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你们会来的,这段时间酒厂出了太多的事情了。”
我以为真相就要水落石出的时候,酒厂老板和我说这一切都是有人陷害他。
做假酒只是笔小生意,没有太多的利润挣,除去人工,还有打关系费用,自己剩下来的只能维持公司运营。
这点钱如果要让自己背上两条人命的话,是绝对不愿意的。
雷青告诉我,涛子的死很可能是因为运输过程中,和加油站那群人有关系。
“那是些什么人?”
“就是一群强盗。”
“一群强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经常来我们这收保护费,我虽然是做的违法的事,但是我做出来的东西还是有品控的,而且价格便宜,只是打着别人的牌子。”
我又陆续调查了许多超市,确实存在一群人向他们索要保护费的事。
小卖部老板向平说,那群过来要保护费的有一个印象特别深刻,非常霸道,要是不给他钱,直接就要缠着我亲人去。
还威胁说不能报警,一报警就死得更惨,听这些人语气就是亡命之徒。
他们也下过真手,当着面把随同一个人手剁掉了,当时好像也没有什么原因,还没有来得及是为什么,就已经下了刀。
只见那个手下掐着手脖子,不断哀嚎痛喊,那个领头让我不要抵抗,有钱就要立马交出来,不然让我和他一样,又补充,他断的是手掌,但是我断的是胳膊。
刚开始我还要反抗,想着逃跑直接去寻找帮助,不过我腿都吓尿了。
来不及半点迟疑,立马从抽屉里把一天所得全给了他们。
我听了后,不禁感到心寒,这么无法无天的团伙到底有什么底气支撑他们横行霸道。
分析到这片区有七个超市,还有许多零散的小卖部。
从他们这里每人收取一些钱,累计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小卖部老板,超市老板反映,他们只是人多,而且心非常狠。
不过,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报警,都图个低声保平安。
这群人也就来过一次,后面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片区比较落后,基本上除了道路旁边一些路灯,也就没有发现有路口监控。
只能从他们口中得知大概的过程面貌,有人用手机暗中拍了吗?
有一个男子从我身边走过,不经意间撞了一下我。
我要把手机还给他的时候,已经走远了,这一定有什么目的。
这个手机根本就没有设置密码,一划解锁后直接进了录像界面。
我从手机里认出了孙阳,还有那个带头的老大,他们把超市柜台包围起来,老板惊恐万分把钱交给他。
然后那群人就离开了,也没有伤害那个老板。
有了这个分量十足的证据,真的给我省了一大股力气。
但是我不明白的是,这群人和死者到底是什么关系。
雷青说,他知道那个加油站,这个加油站以前并不是加油站,而是一个空寂荒掉的土地,由于没有人管理,所以他们在上面建了一个加油站。
随时都有可能让政府查封,不过,政府人员基本上不会发现,也没有群众经常从那里走过。
当时我是想买了那块土地,再做一个生产基地,不过我去了才发现,没有那么容易,都是一群狠人把那里做成了根据地。
雷青说,我安排涛子去了那,想要他调查一下他们那到底是做什么,石油是从哪里进的,品控怎么样?这个都是有记录的。
雷青给了我一个手机录音听,确实是这么和涛子说的。
但是涛子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听雷青这么一说,我们那天跟踪涛子,后来他去了加油站这一点还是可以证实的。
涛子的死到底是什么情况,雷青非常配合我调查,还提供了许多过往发生的事情。
雷青说,我本来是要涛子多去抓他们的把柄,然后举报到相关部门去调查他们。
但是可能是事情败露了,然后才涛子才失踪。
后来我了解到,涛子已经不想再干运输了,只想捞两笔然后找别的事情做。
涛子去加油站的时候,碰到了一些矛盾,那个私人加油站根本就加不到油,完全是空油管,但是那个价码表数字不断增大。
涛子不肯给钱,找加油站里面的人去讨个说法。
涛子那性格碰到不合理的事情,哪怕是在一个陌生地方,也非常的火爆。
“退钱。”
“加了油退什么钱。”
“不退钱把你们店砸了,报警。”
几个壮汉围着他,一顿拳打脚踢,简直就是往死里打,最终真的死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们打死的。”
“当时蓝牙耳机在地上一直开着,我怎么就不知道呢,只是涛子还没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现在人也没有了。”
雷青这么一说,我大概有了一个数在心里。
雷青还跟我们说了那群人的下落,他嘴里虽说自己没有赚什么钱,背地里财大气粗,消息非常广。
直接告诉了我们,那群人现在就躲在骡子澳。
我立马行动出发去了骡子澳,这个地方是一个公交车停车点,可以说是唯一一趟市内通往郊区边缘的一趟公交车。
灰尘飞天铺地,随便一走鞋子面蒙上了一层灰尘。
在这骡子澳边上有一个钢铁熔炼厂,可以看到有很高的出烟塔往天上冒着黑烟,笼罩着这块地方。ωωω.χΙυΜЬ.Cǒm
雷青说过,这个地方最容易藏污纳垢,我以为是藏了不法之徒,没有想到环境也污染的特别厉害。
我戴上了口罩,开始往钢铁熔炼厂一步一步走去,探个情况。
以为有一条路可以进去,但是走近的时候,砖砌围墙把厂全部封闭起来了。
就这样看外面的建筑面貌没有任何意义,我在围墙下找了几块石头垫了脚,准备翻墙进去。
一只手压住了我,一惊,扭头一看,是刘斯柯一本正经在我后面。
“你不是去查线索了吗,怎么跟我到这了?”
