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拢了拢她的鬓发,顺着耳廓摸到了她饱满莹润的耳垂,揉按着她发红的耳尖。
楚兰枝浑浑噩噩地睡着,徐希扎针的时候,她疼醒了一会儿,后来出了一身薄汗,浑身松乏,意识也渐渐回笼,当有人触摸上她的额头时,她是有感知的。
“岁岁,熄灯睡了,娘亲以前生病都是这么挺过来的,没事。”
她用又软又哑的嗓音呓语着,直到觉察出那只手揉捏着她的耳垂,异样的酥麻让她醒了三分神,思绪混沌中,一激灵就给醒了过来。
楚兰枝抬了眼,迷蒙中望见是卫殊时,那双眼湿漉漉地泛着光,就那么一眼不眨地看着他,直到眼泪兜不住地往下掉时,她才吸着鼻子,赶紧闭起了眼睛。
“娘子,我回来了。”
她迟迟地等来了这句话,还是伴着他的笑声传过来的,嗓子再疼,她都要说道他几句,“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上次我受了风寒,娘子是怎么待我的,我还记得一清二楚,”卫殊笑得越发地疏朗,“礼尚往来,娘子这次病倒了,我可得好生伺候着。”
上次他高热不退,楚兰枝把他拖进了浴桶里,还一口闷地给他灌药,他嗓子干得冒烟了,还不知道给他水喝,如今想来,全都是罪过。
“郎君,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徐娘子和我交代,你要退热,就得用药浴的法子,苏世卿在熬煮中药,一会儿就好。”
楚兰枝就想静静地躺着,怎么就没一个人放过她?
“郎君,我闻见中药味就头晕,一晕就倒,药浴会淹死我。“
这么荒唐的理由,卫殊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来的,“那我就把你捞出来,保证淹不死你。“
门上响起了叩门声,苏团子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先生,师娘,药浴准备好了,东西都放在东厢房里。“
“你师娘听见了,她这就过去。“
卫殊弯腰要将她打横抱起,楚兰枝死活扒着被子不起来,“我一做胭脂水粉的,平时香惯了,哪受得了那股子中药的酸馊味,别说药浴,光是闻着那味,我都能给你吐出来。”
“别听得他人在那里胡说,我一亲身药浴过的人告诉你,那是本草香,哪来的酸馊味。”卫殊掀开被子,抓起她的手要将她一把提起来,她就是不从。wWW.ΧìǔΜЬ.CǒΜ
楚兰枝软硬皆施,放大招了。
“郎君,你出走了这么长时间,回来也不说想我?”她媚眼如丝地勾着他,嗓音软糯,正好拿捏住了他紧绷的那根神经,“你待我,都不如从前那般好了。“
卫殊哪见过她的这般情态,浑身都卸了力,他松手站了起来,调整了一下呼吸,那双眼紧紧地将她扣在了床榻上。
“你这是让我亲你?“
上回临走之前,他把人给亲了个透,眼下对她,确实不如从前那般好了。
“娘子,“他看着她眼里的媚态一扫耳光,拧着眼神在和他较劲,他一脸为难地道:“我有点下不了手,等你病好了,我给你亲回来。”
楚兰枝嗜香如命,她钻进了被窝里,“卫殊,你今天要是把我扔进桶里药浴,以后你就休想碰我。“
卫殊抬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牛气哄哄的,你怎么不上天呢?我就出去了这么几天,你还真给我反了去。”
“没人治得了你了是不是?“
他抬手又要弹她的头,楚兰枝往后一仰,直接给他枕在了被子上,“在家里对那几个小的耍威风,脾气都见涨了,不让你收着点性子,我就不是你郎君。”
卫殊掀了被子,不顾她的反抗,弯腰将人打横抱起,他跨出门槛,趟着雨将人抱进了东厢房。
如若挣扎有用的话,她就不会放弃挣扎了。
楚兰枝合着中衣坐浴在药桶里,褐色的浓稠药水没到了她的脖子上,她闻着那刺鼻的酸涩味就想晕厥过去,偏偏那厮的坐在她身后,环着她的脖子,把手搭上了她的肩头,就是怕她“淹死”。
“郎君,我出汗了,都泡了一炷香时间了,人都熟透了,可以捞起来了。”
卫殊伸手摸上了她的额头,薄薄的一层细汗,似有若无,“时辰未到,再泡一炷香时间。”
楚兰枝干脆把下巴搁到了他的胳膊上,她抬头都嫌累。
不得不说这药效还是很猛的,她松泛了一身的筋骨,血脉贯流到四肢末端,身体不再冷热交替,慢慢地变得温煦了起来,就是这中药味难闻得要死。
卫殊试了试水温,往浴桶里盛了一瓢药水进去。
“还加?”楚兰枝精气神十足,开口说了他道,“你就不能兑一瓢温水进来,非得加这中药?”
卫殊抬手又舀了一瓢药水进去,她老实地闭嘴了。
须臾后,她又闷出了满额头的细汗。
“郎君,你瞧见我头上冒的烟没有?”
卫殊当真看见了她头上升起的一缕缕白烟,忍了笑道,“嗯,仙气飘飘。”
“那是仙气么,我都熟透冒烟了,还不把我捞起来?“
卫殊没动弹,一会儿她又说了。
“郎君,我身上这股酸馊味,再泡下去,没个一两月根本散不去,你也别想亲回来。“
几乎这话刚落地,屋子里就响起了“哗啦啦“的出水声,楚兰枝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捞了起来,身上的中衣犹在往下沥着水。
她就嘴上说说而已,真被捞出来,一时有些无措。
“还需泡个温水澡,去去身上这股味。“
“徐娘子交代过,药浴后不许冲水。“
楚兰枝又说道:“我的衣裳还在西厢房里,你抱我过去。”
卫殊的呼吸有些沉地扑在了她的脸上,“穿我的,我压箱底的衣裳都被你翻出来了,你又不是没穿过。”
他将人放到长凳上,从衣箱里给她翻找出几件中衣,扔到她的手里。
屋里的气氛缱绻了起来。
卫殊定定地瞧着她的脸庞,“我换,还是我帮着你换?“
楚兰枝用眼神刀着他,说好的下不了手呢,这厮的想干什么?就见他手里拿出一条鸦青色的抹额,抬手缓缓地系在了眼睛上。
她终是知晓了什么是禁欲系美男,她家郎君不要脸地在诱惑她,按捺住突突在跳的血管,她可得把持住了。
卫殊一步步地挪到她的条凳前,坐了上去,他还没来得及探手伸过去,额头就被人点了一下,随即抹额就被她给扯了下去。
楚兰枝冲他笑得妖娆,“抹额我收了,这就不劳烦郎君费心了,郎君出去,顺便把门给我带上。”
什么叫出师未捷身先死,这就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穿书后全家都是反派我怂了吗更新,第108章:一物降一物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