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可能!
语常在怎么也不敢相信,静芊的脸竟然是因为擦了她送来的雪花霜!
“不可能?”惠妃冷笑着说道,“本宫也觉得不可能!你毕竟是静芊的亲生母亲,你怎么忍心,怎么会狠心伤害静芊?可结果呢?你也别说是本宫诬陷你,王太医就在这里,你自己问一问王太医!”
“王……王太医,”语常在转向王太医有些颤抖的问道,“惠妃娘娘说的都是真的吗?”
“语常在,惠妃娘娘说的确实是真的,”王太医叹了口气,“静芊公主脸上抹了这雪花霜,一见风,反而会冻坏,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可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语常在快要疯掉了,“雪花霜怎么会出问题呢?”
“语常在,你会不会是拿错了?”荣妃问道,“毕竟瓶子都一样的。”
“荣妃娘娘,”荣妃说的委婉,让语常在心里好受了一些,对着荣妃解释道,“那雪花霜,奴婢还自己试了一下呢,真的是没有问题,才送来给静芊公主的。”
“那语常在你的意思是咱们娘娘这里出了问题?”知画忍不住插嘴讽刺道,“语常在,咱们娘娘还能对……”
“知画,闭嘴!”惠妃呵斥道,打断了知画没说完的话。
“娘娘,奴婢……”知画很是委屈,还想辩解。
“好了,不许再说了,”惠妃板着脸说道,“这里有本宫和荣妃、玥贵人呢,哪来你插嘴说话的份儿?”
“……”知画撇了撇嘴吧,低下了头,应道,“是,奴婢知道了。”
“王太医,”惠妃看向王太医带了一丝拜托的说道,“静芊这样,有法子医好她的脸吗?”
“惠妃娘娘放心,静芊公主的脸伤的并不重,不过才擦了一两次的样子,微臣先替静芊公主擦净脸上的霜膏残留,再配些膏药上就可以了。”
“那就有劳王太医了,”惠妃放下心来,看向不远处的知礼吩咐道,“知礼,把静芊公主抱下去,带着王太医给静芊公主医治。”
“是。”知礼上前来抱静芊。
静芊躲了开来,伸手去拉惠妃的袖子,“额娘,额娘。”
“静芊乖,”惠妃拍了拍静芊的手轻声哄道,“你先随知礼下去,让王太医给你脸上抹些药膏,这样,你的脸就不会破了。”
知道惠妃在说自己的脸,静芊伸手想要去碰,被惠妃拉住,可是静芊还是皱着小脸说道,“好痒,好痒。”
“不能抓,”惠妃耐心的说道,“让王太医给你擦药膏就不痒了,额娘等会就来,好吗?”
静芊回头看了一眼王太医,又看了一眼知礼,才回头对惠妃点头道,“好。”
知礼抱着静芊,和王太医退出内厅后,惠妃脸上的冷静,才不复存在,“语常在,本宫对你从来不薄吧?虽然本宫养着静芊,可从来没有隐瞒过你的身份,钟粹宫也是随时欢迎你来看静芊的,可是你这样做到底有没有想过本宫?你这口口声声的说不是自己,那难不成是本宫不成?”
语常在还跪在地上,刚刚静芊和惠妃的沟通,静芊对她的忽视,都刺激着她那颗为母的心。
“奴婢没有。”语常在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惠妃娘娘,奴婢相信娘娘你不会对静芊公主不利的,奴婢求娘娘,求娘娘帮奴婢查清楚,到底是谁,把雪花霜换了!”
她不会害自己的女儿,惠妃娘娘也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毕竟静芊出了什么事,惠妃娘娘第一个脱不了干系。www.xiumb.com
“这怎么查?”惠妃很是没有头绪,“你说不是你,本宫说不是本宫,难不成那雪花霜自己变了不成!”
“惠妃妹妹,”荣妃开了口,“你们是不是把刘嬷嬷给漏了?”
经荣妃这么一提醒,殿里的人又将怀疑的眼神看向了刘嬷嬷。
是啊,除了雪花霜是语常在送的,那么接触静芊公主最多的,不是旁人,正是静芊公主的服侍嬷嬷,刘嬷嬷!
“不是奴婢,不是奴婢,”见众人视线都看了过来,刘嬷嬷也连忙摆手辩解,“奴婢真的没有,那雪花霜就是语常在给奴婢送来的,奴婢没有动手脚啊!”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时候的语常在已经将那瓶雪花霜拿到了手里。
王太医看过之后,就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桌上,正好没人注意到,被语常在拿了去。
“惠妃娘娘,这不是奴婢给静芊公主的那一瓶!”语常在发现了什么,惊呼出声,“当时奴婢来钟粹宫的路上,手滑落在了地上,索性没有摔碎,只有底部有一点点掉瓷,奴婢当时还提醒刘嬷嬷别刺破手来着。”
“是呀,”刘嬷嬷听语常在这一说,点头应和,“语常在的确是这么交代奴婢的,可是,不就是这一瓶嘛!”
