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霆急忙起身问道:“张大夫,怎么样?”
张大夫说道:“我已经给大帅做了针灸,这个针灸要连做一个星期,期间药不能停,针灸配合着药物治疗,应该会有起色。”
“那我们能进去看一看大帅吗?”
钱兰听到时霆这样问,顿时有些警惕的看向张大夫,只是张大夫的回答让她的心又平平稳稳的落下。
“大帅这个病,传染性极强,此时不方便见人。”
钱兰适时说道:“行之,你看,大帅是真的病了,而且张大夫可以证明,大帅只是生病了,并没有其它的异样。我知道你对我一直有所误会,但我既然嫁到时家,做了大帅的妻子,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大帅,为了时家。”
时霆眉头一松,朝着钱兰拱了一下手:“夫人,刚才言语有失,多有得罪,还请夫人见谅。”
“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平时有点小矛盾小摩擦都是正常的,谁也不会往心里去,是不是?”钱兰眉眼弯弯的笑着:“你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大帅这边有我照料,你尽可能放一百个心。”
“那就辛苦夫人了。”时霆转头对言卿说道:“卿卿,我们先回去吧。”言卿冲着钱兰行了一礼,和时霆肩并肩的离开了。
“夫人,我也回去了,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再过来给大帅施针。”张大夫轻轻叹了口气:“大帅的病情不容乐观,这风寒症若是医治不好,很容易引发其它病症。”
“那就有劳张大夫费心了。”钱兰让喜鹊拿来两枚银元,“张大夫,这是诊金。”
张大夫却只拿了其中一块,“夫人不必每次都多给,我只收我该收的那一份。”
钱兰笑笑,“张大夫真是两袖清风,医德高尚,小女子佩服佩服。”
张大夫作了一揖:“夫人过奖了,张某告辞。”
钱兰目送着张大夫离开后,急忙转身进了大帅的房间,大帅仍然还在昏睡当中,脸色有种不太正常的煞白。
凝视着眼前这张脸,钱兰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有多少次,她都想趁着他熟睡的时候在他的心口上插一刀,但她忍住了。
因为只让他死就太便宜他了,他做了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他害得陈家家破人亡,只用他的一条命是无法抵消血债的。
她要让他们时家也重蹈陈家的覆辙,她要让他亲眼看着时家烟消云散,然后再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当年的一场风流惹下的祸,把他们时家害成这样的,就是他自己。
她要看他悔不当初的样子,她要看他痛不欲生的样子……
钱兰漂亮的脸孔扭曲着,眼中带着疯狂而嗜血的笑容,不过很快,这些负面情绪就从她的脸上一扫而空,转而又是那张恬静美好的脸。
钱兰没有忘记自己进来卧室的目的,她掀开大帅的被子,看向熟悉的地方,在他的腰间系着一个香囊,此时这个香囊乖乖的躺在那里,似乎并没有人动过。
但是钱兰非常小心谨慎,她解下香囊又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任何异样后才将它重新放了回去。
这个香囊是她和大帅刚见面的时候,她送给大帅的,算是两人的定情信物,而大帅也一直戴在身边,无论换了多少件衣服,这个香囊也一直伴随左右。ωωω.χΙυΜЬ.Cǒm
检查完香囊没有任何问题后,钱兰才松了口气,她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疑神疑鬼,虽然她知道这个张大夫不会有问题,但是到了这种时候,她必须要小心谨慎,行差踏错一步都将是万劫不复。
她的这条命不值钱,但陈家一家人都在九泉之下等着她替他们手刃仇人,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这边钱兰刚把东西放了回去,另一边,张嫂已经让言卿买了布料,着手开始缝制香囊。
她是钱兰的奶娘,从小就伴在钱兰身边,教她绣花,教她做香包,而陈家人看中张嫂,也是因为她在那一带出名的绣工。
见张嫂在低头绣东西,言卿也坐在一边看着,她整日跟着洛怀梦学绣花,理论知识攒了一箩筐,只是实践出来的却不怎么样,也就时霆不嫌弃她绣的东西而已。
“张嫂,大帅那个香囊在身边带了几个月,会有一定程度的磨损。”言卿提醒道,“你有办法让这个香囊以假乱真吗?”
