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天,王翰竟然没有过来,她手脚被捆着,行动受制,这又是个密闭空间,门被反锁着,连个窗户都没有,看遍了四周,除了一张床,空无一物,她挣扎着起了身。琇書蛧
这个王翰是熟手,所以,整个房间内,除了一张床之外,基本就是空的,她双手双脚捆着,想要逃出升天基本上不可能!
吴起风!
此时苏徽脑子里想的竟然是他,而不是蒋学长,或许是因为,倘若有一个人能救她的话,那就只有他了。
可是,他是否会怀疑到王翰的身上来?
她下意识认为,那个雨夜屠夫的确是会盯上她的,一直防范的是四十多岁老男人,可不曾想,这一次是模仿杀人!真正的凶手竟然是个年轻人,她至今都不知道绑架她的人是谁。
饿了三天,人也昏昏沉沉,一点力气也没有,却还是努力挣扎着,人都有生存的欲望。
手腕被磨破了皮,渗出了血,所幸,用的是绳子帮她,在不断的挣扎中,这绳子也渐渐松开了,手上的绳子弄开了之后,脚上的更不必说了。
她还有些头晕目眩,扶着墙缓缓的站了起来,顶上有个小窗户,这是个铁皮房,门在外面反锁着,根本就打不开,而那个小窗,却有铁栏,想要弄开也不容易。
这一整天,那个人都没来,或许是出了什么岔子,又或许,是他打算今天就将她给杀了。
不管如何,是生是死,可能就看今天了,她绝不甘愿被砍断四肢,被丢弃在一个小巷子中,然后被人发现。
看着那小窗上的铁栏杆,她想了想,将那绳子捡了起来,然后想着法子,怎么才能爬到那小窗上去,离地面有些高度,将床移了过来,慢慢攀爬了上去,好不容易,双手才抓住了那铁窗,才防止了自己摔下去。
用绳子绑紧了那两根相邻的铁栏杆,随即一遍又一遍的交叉拧紧,铁栏山总算有了松动,她的眼底迸出一道希冀的光,又加紧了动作,随即听到了砰的一声,铁栏杆竟然真的被拧断了!
但是她手中没有了着力点,身子则突然朝后倒了下去,也幸好,有一块床垫在那垫着,否则,她估计得摔出个脑震荡出来!
拧断了两根,再要钻出去就简单了不少,如法炮制之后,又拧断了另外一个铁栏杆,这才容的一个人穿窗而过。
好不容易才钻了出来,却发现,这是一个农场,天色漆黑,一弯明月挂在高空上,估摸着,应该是晚上十一二点左右。
她深吸一口气,便朝外跑,但绅体没什么力气,哪里跑的快?
又听到一阵脚步声,吓的她连忙朝草丛中跑,被荆棘割破了脸与手臂,可想着刚刚的脚步声,她吓的只能朝前跑,她很清楚,只要被抓住,怕是这命就保不住了!
可惜,饿了三天,绅体实在亏损实在太厉害,就算用尽全力,也只能听着那追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脚一崴,整个人都栽在了地上,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直接抓住了她,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看来,今天她死定了,也不知道当吴起风看到她尸体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在这样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人竟然是吴起风,真是
“媳妇,是我。”
耳旁传来了吴起风的声音,她骤然睁开眼,竟然看到了吴起风!这难道是因为她要死了,所以才看到了幻觉?
“你”
吴起风一把抱住了她,力道紧的让她喘不过气来,苏徽愣住了,任由他抱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吴起风,你先松开我,你怎么找到我的?”
被她这么一提醒,吴起风压住了内心的激动,冷静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先带你离开。”
他扶着她走了两步,苏徽的脚崴了,疼了呲了一声,他一把便将她给抱了起来。
苏徽有些慌张的问:“你干什么?”
“不抱着你,难道你一个人走的出去?”
她又累又饿,刚逃出来已经花了她所有力气,哪里还能走,便乖乖的任由他抱着。
“囚禁我的凶手抓到了吗?”
她问,声音有些轻,脑子有些昏沉,但这最重要的事,自然还记得问。
耳畔传来他那低沉而有些嘶哑的声音:“你放心,抓到了。”
苏徽这才松了口气,声音如蚊吟:“那就好,可惜他不是那个雨夜屠夫,他不是”
到了后面,声音基本听不到了,草丛之中有荆棘刺过肌肤,有些痛,他也浑然不觉,只将怀中的人抱了更紧了些,眼底有失而复得的欢喜以及后怕,还好她没出事,否则,他血性一上来,就真的要将那个王翰给揍死!
农场内,王翰手中被扣上了镣铐,嘴角边有些血丝,却勾着一丝笑意,眼看着吴起风抱着苏徽走了出来,笑着说:
“她真厉害,这样都能逃的出去。”
石大勇看到苏徽那虚弱的样子,反手就给了王翰一拳。
“你这个禽兽!”
王翰被打,却笑了起来:“你们警察也不算无能,能查到我身上,一直死盯着我,不过我没杀人。”
“放屁,陈文静是不是你杀的?”
王翰一直否认,目前为止,没有找到他犯罪的证据,不过,可以凭借他囚禁苏徽这一点,就将他抓了,但如何定他杀人罪,的确是个问题,而且就算翻遍了整个牧场,也没找到相关证据,甚至也没有死者之前留下什么血迹。
苏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钟玲在陪着她。
她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连忙问:“那个凶手呢?抓到了吗?”
“苏姐,你放心,人已经抓到了,不过他拒不认罪,也找不到他犯罪的证据。”
苏徽皱了皱眉头:“不认罪?”
他在她面前可是趾高气昂的很,甚至将他杀害那两个人的细节全部告诉了她,这个时候却不认罪了?
也对,一旦认罪,就算不判个死刑,也得判个无期了。
“在那个农场中,没找到什么证据?”
“没有,什么痕迹也没有,连血迹都没有。”
如果那是第一现场的话,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怎么会这么干净呢?难道他不是凶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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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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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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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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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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