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害怕,那条路已经加了灯光和摄像头。”他说。
“重案组不是全在长平港待命吗,这不是越开越远?”
“天鹰消息灵通,如果金泰路有他们行踪的话,我想警察局肯定是有内鬼。”
车子在城市的水泥路上飞驰,耳边的风飕飕刮了过去。凌晨车辆稀少,我撇了一眼,时速开到了一百三十码。我看了看后视镜,发现百米开外一直有一辆桑塔纳黑色小汽车跟随。
“让他跟着,”他好像猜到了我还要问什么,他又说:“是重案组的。”
听到他说是重案组而不是犯罪嫌疑人的,我稍微放心些了。车子到了金泰路,就在那条熟悉的水泥路上,他让我靠边停车熄火,后视镜在黑夜里已经看不到后面的情况了。
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停车后不久,有一辆货车从路上疾驰而来。刘斯柯让我开车尾随。因为是大货车,很远就可以看到,所以我跟的较远。我在车内看到一个光头男子从副驾驶位置下来,而另外一个面带土色的男子,带着一副咖啡色的镜片眼镜。www.xiumb.com
“这就是天鹰。”他说,“等会儿你别下车留到车上。
“好。我说。
我们依然在汽车上观察,我心里也在想,为什么不把重案组的人叫过来,人多力量大。两个人真是势单力薄,他们身上随时可能有枪或者其他武器。
车外边电线杆上的摄像头依然在运转,可以看到一圈红色的点。刘斯柯取下别在腰间的手枪上了膛,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抓捕行动,心里有些害怕。
“我们单独行动吗?”
“不,你忘了后面跟着的车吗?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难道重案组已经知道了。还在我考虑的时候,他一个人已经下了车,起初走得很像一个夜间无所事事的散户。靠近目标后,开始变得凶了起来。”
“别动,双手抱头。”他怒吼。
随后又跑来三个人,带着蓝牙耳机,是跟在车后重案组的人来了。
嫌疑人没有逃跑抵抗,一切那么平静,让我有些不敢相信。他让我不要下车,我看局势已经稳定,要开车门下车。车门刚脱离卡扣,听到“砰”的一声枪响,有人开枪了。我没有看清是谁,我把头埋在车玻璃下。只听见外面喊:“停止抵抗,别跑。”
我听到了急速的脚步声,水泥搅拌厂员工有的也探头出来看。
“抓逃犯了,抓逃犯了。”员工喊。
逃犯不见了踪影后,夜晚变得比白天还热闹,他们头探出宿舍窗户,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结果又是一声枪响,我听到是跑远的逃犯开的。重案组人员立马躲到了挂着水泥厂牌那堵厚厚的水泥墙后,我也本能的把头埋了下去。
当我再次抬头看到时候,水泥路上又是一声抢响,一个人倒地了。见到这个情况,重案组的人员立马也跑了出来,掩掩藏藏的往倒地的人那跑去。我很担心是刘斯柯倒下了,来不及多想,将发动的车子加大油门开到了那里。
光头男子捂住肚子,面部表情疼痛难忍,不时嘶喊着肠子阵阵绞痛。
“快叫救护车。”
刘斯柯依然不见人影,我朝着前面开去,一直没有找到他。
我回到了案发现场,看到案发点已经围了两圈人。
二十分钟后,重案组开始疏散人群,在外面围了一条警戒线。
我穿过了警戒线,看到救护车开着双闪灯来了,医护人员走到了伤者身边。
紧急抢救后,医生脸色有些凝重,把尸体盖上白布,用担架抬进了救护车。
重案组人员已经去了刘斯柯追逃犯的方向,也许是翻墙跳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在脑海里一片想象。一直祈祷着,希望刘斯柯不会出事。
我越是祈祷,越是不情愿刘斯柯受伤。坏消息还是传来了,刘斯柯手臂中枪伤,止血过程里,陷入了昏迷,已经送去人民医院抢救。
我连忙赶去了医院,想看一下他的伤势。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推进了icu病房抢救,二十四小时后,手术医生告诉我们,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但他枪伤附近肌肉组织和关节处有大量碎骨未清理干净,有可能再也抬不起手来了。
局长和几位同事过来看望他,橘子也过来了。橘子让我先回家休息,然而,我一想到当晚的情形,惊恐万分。我还要不要继续在这行业做下去?但我的行动告诉我,我留下来了。
当我进了病房看到他的时候,他的嘴皮干裂脱落。我拿了一根棉签往他嘴唇上抹了些水。
“医生嘱咐你现在还不能喝水。”
他没有说话,只是闭了一下眼睛。他的左手包了一圈厚厚的白沙布,透过纱布还可以看到渗出来的鲜红色血迹。
“跑了……”他无力的说。
“光头男子已经死了。”我说,“位置刚好是监控死角,但从子弹头来看不是我们警枪。”
“是天鹰杀的。”
我又拿润湿的棉签往他的嘴唇上抹了一遍。
“你依着局长的意思,接下来去二队,只有这样,案子才能侦破。”
我心里有很多的问题,但由于刘斯柯还在病床上,刚做完手术不能多问。我让他静心休养。
我上网查了下警局二队的由来,这一个队共有八人。在金海市,离警察局大概有五公里路程。刘斯柯还在病房休养,警察并没有因为刘斯柯受了重伤而停止审问。
刘斯柯的手臂受到严重枪伤,但因为抢救及时,还有痊愈的几率。我还是非常担心他以后拿不起枪来。就在他接受审问的两天里,我从侦查科调到了二队。在这里,我还有更大的任务要完成。二队的宿舍环境很整洁,有四个姐妹一起居住。而橘子也在这里,因此我有了一个熟悉的姐妹。心里有了一些慰藉。
姐妹们的个头都有一米七左右,各个美人胚子,看到我调到了二队。都来跟我打招呼。橘子看到我也主动来跟我打招呼。
在这里除了要完成二队交给我的任务之外,我还要暗中调查封尸案。这个担子未免有点沉重,但为了刘斯柯,为了工作中的责任心,我还是愿意扛起这个担子,哪怕再苦再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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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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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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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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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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