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君臣又一次伸手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了对谢君臣的手腕:“妹妹要是不会叫奴才姐姐,就代为管。”
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谢君臣:“你只是一个奴才,谁让你吃我们吃的东西?”
谢君臣甩开她的手:“我是皇上重金请进公里给郡主治病的,不是什么奴才。”m.χIùmЬ.CǒM
王小鱼赶紧上前,分开他们。
“若玉郡主误会了,他真的是来给我看病的,只是来的匆忙没有换洗衣服,我就给他寻了两身奴才穿的衣服。”
若玉郡主盯着他们:“明昭郡主注意点分寸,皇上日理万机,不要做的太过让皇上为难。”
她起身,正欲离去。
谁知,谢君臣突然伸手放在若玉郡主面前:“郡主,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易兰雪用平静地眼神打量他:“不曾见……”
她的目光锁定在谢君臣的手腕上,那是一个猩红的血斑,表面颜色已经有些暗沉。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猛地回头看向谢君臣。
王小鱼以为她发现谢君臣是岚门人,急忙走到谢君臣面前,将谢君臣的胳膊按下去:“若玉郡主,实在不好意思,他这人在江湖无拘无束惯了,有点不适应宫中的规矩,我替他向你道歉。”
易兰雪收敛眼神,又变回之前那副冷淡的样子,她摇摇头:“无妨,既然是皇上请进来的,我没有以礼相待,是我的不对。”
她抬眸,看向谢君臣:“公子三年前可曾去过江南?”
谢君臣就是一个逍遥洒脱的闲散人士,今天在这个地方明天又去了别处,去的地方多了,他就不记这些事了。
他摇摇头:“不知道,可能去过吧,也可能没有去过。”
易兰雪点头,面前这人的性格倒是和那人很像,只是他们两个除了性格和手腕上的红斑外,几乎没有一样的地方。
只是三年没见而已,变化不会那么大。
“我和公子不曾见过,公子可能认错人了。”她说完,离开了这座凉亭。
王小鱼这才松了口气,对谢君臣说:“我去给你另找一身衣服来吧。”
谢君臣点头:“也好。”
王小鱼带着他出去,走到易乘风面前,将这事给他说了,易乘风便命人去宫里去了一套衣服来,递给王小鱼。
王小鱼接过来,又转身拿给谢君臣。
易乘风交代自己身旁的太监:“将谢公子带着偏厅换衣服。”
谢君臣走后,王小鱼自己一个人到处走走,接过刚走了每几步,就看见面前站着星月郡主易兰念。
她和易兰念向来不对付,正准备转身就走。
易兰念快步走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连和我对视都不敢,莫非是怕了我?”
王小鱼轻轻一笑:“不是,单纯是怕脏了自己的眼。”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心月郡主难道不觉得无聊吗?今日好花好景色,新月郡主却只想着和我作对,我是不是应该觉得受宠若惊呢?”
易兰念和王小鱼打过几次交道,知道这女人口齿伶俐,自己是说不过她的。
不过说不过又怎样?她今日是来嘲笑王小鱼的。
她指着王小鱼的脖子:“听闻明昭郡主前些日子犯了点错,被人在脖子上烙下烙印,我和我的丫鬟们还没有见过烙印长什么样呢,不如给我们看看吧。”
她对旁边的丫鬟说:“是吧?也让我们知道知道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才会被烙下烙印。”
王小鱼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郡主没有见过烙印没什么,体验过家法的感觉应该就知道烙印是什么样了。”
易兰念面目瞬间绷紧,这女人还真是嚣张!
他们这边的动静很快便吸引了周围的女眷,方文熙在人群后面看着,心里格外痛快。虽然她现在的身份已经收拾不了王小鱼了,但这京城中看不惯她的何止她一人。
刚离开凉亭走到另一条路上的易兰雪也注意到这边,赶紧从桥上下来,准备带走易兰念。
父王还在和皇上推杯换盏,这妹妹只会给父王找事。
易兰念怒视着王小鱼,她的丫鬟最近这段时间从不敢提到家法二字,她极力避免的话题竟然让王小鱼说了出来,而且是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
她怒极,对身边的丫鬟说:“去把她脖子上的丝巾拆下来,我今天非要看看她脖子上的烙印。”
丫鬟闻言,走到王小鱼身边,白苏出来挡在王小鱼面前。
易兰雪见事情控制不住,加快步伐。
她走在桥上,见王小鱼让白苏退开,自己慢慢解开脖子上的丝巾,她的脖子和脸上的皮肤一样光滑,从易兰雪的方向看过去甚至有些反光。
易兰雪脚步停住。
她之前问过父王,父王说她确实被诸葛侯用烙印烙在脖子上,后来皇上让张贴的告示也证实了这一点,但她脖子上的伤疤怎么突然消失了?
她只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这不是她还关心的问题,当下要紧的应该是将易兰念带走。
易兰念比易兰雪还要震惊,她后退两步,摇着头:“怎么可能?你的脖子上为什么没有伤疤?”
“星月郡主看了看了,现在能让我走了吗?”
王小鱼将丝巾重新缠在脖子上,偏头扫了一眼来看戏的。
“让各位失望了,实在不好意思。”说完,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轻飘飘地走了。
方文熙咬着牙,心里恨恨地说:“你有什么好嚣张的?今天只是你运气好而已。”
这时,易兰雪才冲进来,拉着易兰念的手:“这才多久没见,你又给我惹事!”
易兰念甩开她的手:“我就不理解了,到底关你什么事?在家里你管我,到皇宫了你还要管我!”
易兰雪伸手,直接给了易兰念一巴掌:“你应该好好想想,为什么父王明明更喜欢你一点,但我教育你的时候,他却从来没有插手过呢?”
这问题也是易兰念想问的,而且她给父王告过状,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我怎么知道?肯定是你在父王面前说我坏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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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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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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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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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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