“刘嬷嬷,你还装傻呢!”语常在将手里的小瓶子递了过去,“你看,这分明是一只完好的瓶子!”
刘嬷嬷接过来一看,也傻了眼,心中一沉,脸色变的很是难看,“怎么不是呢!”
“既然这瓶不是语常在送来的,刘嬷嬷也承认了语常在的确有送雪花霜来,那么……”荣妃停顿了一下,看了四周,最后看向刘嬷嬷,“语常在的那瓶雪花霜去了哪儿?还在这钟粹宫,还是……”
后面的话,荣妃没有说完,又从刘嬷嬷脸上掠过,看向惠妃。
惠妃心里突地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知画,你带人去搜一下刘嬷嬷的住处!”
在惠妃心里,只有对错,没有一丝包容钟粹宫的杂念。
不管出了什么事,她都脱不了一个教管不严的错,那么又何必不大大方方的将事情全部摊开来呢?
“是。”知画应了下来,转头看向刘嬷嬷,有些恨恨的想要用眼神杀死她。
知画心里很清楚,若是真的从刘嬷嬷那里搜到了语常在的雪花霜瓶子,刘嬷嬷跑不掉不说,娘娘也得受宫规责罚!
“等一下,知画!”惠妃出声喊住了快要出门的知画。
“怎么了?娘娘?”知画有些诧异,当着荣妃和玥贵人的面,娘娘难不成要包庇刘嬷嬷不成?
“刘嬷嬷此刻还不知道有多怨恨本宫呢,”惠妃冷笑一声,“刘嬷嬷是不是以为本宫要嫁祸你?”
宫里有那些肮脏的手段,她不做,不代表她不知道!
她和贵妃协理六宫这些日子里,见过不少犯错的妃嫔们,将事情推到了宫婢身上,好让自己逃脱。
若不是知道自己真的没有做什么,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想要让知画去动手脚了。
“奴婢不敢,”刘嬷嬷咬了咬嘴唇,不甘心的说道,“奴婢是清白的,不怕娘娘去搜。”
“本宫现在比你还希望你是清白的呢!”惠妃冷哼道,“不过你放心,为了各自的名声,本宫才不会随意行事呢。”
惠妃看向荣妃和柒玥,请求道,“荣妃娘娘,玥贵人,本宫想要劳烦翡翠和惜若跟着知画走一趟,还请给本宫做个见证,省得本宫这里和自己的宫婢,互咬不松口。至于语常在,本宫瞧着你就是一人来的,那你可信荣妃和玥贵人?”
“奴婢自然是信的。”语常在连忙说道。
她跟着知画从清语轩来的时候,十三阿哥还在午睡,她不放心,便让盼春留下,她一人来了钟粹宫。
惜若看了柒玥一眼,见柒玥眨了眨眼睛,便放下心来。
“惠妃娘娘不必客气,”柒玥应了下来,“惜若就跟知画姑娘去一趟吧。”
“是。”惜若也应了下来。
柒玥同意了,惠妃又看向了荣妃,荣妃无奈的说道,“既然玥贵人都同意了,本宫也不好再推辞,翡翠,你也跟着知画去一趟吧。”
“是。”
……
知画带着惜若、翡翠走了出去,殿里就只剩下惠妃、荣妃、柒玥、语常在和刘嬷嬷。
刘嬷嬷心里忐忑不安,这事情的矛头已经指向了她,她或许在劫难逃了。
语常在心里很是苦涩,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为什么受罪的是静芊呢?若是可以,她宁愿替静芊受这些罪的!
惠妃倒是镇静,抬手端起了已经冷掉的茶盏,放到了嘴边。
“惠妃娘娘。”柒玥喊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这茶已经冷掉了,就不要再喝了,嫔妾去给娘娘换杯热茶来吧?”
“不用,”惠妃拒绝了,“喝点凉茶,才能让慌乱的心冷静下来。”
她太急躁了,不好,还是降一降心里的火吧。
柒玥和荣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无奈,柒玥没有办法坐了下来,她只能随惠妃喝凉茶。
荣妃手中的茶盏还没放下来,就见知画三人走了回来,而知画的手里……
“娘娘,”知画的脸色发黑,进来的时候还瞪了刘嬷嬷一眼,“娘娘你看,奴婢等人在刘嬷嬷房里搜到的雪花霜。”
惠妃另一手接了过来,翻了底子一看,果然有一处破了瓷的缺口。
“啪!”
