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看的新奇不已。
毕竟虽然曾经动了那么一点点心思撮合两人,但也只是闪了一个念头就放弃了,毕竟先入为主的印象中那个男人也应该是胡旭呀!
而且罗素是谋士,这样的人往往心机深沉。
后来有几日没看到韩磊,没来宅子也没有去铺子里,王玉荷也不让人去喊,她说兴许姑爷这几天烦闷了,让他歇歇吧。
这些日子韩磊的表现已经很出人意料了,就连王志都说要给姑爷一段时间来消化学到的知识。于是谁都没有去找韩磊。
而此时韩磊也正懊恼着,她早已察觉到妻子的打算,然而他并没有多着急。目前妻子周围没有别的男人围绕这是他一再确认过的。
所以他认为,自己仍然有夫君的身份,等到自己有了进步的时候,让王玉荷看到自己的改变,再温柔小意的哄哄,不就行了么!
毕竟两个人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年少夫妻。
不都说年少夫妻感情最深么!
这几日他有些不舒服,也不是起不来,主要也有些想要试探的意思,也没让人去铺子里请假,也没给长兴坊捎话。
想着不吝哪边,总要有人来过问一下的。
谁知三四天过去了半个人影都没有,他的病也早就好了。
于是他便闷闷不乐了。
青儿做事公道,但凡定下的规矩必定自身也遵守,于是此时韩磊的后院倒是一片和谐。
韩磊生病这几日,青儿也安排了几个通房轮流伺候,其他人如果想要表示关心,每天有上午下午两次探望的时辰,过了就不让进了,人来人往的也不利于养病。
她见韩磊病好了却还是闷闷不乐,于是便在一天夜里问起来了。
青儿从前遵守着本分是从来不主动问的,而今韩磊正觉得憋闷,见她问起来反而觉得熨贴,于是便把王玉荷有跟他和离的打算说了出来。
青儿惊的水壶都掉在地上。
“磊少,不可以啊!您去哪里再找来少奶奶这样的妻子啊!”青儿的焦急情真意切。
韩磊好笑的看着她:“怎么,你觉得以我的条件再找不到她那样的了?”
“磊少!您对自己的妻子不够了解吗?”
韩磊沉默了,他想起来在白燕城的所见所闻,想起了燕儿的话…
他不愿意承认,是个男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如妻子,尤其是先前还曾看轻过的妻子!
可是,韩磊有个优点,他不会自欺欺人,妻子的出色尽管自己见过的不多,也好过自己了。
忽然间,韩磊疑惑的看着青儿:“你怎么对她这么了解?”
青儿慌乱了下,随即叹道:“磊少都忘记了吧,你前几日喝醉了酒说起的。”
韩磊想了想,前几日的确醉过,当下轻笑道:“瞧我这记性!唉!也是受了些刺激吧…”
能不刺激么!那些所见所闻,时时刻刻在刺激着他。
“磊少,您该学什么还是要学什么的,毕竟学好了都是您自己的本事!您的本事越大,留住少奶奶的心就越有机会!”青儿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韩磊长叹一口气,次日到底还是去了铺子。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不过韩磊还是沉默了许多,真正开始学习管理铺子之后,他发现自己欠缺的知识和经验太多了。
这都可以后来补上,然而他真正欠缺的却是与人相处,他总是分辨不出别人话中几分真几分假,也不知道别人的夸奖是真的还是反话,所以不知该如何反应。
王志曾经提点过他,他方知道自己闹了笑话或者得罪了人。
可笑他从前怎么敢看轻了王玉荷!
幸好搬出来住了,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张罗自己经手自己处理,才知道从前的自己像个白痴,或者说被养成了一个白痴。
成日里眼高手低,还那么挑三拣四。
在铺子里露了脸,王志仿佛没发现他好几日没来似的,说话一如既往。
他打起精神来认真学习,也开始仔细观察别人的说话办事。这个时候他才算是真正懂了王志为什么让他一开始多看多听,少说话多办事了。
这都是经验之谈啊!
连续几日都去了铺子里,韩磊有点想王玉荷了,便去了长兴坊宅子。
见他来,王玉荷还挺诧异,问道:“夫君来做什么?可是铺子里有什么问题?”
“不曾,我只是觉得有日子没见到定哥儿了,得空了过来看看他。”
“哦!”王玉荷忽然觉得,今日罗素没有来还挺凑巧,虽然不知道这种想法从何而来,也许只是懒得去解释,免得麻烦吧。wWW.ΧìǔΜЬ.CǒΜ
王玉荷知道柳叶跟夏亦白刚刚确立关系,心头正是火热的时候,听了她的报告就让她回白鹭县了。
但是柳叶深觉不好意思,少有的娇羞被王玉荷一顿调侃。
燕儿是真心高兴,王志自然是满面寒霜。
秀儿问清楚了之后,问柳叶可曾考虑好了,夏亦白若是终身残疾了,她可想过怎么办?