“我就不能到这了吗,地图上已经标了大门位置,爬什么围墙,到时候里面的人把你当小偷了。”
“我怀疑这个案子和5年前的锅炉沉尸案有关。”
那个案子一直没有调查出来,刘斯柯经常还挂念在心上,哪怕后面又陆续出了这么多案子,只要一件案子还没有水落石出,他是不会放弃的。
“干什么的,是不是厂里的员工。”门卫说。
“老板喊进来帮忙修改电路的。”刘斯柯回答。
他怎么知道这个电路要修?只见门卫办公室里的空调制冷效果非常差,除了是空调外机出了问题,还有就是他们这个线路胶皮已经老化掉了,载不起额定的电压。
门卫见之前和厂里管理人员说过这件事,大太阳天,这间门卫室里可以蒸熟鸡蛋了,以为是管理人员喊人来修,也就不怀疑什么,只管要我们进去。
到了里面后,我们见到了一个很大的熔炉,铸造工正打着赤膊在捶打着火红的热铁块,一锤又一锤,火星子呈一根弧线溅到了铸造工的胸脯上,只见他大喝一声,一锤下去,也不见烧得疼。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恶劣环境,皮肤开始耐火,犹如一种高端的耐火材料,和耀红的火苗成为了朋友。
方的打成扁的,扁的打成长条,长条又打成圆的,工人用坩埚装满了炽热的铁水,鼓起了手臂粗壮的肌肉,轻松地倒进了模具里。
“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没有见过你。”工人说。
“过来修电路的,这个熔炉子要检修了。”
工人没空心思理我们,见我们穿的干净,以为是特种设备检查人员到了厂里。
再往里走就见到了一些小作坊一样的东西,已经不是铸造开始锻造冷兵器。
这些兵器有西瓜刀那么长,不过并不是用在切水果上。
他们旁边还挂了一大边猪肉,有一把已经做成品的刀正在测试成绩。
那工人双手握着刀把,横向一切,猪身子一刀两断。
“可惜了,现在有了抢,不然我一定是那个最牛逼的打铁匠。”工人发现了我们,说:“你们怎么没有带工具来。”
“带了,先上来看下线的走向。”
我和刘斯柯一直装模作样看着熔铁炉,结实的吊车在屋梁上行走移动。
我撇了一眼边上已经做好的刀具,大概有三个木箱。
我兴奋的拉了下刘斯柯,他让我不要动声色,也已经观察到了。
这三个木箱上的蓝色螺旋喷漆纹路,和飞龙湾那批货的木箱一模一样,
板面上螺丝封装也和孙阳买的螺帽直径相符合。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没有穿工服,在这里瞎转。”工人问。
“查到原因了,是你们的熔铁炉的继电器要换了。”
“那个保护盖子开了,是好久没有保养了。你是哪里人啊,我刚开始以为你们是过来要货了,哪有那么快。”
他话刚说完,就上来了一批人,一个戴着墨镜的壮年男子盯着我和刘斯柯看,以为我们是工厂里的人。
“还蠢在那做什么,拿出来。”
我和刘斯柯换了一个位置,但是并没有去拿东西。
“拿出来,”带班的工人组长说,“你亲自去试,看称不称手。”
壮年男子握着刀在空中划来划去,切破空气的疤迹定格在视网膜上。
他们很满意这批货物,壮年男子目光变的深邃的望向一个什么也没有发生的熔炉那。
好像在担心这个地方发生过的事情,会不会暴露出来。
其中一个工人摇了摇头,壮年男子离开了。
他们会不会就是私人加油站里的那伙人,环卫工不在来的这群人里面。
也不能排除这些人就是加油站里的人,一切都还不能确定。
五年前的锅炉沉尸案和现在的场景非常相似,锅炉厂里的工人受了贿赂,帮外面的行凶者毁尸灭迹,直到锅炉出了故障,检测出钢材出了质量问题后才停炉检查发现了这个案件。
“小菲,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一直待在侦察科吗?”
“为了生活吧。”
“宁愿一生清贫,也不为享受物质而去活着,我只是想完成我的使命,把身上才学用来回报这个社会。”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我会觉得虚伪,但是刘斯柯确实是一个这样的态度行为。
“之前新闻上说,有一个富二代离家出走6年,也没有回去,现在一直在一个单位做着默默无闻的事情。”
刘斯柯听后大笑了两句,大富翁不一定开多贵的豪车,他在默默无闻的角落里,开着电动车生活着,有的是为了自己的使命。
“你怎么知道大富翁怎么想,我们只是一介平民而已,也不全是,有公务职责在身上。”
刘斯柯不说话了,走的时候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这个钢铁熔炼厂,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和我说。
这些箱子里的东西,虽然受到法律的约束,但是已经是远距离武器的年代,为什么还用冷兵器?
我把这个疑问说了除了,刘斯柯说:“你怎么还在想着这个问题,这很难吗,成本问题啊。”
我恍然大悟,确实是成本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我又想到了涛子腰侧的刀伤,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利刃造成的。
“你还知道什么吗?”我问。
“于正东定制的窗户玻璃是经过特殊加工处理的,当我知道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雷青说。
这么一说,一切都通顺了。
行凶吉星路超市老板的作案工具,就是休息室更换后的玻璃窗。
雷青说出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暂时不去了解,但是他说的话确实和我们侦察的线索推测相符合。
“他说要帮我个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忙,但我知道于正东向来心狠手辣说做就做。”
“别来跟我扯上关系。”
“这话还轮不到你来跟我说,这个忙帮完后,你就欠了我一个人情,知道吗,人情是要还的。”
“我不要你的人情。”
“具体做什么你现在还不用知道,到时候我会再来找你的。”
雷青说,于正东还没有来找他,如果来找他估计小命难保。
“这个蛮横的疯子,我只能寻求你的帮助了,他是最大的嫌疑人。”雷青诚恳的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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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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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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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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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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