惠妃一见气的说不出话来,反手将右手端着的茶盏摔向了刘嬷嬷。
茶盏从刘嬷嬷身上滚了下来,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刘嬷嬷被摔个正着,也吓了一跳,虽然早有不好的预感,可还是本能反应的去求饶,“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啊!”
“没有?你没有什么?”惠妃指着刘嬷嬷,怒气冲冲的说道,“你是没有给静芊擦雪花霜,还是没有把雪花霜给偷换了?”
语常在送的雪花霜被刘嬷嬷收了起来,刘嬷嬷却给静芊公主擦了动过手脚的雪花霜。
这样看来,明眼人都要怀疑,刘嬷嬷到底居心何在!
“刘嬷嬷,你怎么能这样做呢!”语常在看向刘嬷嬷也是痛心疾首,“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常在,可这二年对你也是客客气气的,好吃的,好玩的,都有送给你,不就是希望你能多用心照顾静芊公主一点,可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语常在还跪在地上,说着就激动起来,爬向了刘嬷嬷,拉着刘嬷嬷的衣袖就质问道,“刘嬷嬷,你对静芊这般,于你自己到底有何好处?你怎么就忍心对一个孩子呢!”
“语常在,”惠妃站了起来,疾步走到语常在跟前,上前去扶语常在,“都是本宫的错,你先起来。”
“惠妃娘娘,奴婢……”到了这个时候,语常在反而质问不出口,“奴婢给惠妃娘娘添麻烦了,若是奴婢不给静芊公主送雪花霜,那就不会有这事了。”
语常在也想不通,刘嬷嬷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反省,若是她没有给静芊送雪花霜,是不是就没有机会给别人钻漏子了?
“你快起来,”惠妃扶起了语常在,耐心说道,“这事不是你的错,即使没有你的雪花霜,那也有钟粹宫的雪花霜,刚刚是本宫心急了,才怪罪到你的头上,还希望你不要怨恨本宫。”
“娘娘多虑了,奴婢不会的。”语常在摇了摇头。
她不会真的去怪罪惠妃的,静芊还要在惠妃身边,她能做的不多,只要惠妃疼爱静芊,就够了。
“你放心,”惠妃握了握语常在的手说道,“本宫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说完,惠妃扶着语常在到了玥贵人身边,让语常在坐了下来。
“……”语常在迟疑了一下,才应了下来,“奴婢多谢娘娘。”
惠妃转身看向刘嬷嬷,一脸严肃的追问道,“本宫问你,到底因为什么?”
“奴婢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刘嬷嬷哭丧着脸,不停的摇头。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惠妃冷哼一声,吩咐道,“知画,叫人来把刘嬷嬷送去慎刑司,本宫就不管了,什么时候逼问出来真相,什么时候再放出来!或者说……是本宫冤枉了刘嬷嬷,最后别人认罪,那么本宫就亲自去迎刘嬷嬷出来!”
“娘娘,奴婢不去慎刑司,不去慎刑司啊!”刘嬷嬷被惠妃吓住了,哭喊着求饶,“娘娘饶命,奴婢不去慎刑司啊。”
慎刑司是什么地方?是进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地方!
即使她能等到证明她清白的一天,那么保不齐还有没有半条命了。
“去不去慎刑司,可由不得你!”惠妃没有一点心软。
惠妃话音刚落,就见皇上从厅外走了进来,身后照样跟着陈青平。
“是谁要去慎刑司啊?”皇上一边进来一边问道。
“臣妾(嫔妾)给皇上请安,”惠妃等人连忙起身请安,“皇上吉祥。”
“不必多礼,”玄烨摆了摆手,看到荣妃有些诧异,“荣妃也在?”
荣妃很少出来走动,就连玄烨也不由得好奇不已。
“明日是静芊的生辰,臣妾和玥贵人来钟粹宫见一见静芊,正好送了项圈给静芊。”荣妃福了福身说道。
“你有心了,”玄烨对荣妃点了点头,才又看向惠妃问道,“朕听说静芊出事了?怎么回事?朕刚刚接见了大臣,来的迟了。”
“是,静芊的脸因为擦了不知添加了什么有毒东西的雪花霜,被风一吹冻坏了,小小的脸颊上全是冻疮,”惠妃解释道,“臣妾刚刚也是不知道怎么解决,才派人去告诉皇上的。”
“雪花霜怎么会有毒呢?”玄烨不解的皱起了眉头,“到底怎么回事?”
