进了朝堂的勾心斗角中。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皇叔。”沈晏殊说着便要起身去找,但眩晕的感觉很快就来了,徐艾赶忙扶着他。
到了晋王的院子,侍卫看到她们二人皱了皱眉头,语气也没有多好。
“你怎么带着小世子乱走动,快些回去好生修养着。”wWW.ΧìǔΜЬ.CǒΜ
沈晏殊这个暴脾气,那里管的了那么多,直接推开侍卫便闯了进去,到底是个小世子,在胡闹别人也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样的。
“皇叔,皇叔。”
“小世子,王爷正在休息,您还是快些回去。”
侍卫赶忙上前拦住沈晏殊,他现在就是个瘦弱的少年,那里是侍卫的给拦住了。
徐艾纠结了一下,也不知道该如何才是。
倒是晋王听到了动静,慢悠悠的走了出来,瞧着沈晏殊,皱着眉,不悦的说道:“你就是这么照顾世子的?若是他有什么损伤,你这条命都不够陪的。”
徐艾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果然啊,这一个个的都是有靠山,倒霉的总是自己,也不知道若是李云风在这里,自己还会被这样对待吗?
当然她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这几个人皇亲国戚,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沈晏殊赶忙将徐艾拦在自己的身后,说道:“这个女人谁也不能碰,皇叔,我今日来是有要紧的事情。”
晋王的目光扫过徐艾,心里越发的觉得这个妇人绝非是那么简单的,或许还有什么其他的身份,要不然沈晏殊绝不会如此护着。
难道和那个人有关系吗?
“不管是什么事情,都用不着你操心,快些回去休息着。”晋王淡淡的说道。
沈晏殊的心情糟糕透了,他不想因为自己牵累到晋王,现在他只觉得自己窝囊,窝囊的很。
“皇叔,你是不是私自从边疆离开的。”沈晏殊也顾不得什么,直接了当的问道。
晋王的眼神迟疑了一下,皱着眉:“谁告诉你的。”
他的目光很自然的落在了徐艾的身上,徐艾下意识的低头,不敢去面对,深怕这件事有怪到自己的身上,这些人啊,随便杀个乡村妇人还是轻轻松松的。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件事怕是针对皇叔来的,皇叔快些离开才是。”沈晏殊着急的喊着。
徐艾扯了扯他的衣袖,想让他还是离开吧。
毕竟看着晋王这么淡定的样子,想必是早就猜到了,但还是来了,说明他心里重视着沈晏殊。
又或者是因为他就是这个幕后指使的人。
若是后者,想必她和沈晏殊都十分的危险。
沈晏殊一把甩开了徐艾的手,冲到晋王面前,怒吼道:“皇叔,你相信我,这件事绝非那么简单,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为何你会知道的那么快。”
晋王嫌弃的将他推开,丢到了侍卫的怀里,沉声说道:“世子脑子不清醒,待下去好生休养,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世子出来。”
“皇叔,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应该快些离开的才是,你要相信我啊。”沈晏殊还在那里大喊大叫,甚是担忧晋王的安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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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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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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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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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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