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你还给她们香火钱,差点被人骗进了尼姑庵都还不自知。“
“天生佛缘,我看那师太一心想劝你皈依佛门,这是当你家郎君死绝了不成?”
“你试着带发修行试试?”
这话没法谈下去了。
“这饭还吃不吃?“楚兰枝见他不依不饶地说着,耍了横道:”不吃放筷。“
卫殊还在那里冷眼怼着她,周身散出危险的气息。
楚兰枝被他看得很是不耐,“年年上午回来了一趟,他让我告诉你,许珏在三味书院等着你,你这回跑不掉了。”
“他来得正好,我也想把他给解决了,”卫殊冷嗤了一声,“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把你解决了。”
楚兰枝“啪“地一声重重地放下了筷子,”你想解决我什么?“
“你以后不许踏进尼姑庵,不许和那些师太再有来往。“
“我就去过一次尼姑庵,就听人说了一句话而已。”楚兰枝快被他给逼疯了,这人到底有完没完。m.xiumb.com
卫殊冷眼扫着她的面庞,“那你还记到了现在,还试图说服我让你带发修行。”“
楚兰枝不知他怎么听的那句话,对她产生了这样深的误解。
她本意是想让他有话敞开了说,别一个人憋着,她窥得见天机,兴许能帮上些什么,怎么在他眼里,她就要带发修行了呢?
“去她的尼姑庵,去她的师太,我要是做了尼姑就让老天降下一道闪电,劈死我算了。”
卫殊对她的这番表态,勉强还算满意,他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我待会儿要对付许珏,你悠着点,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尽给我添乱。“
“那万一,被人反杀了呢?”这话说到最后,楚兰枝不自觉地弱了声音。
卫殊吊眼瞧着她,凉凉地扯了嘴笑道:“那三味书院就不用开了。”
“这么严重?”楚兰枝当即放下了碗筷,“不就是面子上过不去,书院怎么就没法开下去了?”
虽说她时不时地卖点胭脂,可以赚些小钱,可这一家的生计都还指着这书院来钱,书院倒闭了,全家都得喝西北风,这事万万开不得玩笑。
“这些学童都是冲着我的名声来的,败给许珏,名声扫地,谁还会一年拿出那么多银子来你这三味书院上学?”卫殊吓唬她,说得头头是道。
楚兰枝担心则乱,还真地被他给唬住了,为了给他鼓劲,她狂吹起他的臭屁来,“我家郎君风姿卓绝,才华斐然,区区一个许珏也敢来挑事,郎君随便绕一下手腕就能把他拿住,捏死他去。”
卫殊脸上不露声色,忍着没笑出声来,“逗我,之前你怎么说话的?”
“骄兵必败,我怕你狂妄得过了头。”楚兰枝狡辩着。
卫殊为难她道,“就你刚才说的那番话,你怎么又不怕我狂过了头?”
“我那话是吹捧你么?”楚兰枝一脸无辜地迷茫着,“我刚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
卫殊一时没忍住,嘴角勾了起来,他总算明了岁岁为何会那般楚楚地惹人爱了,原来她是有样学样,跟她娘亲学的。
卫殊在午后第一堂课打钟之前,慢步走进了书院,顿时引发了偏院里的一阵骚乱。
学童自发地走到他身后站定,而许珏站在他对面,身后站着十多位发须斑白的老者,都是县里叫得上名号的老学究。
“卫殊,我不和你废话,当着这么多老者的面,你就说这书法,你比还是不比?”
“比,”卫殊干脆利落地应战,“不过我要打一个赌,谁输了要为对方做一件事。”
“好,”许珏身上的热血往上冲,完全不顾后果地应了下来,他让出了身后的人,“这些是我请来的大儒,你我比试,孰高孰低,他们自会评判。”
卫殊讥诮地笑了声,“你请的?”
“我不请,难不成等着你去请人?”许珏和他斤斤计较道,“我都不在乎他们是你同乡,你倒还质疑起我来。”
卫殊:“说好了别废话,你这么婆妈做什么?”
老夫子也是此次比试的评判之一,他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我要声明两句,此次评判不论何人作请,也不管和谁同乡,只拿作品说话,我们几个老头愿意拿人品来担保此次比试的公正性。”
老夫子这话极具分量,震住了底下的碎碎私语。
许珏问道:“比什么字体?”
卫殊:“随你。”
许珏又问了,“写哪一副字?”
卫殊:“随你。”
许珏被他那敷衍的态度给激到了,他对着老夫子作揖道:“行书,《陋室铭》。”
老夫子随即带领着学童摆放桌椅,在学堂里布置了起来。
钱团子和宋团子早早地在外围占了个最佳的观赏位置,比试还没开始,他们就抑制不住地心潮澎湃了起来。
苏团子走到他们身后站定。
俩人齐齐回头,看着高出他们一头的苏乞儿,钱团子问了他,“你站这干嘛?”
“我紧张。”苏团子说着滚动了一下喉结,咽了口唾沫。
这话说得宋团子瞬间少了几分底气,“先生一宿没睡,早上顶多睡了两个时辰,哪能回过神来,这不得让许珏捡了个大便宜。”
钱团子听着这话,也觉得这比试有几分悬,“我怎么瞧着先生的白头发又多了几根。”
“少在这里胡说,”苏团子斥了他们一声,“先生怎么可能会输。”
“那你紧张什么?”钱团子顶了他一句。
“此生能够目睹大殷朝数一数二的书法家比试一场,我怎能不紧张?”苏团子见老夫子拼好了桌子,铺上宣纸,他越发地激动难耐。
钱团子和宋团子自是不懂这有什么可紧张的,他们只记私仇,两眼斜斜地瞥着边上的年年和岁岁,挤兑道:
“年年,你站许先生那边,还是站你爹爹这边?”
“岁岁呢,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出来表个态?”
年年十指绞在一起纠结着,“我肯定是站爹爹这边的,但我不能说。”
岁岁小声地道,“我当然要站在我爹这边,就是助威的时候,我得小声点,不能让许先生给听到了。”
学堂中间的长方桌上,齐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卫殊在研墨,许珏在调笔,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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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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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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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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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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