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怕欠你什么,是你的命,我承受不起!”
“究竟是承受不起我这条命,还是怕我欠的,想和我分太清?”
“彻!”我真是败给他了,“你对我那么好,我却什么都没对你做过,我会有心理负担的呀!”
“那你还是怕欠我的。”
“你这在无理取闹!”
他怎么这么固执啊?
“为什么你老围绕着欠不欠这个点儿,就不能想想别的呢?”
我欠他那么多很好玩吗?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情绪激动了不少:“因为我怕你未来遇到别的男人不再喜欢我,我想让你满脑子都是我,我想你的生活全都是我的影子,我是你的,你是我的!”
张真人和凤玲珑说的一点都没错,会签生死血契的人,都太固执了!
“彻,你好好考虑考虑你这话对我说是否合适……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移情别恋了,你要怎么样,像那些变态男人一样,得不到就毁掉吗?”
我这话好像说的有点过分了,凌彻眸子一顿,唇张了张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然后他放开了我,沉默了片刻,突然轻轻的笑出了声,是自嘲。
我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可是,他的话真的说的很有问题不是吗!
“回吧。”他一秒变脸,在我面前那副可怜又深情的样子淡然无存,被清冷孤傲所代替,“是我冒失了,刚才那些话,你就当我没说过。”
心情突然就变的很糟糕,脚步如注了铅,一点也迈不开脚步。
他感觉到了我没走,良久后又回了次头,看我的眼神变的那么陌生。
“放心,我必不会对你变态,也不会无赖……但宋凝,唯有一点,你刚才承认了你心里有我,等你哪天变了心,心里没我了,一定一定……”
他突然把字咬的很重,“一定一定,要认真的告诉我。”
我没有走,但他在说完这话后便消失在了我眼前。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说的我好想哭。
不就是解了个契约吗,又不是只有凤玲珑说对他有害,圣楚还这么说了,大白也没否认,我为他好还不行了!
他都不觉得他这样子,像是在逼着我要他的命吗!
气死我了!
“凌彻你听着!”我对着空气,委屈的大喊道,“谁说非得变心心里才会没你,我现在心里已经没你了,我不喜欢你了!”
走就走!
气死我了,气的我揉了揉眼睛,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外冒。
推门出去,是金碧辉煌的中式走廊,且没有一个人,空荡荡的令人发慌。
我擦了擦泪,突然觉得自己也够幼稚的,生气就生气,我说那话干什么。
如果他真信了,以后真的再也不理我了怎么办?
一下子就挺后悔的。
不知道我现在厚着脸皮回去能不能行?
不,我不能这么怂,解除生死血契这事儿我得坚持原则,哪怕等这事儿翻篇了,日后我和他再有了什么矛盾,我再怂也不迟。
我硬着头皮往前走去,注意力逐渐被这里的装修所吸引。
这里没有窗户,而头顶的天花板上,每隔两米都有一个小凹槽,那在一般的房屋里是用来放射灯的,而这里,却都放的是珠子!
鸽子蛋大的珠子,晶莹剔透,发出自然的光,换一下角度,还会折射七彩光芒,这比夜明珠还要漂亮!
我顺着这些珠子继续走,寻找着出路,折了几个弯后,我看到了一个木质楼梯,便下去了。
下去后竟然一片的黑暗,根本看不到具体是到了个什么样的环境里,只有中间有一点点的光亮。
那点光,只能照亮它附近十来米的距离,其他地方还是黑通通的一片。
我顺着光过去,见那里摆着一张黑琉璃所做的巨大圆桌,圆桌的中央放着一颗台球大的透明圆珠,发着冷白的光。xǐυmь.℃òm
这珠子和楼上天花板上的珠子是一样的,我越来越好奇了,这珠子哪来的啊,靠什么在发光呢。
因桌边都在这光的范围内,我看到桌边围着十八张太师椅,而北面、东面、西北面的太师椅都比较宽,是二人椅。
而每张太师椅背后,都有一个站脚的方形底座,每个方台的颜色都不同,上面还有雕花,也都不一样。
我所在的方向是东面,我这个方向的底座涂了青色的油漆,上面雕刻着一条青龙。
我顺着青龙底座往一边看,还有白底座,上面是一只老虎,再去看,还有朱雀……
这是四象吗,青龙朱雀,白虎玄武。
可是我没看到玄武,倒是又看到了一个白灰色的底座,上面雕着的是一条长了角又像眼镜蛇那个头的大白蟒!
看到这个,我浑身一个激灵,汗毛倒竖了一片!
我之前做的梦里,有这样的巨兽,而且它好像还跟着凌彻!
再看看这十八张太师椅,明显不是只能坐十八位人,我连带两人座数了数,能坐二十四个人!
出了鬼了,我那个梦里人也不少,但具体是多少,我也不知道!
而且,他们都是什么人啊?
不过,二十四这个数字,倒是让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意义,二十四节气!
这白蟒主正北,他的旁边,是个青蓝底座,刻的竟然是……九婴?!
长着九个头的大蛇,这是九婴吧?
难不成这方台底座上雕刻的都是上古神兽?九婴虽然是凶兽,也属于神兽范畴吧?
我大概的看了看这些雕花就准备离开,这里太黑了,而且感觉空间很大,别我走到没光的地方,碰了撞了什么就不好了,我可赔不起。
结果想什么来什么,我刚走出光线范围,脚下就感觉踩到了个东西,下一秒,整个空间都亮了。
当我看清全部后,再一次被惊呆。
这里应该是个会议厅,而且面积很大,得有两三千平米的感觉!
我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然后在我看到北面那面墙壁上的水墨风巨幅壁画后,怔住了。
那副壁画长有二十米,高有十米,画里的内容是一个穿白纱裙,长发被白玉珠翠所装饰的女人,她侧坐上一湾蓝的剔透的湖岸边。
女人伸出了手,手心里有一颗七彩色的珍珠。
她的视线望着水里,水里有一只女鲛人。
鲛人那张脸生的美艳绝伦,有着西方人的骨相却是东方人的长相,但看那脸颊略有些肉肉的,感觉是十八岁左右的模样。
她还有一条水蓝色的尾巴,被阳光度上了一层金橘色的光芒,实在是太过美丽。
女鲛人也伸出了手臂,还差一点就接到那颗珍珠了。
不过这只鲛人受了伤,她抬起的手臂上有一大片血红的伤口,就像是被刀割了皮似的,只是看画,都觉得疼。
而岛城环海,结海楼屹立在海边的城市,其中有关于海洋传说的壁画也正常,可还是很诡异啊!
尤其是那岸上的女人,即便是个大侧脸,可为什么和我那么像!
不,不对,是不是应该说,我像这个女人?
这幅画太壮观了,仿佛是把世界某一个地方的一处真实的景色藏进了这幅画里,我一时恍惚,情不自禁的朝画走了过去。
在我触到画的那一刻我回过了神来,罪过罪过,这么大这么完整的壁画,肯定价值连城,碰坏了可就难办了。
只是,在我收回手的那一瞬间,画里有了异样!
里面的女鲛人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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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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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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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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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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