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石头护栏旁边深吸了一口气,在这个轻松美丽的景色面前,并没有那么轻松。
为了防止有敌情盯着我们行动,我们假装是一对情侣来这里看风景。
柔和的海风拂过脸颊,沁人心脾的感觉让人显得格外清新。
我真的很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
不,或者说是两人空间。
只是眼下并不是来度假的,随时都存在危险情况发生。
刘斯柯在我旁边,靠的我很近。
这种感觉让我发现,原来生活里的安全感是这么来的。
当我还在非常认真做梦的时候,他轻轻搂住了我,潜意识要推开他。
很快理性告诉我,周边暗处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
“不要动,已经有人盯上我们了。”他轻声呢喃在我耳边说。
我眼珠轱辘转了一圈,问:“我怎么没有看到,你不会是想占我便宜吧。”
瞬间发现我只是故作矜持而已,真没有想到我说的一套和做的一套完全是相反的想法。
“你有没有看到船舶方向3点钟位置偏西斜对面,那里堆放了一些瓷砖。”
“这不是很正常吗?”我说,“你这个人就是想趁机吃我豆腐。”
他红辣着脸,手臂从我腰上松开了。
我知道刘斯柯不是这种好色失去理智的类型,何况我长的也并不是那种精心打扮,诱惑力大的成熟女人。
没有想到刘斯柯已经注意到了我的一举一动,拍了我一下,打消了我的胡思乱想,在办案的时候他的细微观察能力很强,可是不办案了就没见到对女生这么敏感。
“就在你的后面。”我有些惊慌,一个趔趄,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刘斯柯将我紧紧搂住,他又说:“后面是昨夜下雨留下的大水坑,你不要退到那里把鞋子裤子踩湿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
哐铛……
一个玻璃瓶子砸碎在了离我们不远的地上,玻璃碎片四溅划破了空气朝我飞来。
刘斯柯挡在了我的面前,我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一声粗狂的声音传来。
“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赶紧滚。”
刘斯柯握紧了拳头,怒目圆睁瞟了那个穿着细纹衣服的男子。
那男子瘦瘦的胳膊,嘴角下方有一道好了伤疤的刀痕。
我下意识的拉扯了一下刘斯柯的衣服,我感受到了他受过伤的手臂使不上力还在隐隐作痛折磨着他。
那个男子明显是朝着我的头上扔,在他看来这是何等的羞辱行为,目中无人直接从远处扔了一个酒瓶过来。
真欠扁,要不是在破案,给他们每人三记响亮的耳光伺候着。
如果刘斯柯表现得太过于镇定,太过于不在乎一回事,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我看到男子站的位置离我们有五十米,在他的旁边还有三个男子,高的和矮的,另一个和牛一样穿了一个鼻环。
看样子凶神恶煞,不是好人。
他们站在一个红色带有白色油漆条纹的封闭集装箱旁,是在守护着什么东西。
“这个集装箱到底有什么?”我问。
“看来是走内河偷运过来的,不然躲不过严查防线。”
“现在我们报警把他们围起来不就知道了吗?”
“主角还没有上场,放长线钓大鱼。”
他把车开到离港一公里外的隐蔽地方,车子后备箱有一个大箱子,看起来有些沉。
车里有纯净水,还有一些干粮。
“集装箱地势低,车停隐蔽后,我们爬到了小黄土山坡上架好望远镜,搭上了两个简易帐篷。”
“望远镜?”
“一公里外都可以看到。”
“这么重要的行动,对方没有勘测过地形吗,难道。”
“百密总有一疏,再说,你看看四周,光秃秃的,能藏什么?”
我们用土色的布把机器架好后,镜头对准了港口岸的方向,刚好可以看到集装箱,还有刚才的那几个人抽着烟聊着。
到了夜晚,望远镜起不了作用了。
不过这个时候更要沉得住气,不轻易靠近飞龙湾。
我感觉肚子有些饿,我大口咬了面包,喝了两口水。
刘斯柯还带上了泡菜,我吃了酸豆角和辣白菜。
“今晚早点休息,凌晨有行动。”刘斯柯说。
“累了就叫我,两个人轮班。”我说。
荒山野岭哪能睡得安稳,刚开始半睁着眼睛睡,但是我实在太困了,还是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刘斯柯不知道去了哪里,从望远镜里看,我发现集装箱门已经打开了。
纠结了一两分钟后,还是有些不放心,我把行动告诉了橘子。
一来出了事立马能有个照应外援,橘子是自己人,也不用担心会泄露了行动计划。
我紧急给橘子打了一个电话,她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慵懒刚睡醒。
我发了个定位给她,开车来接我一下。
半个时辰后,我等来了橘子。
“我来开。”我说。
我看到她头发有些蓬乱,来的时候是匆匆忙忙。
“刘斯柯怎么没来。”她一下慌了神,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走,我们去飞龙湾。”我加大了油门,在公路上开到了一百码的速度,过下坡路的时候,橘子抓住了车门上的扶手。
显然是让我开得太快受了惊吓,但目前的局势很严重,根本就没有时间自责。
当我到了飞龙湾,集装箱里面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也许是昨晚的集装箱运上了船,也许是新的集装箱运到岸边来了。
“他怎么留下我一人就走了。”我说。
“这不就是他的风格吗?”橘子回答。
现在这里什么也没有,我们只好赶回侦察屋等消息。
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三十分钟就赶到了。
打开门,却依然还是走时的样子。
“他还没有回来。”我说。
“赶紧报警”橘子担心刘斯柯遇到危险,说:“现在报警应该还来得急。”
就当橘子要报警的时刻,刘斯柯推门进来了。
只见他眼睛里有几条交错的红血丝,明显是没有休息好的原因。
他衬衣服挂烂了一脚,看样子爬过了很多地方。
确认他身上没有伤后,我也就放心了。
没有想到橘子却跑了过去,开始嘘寒问暖。
自从到了侦察科,感觉事件推测就像水一样装满了脑袋。
我把每天调查发生的事,遇见的事利用空闲时间记录到笔记本里。
这不仅能帮我捋顺思路,隔些时候去看的时候,有很多忘记的事又回想起来了。琇書網
另外,我感觉到我写调查笔记这个习惯养成之后,心思变得更加细腻了。
但目前来看,调查显得困难重重,我也跟着陷入了困境,事情远比我想的更复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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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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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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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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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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