张嫂刺下一针才说道:“以前我经常接一些翻新的活,却没有做过旧,但是这个也不难。”
见张嫂这样说,言卿才放下心,钱兰小心多疑,特别是在这种形式之下,她只会更加的谨慎。
只要稍有疏忽就会露出马脚,功亏一篑。
张嫂只用了半天时间就绣出一个和钱兰一模一样的香囊,而且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这个本来应该是崭新的香囊看上去有几分旧。
“这个和我今天看到的那个几乎没有差别,就算是细看针法也看不出太大不同。”张嫂的声音带着几分自信,“二小姐的女红是我手把手教的,包括后来她做的那些香囊,用的也是我教她的图案。”
“张嫂,谢谢你。”言卿高兴的接过来。
张嫂却是面色暗沉,声音显得十分干涩:“我没想到,二小姐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真的是造孽啊。”
张嫂就算再愚笨,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死是钱兰造成的,她想恨她,可是这些年的情谊如同母女一般,恨意在胸腔中根本无法凝聚,这样的感觉让她生不如死。
有时候,她想一死了知,但是她还活着,就是不想再让二小姐继续造孽,时府这一家人跟陈家人的死没有任何关系,她不应该让无辜的人替别人赎罪。
林智一家,管家一家以及她的家人,这些人都没有错,但他们却替真正有错的人付出了代价。
“张嫂,她只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心理变得扭曲了。”言卿安慰道:“谁也不想经历这些。”
“唉。”张嫂叹息:“曾经那个二小姐已经不在了,自从她的心跟着夫人和大小姐一起死了之后,现在活着的已经不是二小姐了。”
张嫂从来没有想过,仇恨会在那个十岁小女孩的心中深埋,过了这么多年都未曾消散,只需要一点阳光雨露,这颗种子就迅速的发芽抽枝,最后长成复仇的参天大树。
“我只能做出这个香囊,但里面放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钱兰到底在香囊里面放了什么,这也是言卿和时霆想要知道的。
言卿让人将香囊转交到了张大夫的手里,张大夫又在里面塞了一些材料,上次他闻过那个香囊,几乎没有任何味道,所以他根据相同的手感找到了一些材料放了进去,再由张嫂重新缝制好,这样一个仿真的香囊就做好了。
第二天下午,言卿在军警司里和谷震做实验,时霆从外面敲了敲门。
言卿转过头,就看到一身正装的时霆站在那里,头上的警帽压得略低,深邃的眼睛清朗有神。
他的制服不算新,甚至已经磨损的有些旧了,但是穿在他的身上丝毫不会拉低他的气质与颜值,反倒因为他出色的外表而闪耀生辉。
言卿小时候最喜欢看兵哥哥,看着他们穿着军装,胸前戴着大红花,坐上汽车去当兵。
她也喜欢看阅兵,看到那些方队整齐划一的走来,她都会热泪盈眶。
在她的眼里,兵哥哥是威武的,是无所不能的。
时霆见言卿一脸呆萌的看着她,心中不由一软,很想上前把她拉进怀里亲一亲,但是碍于谷震在场,他仍然保持着一脸严肃。
“言卿,你来趟我的办公室。”
言卿摘下口罩和手套,又跟谷震叮嘱了两句,这才起身到了门口。
“是不是张大夫那边有消息了?”言卿与时霆并肩前行,偏过头看着他说话。
时霆见四周无人,终是忍不住俯下身,轻轻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亲完后又笑起来:“夫人又在勾引我。”
总是被安排各种罪名的言卿:“……。”
她穿着几天没洗的白大褂,身上都是霉菌的味道,他到底是如何被勾引的。
言卿哼了一声:“时司长的品味真是独特,原来还爱好这一款。”
“只要是你,哪一款我都喜欢。”
言卿故意往他的身上蹭了蹭,“让你也沾点霉菌味儿。”
时霆丝毫不嫌弃,反倒是搂住了她的肩膀,带着她进了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他便将门一关,低下头,精准的找到了她的唇瓣,蛮横的开始了他的掠夺。
言卿被他吻得气息不均,背后靠着墙壁,双手本能的抓着他的肩膀,这样依附的动作反倒让这个吻变得更深更浓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却是恋恋不舍的不肯松开抱着她的手,宽阔的额头轻轻抵着她的,略显粗重的呼吸轻轻的落在她的脸上。
“你叫我过来,不会就是想做这事吧?”言卿一禁鼻子,表达她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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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用担心,八哥已经能爬起来码字了,初秋时节,最易伤风感冒,大家平时也要多多注意!
天冷加衣,不要忽冷忽热,愿大家都能有一个健康的好身体!
爱你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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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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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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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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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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