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在伤心。”
“你就是在难过。”
“你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能哭!为什么一定要做戏给她们看!”
“没事的,你哭就是了,天塌下来我还在呢!”
“你还有男人呢!你男人不是摆设!”
“徐昭。”苏婵死死抱住徐昭,声音里满是悲凉。
“徐昭,我就是难受。我外祖当年是那样的英勇,为燕国出生入死。为什么他为了燕国做了这么多,到最后连自己个儿的亲人都没有权利保全。”
“我刚才都不敢去看他....”
“我知道的,他怕我和我娘亲一样,怕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苏婵突然想到她前世死时,外祖一家正流放塞外,也不知道知道她亡故的消息外祖那身子骨是怎么样承受的了得啊!
“徐昭....”
苏婵的眸子变得漆黑如墨。
她不能告诉她的阿昭。
徐暥,她是一定要杀的!
她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的人,就算穷尽这一生她也是要将他杀死!
就算这一世的他尚且无错,可是上一辈子呢!
上一辈子他们所受的伤害难不成就可以一笔抹消了不成了吗!
苏婵的墨玉般的眸子动了动。
那药还有不到一年就可以要了徐暥的性命。
在这之前,所有制毒解读毒的高手十有八九都被她派出去的暗卫截杀。
徐暥,除非是大罗神仙来了。
不然,他别想着活命了!
“晚照。”徐昭的声音十分轻柔。
“怎么了。”苏婵的声音仍是有些闷。
“我们到家了。”
“好。”苏婵刚要起身,徐昭便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抱你下去。”
“我自己能下。”
“天凉,你又刚哭过,仔细逡了脸才是。”
这话说的苏婵没法反驳,试问哪个女子能不爱惜自己个儿的容貌呢?!
便是岁月催人老,也是格外的珍之爱之。
苏婵乖乖把脸转到徐昭怀里。
“挡好了。”苏婵撅着嘴,委委屈屈的说道。
徐昭看着她这幅子撒娇不成的模样着实忍俊不禁。
“好,我挡好了,绝对不会叫我的晚照有半分损伤的。毕竟晚照的损伤就是我的损失吗。”
“又在满嘴乱说些什么呢!”苏婵叫他说的面上发烫。
“乖一点,别乱动。”徐昭将外衫的袖袍遮在苏婵的头上,
“哼。”苏婵撇了撇嘴。
“小孩心性。”
苏婵就这么任由徐昭抱回了屋里。
“爷知道什么叫做轻拿轻放吗。”明明跌在柔软被褥上的苏婵却恶人告状。
徐查活动了一下手腕:“轻拿轻放爷不知道,可爷知道关门要轻进轻出啊,不然搅得夫人不高兴了,这可就是罪过了。”
“徐昭。”苏婵挑起他的下巴,眼角上挑,透出些锐利。
随即她展颜一笑。
像是等待了凛冬后绽放的红梅,有的只是无尽的美丽与盛大。
她的眉眼微微向下落,似是披了一层柔软的纱,延展出无限的妩媚与清艳。
“你这张嘴,真想给你....”
她身子前倾,红唇落在他还带着些寒意的唇上。
刹那间,冰河逢春。
无尽的暖意与缠绵在他们二人之间划开。
“封上啊。”
苏婵有些意犹未尽的离开,抚着妖治的眉眼看着面前面色潮红的徐昭。
“郡亭。”
“郡亭...”
“郡亭,你是害羞了吗?”
“郡亭,你说爱我好不好啊?”
“我....”徐昭突然勾住苏婵的衣带,眸色微转“爱你。”
“一直都爱着。”
说着话的空隙里,二人的衣带配饰便散乱了在地上。
“徐昭...我还....”
“晚照当我不会算吗?上一世你来小日子可都是为夫伺候的你。”
“你....”苏婵看着胡作非为的徐昭,笑骂道“徐昭,你可真是个畜生!”
“我是畜生!是晚照一个人的畜生!”徐昭呼出的热气长短不均落在冰雪上,带起一阵阵颤栗。
“晚照,再说一次爱我好吗?”
纵然听过她千百遍的言爱,可此时此刻他仍是想在听一次。
她的,真心。
“徐昭。”苏婵的身子已然苏婵,媚态横生的眼里闪现出真挚:“我爱你。”
“不论多少次,遇见谁,怎么样,我都只爱一个人。”
“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
“我都只爱你徐昭一个人。”
纵然上辈子已然轻车熟路,可用现下里这句十六岁的身子再重来一遍,苏婵仍是痛的落了泪。
“我弄疼你了?”
徐昭的动作变得轻柔起来,手轻轻拂去苏婵眼角的泪水。
“我错了,晚照不要哭好不好?”
苏婵最不得徐昭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用手仅有的力气推搡了他一把。
“混蛋!”
一夜无眠。
第二日苏月进来服侍苏婵,却见一向准时而起的苏婵,仍半侧在床榻之上。
空气中欢好的淫靡气息久久不散。
再打眼望去,只见徐昭支着头睨着笑,满是褶皱的衣衫松垮的落在身上,露出的地方全是发红结痂的抓痕。
而苏婵露着的玉背上也全全是旖旎的痕迹。
苏月看着闭着眼仍是倦态的苏婵,望向徐昭的目光有些不悦。
小姐虽说十六,身子也算强健,但也架不住新姑爷这样的血气方刚啊!
“出去。”徐昭眉目里虽说带着些未睡的倦意,但眸中却是食饱餍足的志得意满。
“可是殿下一会还要同....”
“谁来都不会使!非要见,那便去外面等着!怎么,你是觉得外面的脸面比你主子重要?”
苏月还想反驳却被十分识趣特别识趣的宋立拉走了。
“徐昭,你在吵什么?”苏婵只觉得耳边一阵聒噪。
她想要起身,可此刻的床榻却是分外的柔软,叫她直直的陷了进去。Χiυmъ.cοΜ
“现下里什么时辰了?”苏婵被劳累束缚了全身,连眼皮都懒得掀。
“还早,再睡会。”徐昭躺下,将苏婵揽在怀里。
他们家晚照身量算是高的,因此不能叫他团成一团,全全的抱在怀里。
可这样也不差,他家晚照的下巴能恰如其分的按在他的颈窝处,窃窃私语最为合适。
“晚照,我真的,好像就这么抱着你,直到地老天荒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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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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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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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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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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