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多谢父皇夸赞!”
如果说皇帝刚才那么郑重得将唐淮介绍给众人,让不少的人暗中思量揣摩,皇帝是不是更加偏爱这找回来的二殿下,毕竟当年皇上跟先皇后的感情确实不错,唐奕阵营的人难免心有浮动。但是后来皇帝的一番夸赞,又很快得稳定了人心。不得不说,这不偏不倚,看似公平的行为才让那些汲于钻营的人很是纠结苦恼,左右摇摆,害怕压错了宝。
反倒是两个当事人淡定从容得很。就连唐奕见到唐淮的时候都是一副进水不犯河水的模样,没有主动找事挑衅,让人感到了几分惊讶。ωωω.χΙυΜЬ.Cǒm
桑卿落不禁对唐奕微微侧目,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这个人倒像是有高人点拨了一样,开窍了啊!
“然而,还发生了一件让朕十分痛心的事情。承恩候竟然依仗自己的身份,在民间四处勾结逆党,诱骗拐卖女子和孩童,简直是罪大恶极!还试图污蔑忠良,陷害岳卿,承恩候,汝可知错?”
承恩候站立在人群之中,早就料到会有如今的这一幕,两鬓花白,走了出来,跪在地上,“老臣对不起陛下,微臣知罪!”
“承恩候,这么多年,你扪心自问,朕即使是看来慧贵妃和唐荣的面子上,可曾有亏待过你?”
“回禀陛下,不曾!”
“那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皇帝痛心疾首地问道。
承恩候苦笑了一声,“都是微臣鬼迷心窍,微臣无话可说,请陛下责罚!”
“鬼迷心窍?那你伙同唐荣一起派人袭击朕,也是一时鬼迷心窍?”
承恩候眼底划过震惊,虽然这件事起因确实是大殿下先提议的,但是后续所有的安排都是自己一手操办,就是为了等事情败露的时候将大殿下给摘出去,为什么现在陛下还是一口咬定了有大殿下的参与呢?
“启禀陛下,此事全都是微臣一人主使所为,与大殿下无关啊!请陛下不要因为老臣就误会了娘娘和殿下!”
皇帝脸上浮现出怒气,一巴掌直接拍在旁边的龙椅把手上,“事到如今,你还敢糊弄朕,意图欺瞒包庇,你真的以为朕是如此好糊弄的吗?”
“老臣不敢!老臣所言句句属实,请陛下明鉴!”
桑卿落同情地瞥了一眼承恩候,没看到陛下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吗?还在这里试图狡辩,真的是自寻死路?
“唐荣意图弑君,若不是有淮儿,朕现在还能安然坐在这里吗?当场被抓住的人,还有什么可以抵赖的?难道是朕的眼睛瞎了不成?”
承恩候也是一呆,没想到大殿下竟然会被当场抓住!这也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承恩候快速地在心头思索了一番,就换了一种说法,“陛下,一切都是老臣逼迫殿下的!殿下是无辜的!殿下都是受老臣胁迫的!”
皇帝怒极反笑,“哦?朕倒是不知道承恩候你有什么是可以用来胁迫当朝皇子的?”
“这、这、这......”本就是临时编出来的借口,哪里能那么天衣无缝,承恩候的眼底满是慌乱之色。
“怎么?说不出来了?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是娘娘!是娘娘!老臣是用贵妃娘娘胁迫的殿下!”承恩候眼前一亮,迭声道:“陛下,您也知道,殿下是一个孝顺的孩子。老臣就威胁他说,在之前已经给娘娘下了毒,如果他不按照老臣所说的做,就不会将解药给娘娘!所以殿下真的是受老臣胁迫!请陛下不要冤枉了殿下啊!”
桑卿落等人直接不忍直视,这个借口虽然从逻辑上可以说得通,但是从情理上难道不是火上浇油吗?为了自己的母妃就可以杀害自己的父皇了?这不是在说皇帝没有一个后妃重要吗?啧!这是嫌自己死得还不够快啊!
果不其然,皇帝显然更加地愤怒了,“怎么?为了慧贵妃就可以意图谋害朕了是吗?这可真是朕的好皇儿啊!”
承恩候怔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疏漏,“陛下,不是的!不是的!殿下就是想要假意刺伤您,不是真的想要谋杀您啊!”
