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太后那张虽然已布风霜但依然难掩精致美丽的面容上就又浮现了一层怒色,“这人都死了多少年了,还当宝贝一样捂着,连让人提上一句都不许;皇帝是巴巴的护着她,可是那又如何?依然改变不了红颜枯骨的命运,依然是那副没福气的贱骨头的命数。哀家就是厌恶她,就是不喜欢她,连跟她生的相貌相似的谢芳菲也一并不喜。”wWW.ΧìǔΜЬ.CǒΜ
这话若是被他人听见,定会揭晓心头疑云,原来太后不喜凤梧宫的那位并非是她占了皇后之位这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她的那张脸和当年沈家嫡女沈灿灿的容貌几乎是一般无二。
说起来还真是天大的机缘,谁能想到,这样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居然能长的这样相似。
齐嬷嬷看着太后眉眼间的厉色,也不敢再多劝说,生怕自己说多了会引来太后的更大情绪波动,只能尽力安抚着她,“太后息怒,太医说了,您受到了惊吓,眼下不宜再情绪波动,为了那些不值当的人气坏了自己的身体,那才是最大的损失。”
太后听了齐嬷嬷的话,长舒一口气,显然是将这句话听了进去,“皇帝眼下陪着那个贱人在凤梧宫中用膳,也不知他到了夜间会不会留宿?哀家万不能让那个贱人怀上龙嗣,不然将来想要铲除她,只怕更加难了。”
齐嬷嬷替太后轻轻地拍着后背,道:“娘娘放心,我们的人一直都紧盯着凤梧宫,若是发现宫里还有其他动静,一定会第一时间回来汇报的。”
“嗯,派人盯紧些,上次让她命大逃过一劫,接下来再出手,绝对要万无一失。”太后说着,就疲惫的按压了一下太阳穴,又问:“馨儿那边的情况如何了?白天哀家被那个贱人气的不轻,到最后也没功夫去张罗馨儿的事,这孩子今天在长生殿中受了如此委屈,指不定在回到府中后,该是有多伤心呢。”
齐嬷嬷道:“娘娘且宽心吧,二姑娘素来就是个体贴人的性格,她知道,娘娘您为了她的事也是费了心力的。白天,奴婢已经差遣宫人送了二姑娘出宫,在亲眼目睹着二姑娘进了沈府之后,宫人这才回来;若说伤心,二姑娘的确是伤着心了,今日皇上将一些话说的太明白了,二姑娘是个脸皮薄的,被皇上当众拒绝,可见这心中是很难受的。”
“可恨姓谢的那个贱人,哀家怎么都没想到,她今天就跟转了性子似的,居然敢设计哀家,让哀家都掉进她的陷阱里,这才害了馨儿这丫头。”又想起白天发生在长生殿的事,太后就捏紧了拳头,重重的砸在床沿边,“哀家早就说过,这姓谢的一家绝非传言中那样简单,眼下看来还真是没有白冤枉他们;谢芳菲往日里总是装出一副笨拙无知的样子,如今可算是装不下去了,终于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到底是哀家小瞧了她,这才给了她空子钻,让她到最后将了哀家一军。”
齐嬷嬷也想到自己在凤梧宫里所经历的事,开口道:“老奴由娘娘这么一点拨,也觉得如今的皇后娘娘与往日大不相同;今天在去凤梧宫见皇后的时候,就觉得她和过去不太一样,那时老奴还并未放在心上,如今想来可能真如娘娘所言,过去是我们轻敌了,一直被皇后诓骗着,而今也算是见识到了她真正的手段,实在是个不可小瞧的对手。”
太后恨声道:“哼!那个贱人,纵然她有三头六臂又如何?只要哀家还在这宫中一天,她就别想有一日的好果子吃。”
说完,太后就想到了一件事,立刻吩咐齐嬷嬷,“你回头拿着哀家的口谕亲自跑一趟沈府,就说是哀家特赏的懿旨,邀请馨儿随哀家一同回北地祭祖;京城距离北地千里之遥,在这路途上,哀家自然会替她制造机会接近皇上。只要皇上能将心思从那个贱人的身上移开,这场仗,哀家就赢定了。”
齐嬷嬷提醒道:“可是皇上说了,为了二姑娘的声誉,让她以后没有奉召,不得出入皇宫;娘娘您这样安排,是不是有些不妥?”
太后伸出食指就戳了下齐嬷嬷的脑袋,“你还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哀家是带着馨儿回北地祭祖,又没将她召进宫中,哪里违背了皇帝的旨意?”
齐嬷嬷讪讪笑着,道:“是老奴糊涂了,娘娘放心,老奴明日就去办娘娘交代的事。”
太后满意的点着头,说:“嗯,看来这回北地的一路,哀家是要费些心思了。但,一切为了皇帝,要哀家做什么,哀家都心甘情愿。”
齐嬷嬷观察着太后的脸色稍稍不似先才那般紧绷,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觉得头顶上的压力顿时减轻不少;然后又命人重新煮了一碗参汤上来,亲自照料着太后用过了参汤。
就这样时间悄悄流逝,再又过了两个时辰后,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就从凤梧宫中走了出来,由数名宫人掌着灯,伺候着回到了政渊殿。
杨福康是陪伴着赵仪一起长大的人,对于伺候的这位主子,虽说有的时候会有些揣摩到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可是这主子的喜怒哀乐他还是能够察觉到的。
就像今天,杨福康就知道,皇上是难得的心情畅快。
瞧着皇上从晚上开始就一直挂在嘴角的笑意,杨福康在端上云雾龙井的同时,也整理着言词,试探着问着:“皇上的心情像是很好,可是今晚凤梧宫的晚膳十分味美的缘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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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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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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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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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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