“臣妾也搞不清楚,所以正打算把刘嬷嬷送进慎刑司拷问呢。”惠妃摇了摇头,“刘嬷嬷她……”
说着,惠妃就将如何怀疑刘嬷嬷,又如何从刘嬷嬷那里搜到了语常在所送的雪花霜,前后的事情都一一说了出来。
“换了雪花霜?”玄烨冷冷而又带着杀意的眼神,看向了刘嬷嬷,“还不从实招来!是你自己有何居心?还是有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皇上饶命,”刘嬷嬷被玄烨的眼神中的杀意吓的浑身打颤,“奴婢没有,奴婢没有什么居心,也没有谁指使奴婢这么做啊,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
“冤枉?”玄烨冷哼一声,“事情都摆在了面前,看来你真的要去慎刑司一趟了!”
“皇上,”荣妃走到了玄烨身边,“臣妾有话要说。”
“荣妃有什么要说的?”玄烨偏过头来问道。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刘嬷嬷自己也很清楚进了慎刑司便是去了半条命,却都没有招认是谁指使,那么此事便是刘嬷嬷自己做下的。”荣妃分析道。
“你说的有理,继续说。”玄烨一听,好像有些道理。
“那刘嬷嬷到底因为什么事,才对静芊不利呢?”荣妃回头看了柒玥一眼,又继续说道,“皇上,臣妾今日和玥贵人在门口,曾经听到刘嬷嬷和静芊抱怨的话,想来,和刘嬷嬷为何换了静芊的雪花霜有关。”
“什么话?”惠妃惊讶的问道。
她显然没有想到,荣妃和玥贵人还有听到过什么,那这刘嬷嬷到底说了什么呢?
“刘嬷嬷和静芊说,她根本不是惠妃的孩子,还说静芊就是个傻子,才会把惠妃当成了亲额娘。”
“你……”惠妃不可置信的白了脸,她钟粹宫里的刘嬷嬷,竟然是这样对待静芊的。
她是太相信自己宫里的人,还是太高估了自己?才让她们如此放肆起来?
“荣妃娘娘,你们……”刘嬷嬷一脸惊恐的看向荣妃,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说的话会被别人听到。
刘嬷嬷的惊恐表情,和柒玥一脸的无奈表情,厅让里众人都知道,荣妃说的就是真的了。
刘嬷嬷真的说过那些不该说,还挑拨静芊和惠妃关系的话。
众人的眼神从荣妃身上看向刘嬷嬷,又从刘嬷嬷身上转向惠妃身上。
惠妃能感觉到那些眼神里,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审视和怀疑,惠妃咬了咬牙,头一抬,豁了出去。
“皇上,”惠妃对着玄烨跪了下来,“此事都是臣妾教管不严的错,还请皇上责罚。”
她不能推卸责任,跟了皇上这么多年,她深知皇上讨厌什么,厌恨什么。
她做不到让皇上一直欢喜,但必须做到不能让皇上厌恶。
“你先起来,这事你虽有失责,但毕竟不是你的错,”玄烨淡淡的说道,随即转向刘嬷嬷,吩咐道,“来人,把刘嬷嬷带去慎刑司,朕不管她是死是伤,必须给朕招了!”
“皇上饶命,皇上,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唔……”
刘嬷嬷被拖了出去,满脸的恐惧和不甘心,无意中,她看到了某人脸上的悲悯表情。
悲悯?什么意思?
对她的悲悯吗?难道?她真的有去无回了吗?
惠妃娘娘,奴婢没有,真的没有啊!
刘嬷嬷在宫里三十多年,冷静下来便清楚了自己的下场。
招还是不招呢?招了会怎么样?不招会怎么样?她应该很清楚的,不是吗?
这边,刘嬷嬷被拖走以后,厅里也安静了下来,惠妃也被知画扶了起来。
“静芊呢?”玄烨看了一圈问道。
“静芊被知礼带下去,让王太医给上药了,王太医说过些日子就能好。”惠妃有些低落的说道。
她做了这些,皇上会把静芊带走吧?静芊是会回到语常在身边,还是……
惠妃突然看向了荣妃,如今这个厅里,除了她,就荣妃有资格教养公主,皇上不会把静芊交给荣妃吧?
还是荣妃……惠妃又想到了荣妃送给静芊的项圈,无缘无故送来的东西。
荣妃平日里是很少出来的,怎么今日来到了钟粹宫?还带着玥贵人一起来了?
可是,也不对呀,荣妃跟前自己不仅有三阿哥,还有静莫呀!
不会的,荣妃不会同意接受静芊的,荣妃应该很清楚,静芊对她的重要性。
她想多了,她一定是想多了。
“既然王太医说没事,那就好,”玄烨一听,也放下心来,点了点头说道,“静芊以后……”
惠妃听了皇上的话,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皇上不要把静芊从臣妾身边带走好不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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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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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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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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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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