“呵!你又不是唐荣,你怎么知道他的想法?更何况,你刚才不还是说是你逼迫他的吗?那你怎么明知道这是他的小手段还相信他呢?这般疏漏百出的谎话也敢拿到朕的面前来说?朕看你是真的当自己是顶顶聪明的人了!”皇帝倏尔平静下来,情绪淡淡地注视着脸色发灰的承恩候,“朕也不怕告诉你,唐荣早在朕尚未回宫之前,就已经将一切的交代了,也真是难为承恩候你在这里为他苦心积虑地编造这些虚假的借口,真是可笑至极!”
承恩候瘫坐在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
“传朕旨意,承恩候三族之内剥夺封号、爵位,贬为庶民,压入天牢,秋后问斩!三族之外六族尽皆贬为庶民,百年之内不得入朝为官!唐荣身为皇子,上不忠君,下不悌孝,意图弑君,罪不可恕,但念在其乃是皇家血脉,剥夺皇子身份,贬为庶民,终身幽禁宗人府,不得有误!”
“陛下声明,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朝!”
等到皇帝携着怒气离开之后,朝堂中的文武百官才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谈起来,对大皇子以及其承恩候的下场唏嘘不已,没想到就是一场南巡,最后的结果竟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谁能想到呢?而原本唐荣阵营的人此时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自己押得注,竟然还没有到最后关头就已经注定了失败的结局,谁会乐意呢?
而更多的人已经快速地将目光移到了新找回来的这个二殿下身上。他们可没有忘记,这个二殿下之前可是与桑家交好,那岂不是代表着其背后有桑家支持,这不仅让许多摇摆不定的人偏向了天平的一边。毕竟之前,大皇子和三皇子阵营可都没有兵权支撑,但那个时候,两方都没有,那也就是旗鼓相当,倒不是太过在意。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二殿下的背后可是桑家军啊,光这一点就足以让很多人有了计较。
不管其余的人如何议论,反正这边桑卿落、唐奕和唐淮的会面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剑拔弩张。
唐奕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唐淮,“二皇兄,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到你。都怪为弟眼拙,当初见到皇兄的第一面竟然没有认出来,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唐淮也回之官方微笑,“这怪不得三弟,毕竟之前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是什么二皇子,一直都认为自己是真的乡野村医呢!”
“咦?难道二皇兄竟然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吗?”唐奕状作惊诧地道。
“为兄只有十三岁之后的记忆,之前的都已经记不得了。”
唐奕惋惜地道:“怪不得呢!不过皇兄也不必纠结,有些事情记不得也好。”
“有些事情可以忘记,有些事情若是能想起来自然还是要想起来的。”不然怎么去找人一笔笔地算账呢!唐淮勾唇,眼底飞快地掠过一抹杀气。
桑卿落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兄弟两人和谐地有来有往地客套,整个人都充满了疑惑,阿淮现在身份变了,慢慢融入其中,所以这种虚伪的场面行为是必须的,可以理解,但是唐奕的性子不像是能够这么风轻云淡站在这里和阿淮聊天的啊,这人未免也改变地太多了吧!桑卿落眸光闪了闪,若有所思。
唐奕将目光落在了桑卿落的身上,而几乎是刹那,原本疏离冷淡的目光就多了些许的热度和暖意,“瞧我们,光顾着和皇兄说话,倒是将桑将军给忘了。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桑将军呢!”
桑卿落挑眉,对唐奕的转变是越来越有兴趣了,“哦?三殿下这话从何说起?这一段时间末将可一直陪同陛下南巡,不知哪里值得三殿下感谢呢?”
“之前若不是桑将军派人前去讯问岳太尉,从而引起了我的注意,让我不放心地派人又去将事情彻查了一遍,也不会发现其中的蛛丝马迹,揭露承恩候的恶行。难道我不应该感谢桑将军吗?不知桑将军今日有空没有,我做东,请桑将军吃饭吧?”
话音未落,桑卿落就察觉到了唐淮那边投过来的死亡视线,连忙摆手道:“不必了,三殿下客气了。末将一路风尘仆仆,家中还有人等候,还是先回家报个平安!”
“这是应该的,那就明日吧!明日中午我在府中设宴款待桑将军,还请桑将军一定要赏脸前来啊!”
桑卿落抿了抿唇,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看样子自己是不可能再推辞了,迟疑地道:“那末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边说着,桑卿落就已经边感觉到锋芒在背的感觉,只能硬着头皮将话给说完。
“那我就在府中恭候将军了!皇兄,我就先告辞了。”
唐淮冷着脸点头,全然不复刚才客套的模样。桑卿落无奈,已经感觉到自己接下来要接受的拷问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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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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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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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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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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