柳叶只是笑着,说:“夏亦白若是不残疾了,你们谁会相信他会娶我?”
秀儿语噎。
的确,堂堂进士第七名,娶一个丫环?
做梦去吧!
这一次,柳叶想要给夏亦白做衣服然而她的女红只能缝缝扣子,于是厚着脸皮去请教秀儿。
女红的话自然是谈苏更好一些,然而人家回去嫁人了剩下的秀儿便算是最好的了。
秀儿道:“此时知道女红重要了吧!”
“是是是!”柳叶一个劲儿的讨好。
秀儿便抽出时间从剪裁到缝制都示范了,柳叶才拧着眉头走了。
这对她来说实在是个挑战。
其实柳叶回白鹭县的时候一直心中忐忑,就怕刚一回来就听到胡旭传话说夏亦白又走了。
好在她匆忙赶到县衙,提着心去了夏亦白房间的时候,他正端坐在桌前,认真的看着书。
柳叶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你回来了?”夏亦白见到柳叶,眼中着实惊喜。
“嗯!”柳叶美美的进了屋,“你在学习吗?”
“闲来无事找了本白鹭县县志来看看。”
夏亦白说着就要把书收起来,柳叶急忙道:“你看你的,我不妨碍你,我只坐一会儿就走。”
夏亦白笑了笑,重新拿起书来看。
柳叶觉得夏亦白笑起来真是很养眼,不那么明亮却如同皎洁的月光那样让人舒适。
半晌后,夏亦白叹口气放下了书。
柳叶问道:“你不看了么?”
夏亦白盯着柳叶:“你这样看我我怎么能看的进去!”
柳叶就挪过去挽着他的胳膊:“你想吃什么,我去厨房给你做,你接着看书。”
夏亦白想了想,只吃过柳叶做的烧烤。可是也知道那个很麻烦,便道:“你做拿手菜吧,我都行。”
柳叶想了想就去市场买菜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夏亦白眼中的柔情慢慢转化为迷茫:幸福的感觉来的太突然,真的能够一直拥有吗?
为什么心中隐约的不安…
宅子再有半个月就能修葺好了,年前也没有什么大的工作了,剩下的就是慢慢采买。柳叶觉得当初决定在这里买宅子的王玉荷简直太英明了!
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白鹭县跟夏亦白约会。
然而才不过五日,王玉荷就派了人来让柳叶赶紧回京城去。
“可知是什么事这么急?”夏亦白来送她,问道。
“小姐没让人传话,估计不太好说。我先回去看看情况,随时给你捎信。”柳叶收拾好东西,跟夏亦白简单交代几句就赶紧上了马车。
半日的颠簸,柳叶冲进了长兴坊的宅子。
遇到了燕儿和秀儿,燕儿捏着帕子似乎在哭,而秀儿则有些说不清楚,那表情也似乎是受惊过度?
她们俩都在门外,这情况可不好。
“叶儿回来了,赶紧进来。”王玉荷的声音传来。
柳叶来不及先问一下情况,就被喊了进去。
一进门就发现了不对劲。
屋里除了王玉荷还有一个女子,此时她正跪在地上。听到了有人进来,那女子回头看了看。
柳叶只觉得有些眼熟。
“这是玉儿吧,什么时候改名了?哦,是了,要陪嫁的话,这名字的确不合适。”女子开口道。
柳叶的脚步就是一顿。
女子轻笑道:好怎么,不认识我了?
柳叶凑近了看,虽然时隔好几年,但她还是认出了眼前的女子:“碧儿…姐姐!”
女子笑了,道:“玉儿也长大了呢,放才听小姐她们说,你也找到了意中人呢。”
“呃…”柳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好了,叙旧就到这里吧!”王玉荷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小姐,碧儿姐姐怎么会在这里?”柳叶不敢相信。
“她如今叫…青儿!”王玉荷无奈的说。
“青儿?”柳叶刚念了一遍就反应过来,指着碧儿手指僵硬的问:“你该不会就是那个青儿吧!”
“还有哪个青儿,不就是我一个喽!”碧儿仰着笑脸,很是嘲讽的看着王玉荷紧皱眉头的样子。
柳叶此刻深切的同情王玉荷与碧儿。
王玉荷机关算尽,千防万防,碧儿终究还是做了韩磊的妾室。
碧儿呢,兜兜转转,也许受尽了委屈,终究还是成为了姑爷的女人!
这缘份…真叫一个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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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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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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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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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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