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她想看看学长会怎么做。
面对陌生女子的搭讪,易乘风周身的气息更冷,眼底闪过一道不耐烦,正欲拒绝时,他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站着的王小鱼。
他抬眼望去,与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所对上。
“借过。”
易乘风身上那生人勿进的冷意顷刻间消散大半,眼神半点也没分给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子,侧身从她身旁走过。
女子笑意一僵,就这么看着男人径直走向另一个女人。
“怎么也不叫我?”
易乘风眼底漾着一圈笑意,与方才那冰冷难以靠近的男人判若两人。
“我,我看你与别人相谈甚欢,就没打扰你们。”
王小鱼也没想到易乘风会忽然朝自己走来,从最初的慌乱的很快冷静下来,理直气壮地说道。
只是她的声音,带了几分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醋意。
易乘风缓缓向王小鱼的方向靠近,王小鱼被他的这番举动弄得无措,下意识地倒退:“你,你做什么?”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什么味道?”
听见易乘风这么问自己,王小鱼下意识地跟着问道。
易乘风弯了好看的唇角,用极为认真的口吻一本正经地说:“好酸啊,不信你闻闻。”
“哪有什么酸.....”
王小鱼还真的嗅了空气两下,忽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上一双映满笑意的眼瞳。
“学长!”
王小鱼顿时脸一阵烧红,又羞又恼,没想到平日里沉稳可靠的学长,竟也有这么腹黑的一面。
四周原本一直在偷偷关注易乘风的人,在见到他们如此亲密的举动后,在人群中发出阵阵起哄的声音。
先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向易乘风问联系方式的女人更是眼眶都红了,羞愤地离开了公司。
见小女人真的急眼了,易乘风收起了继续逗弄的心思:“不逗你了,走吧。”
王小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去哪?”
“先去一趟陈默家。”
......
他们已经是老熟客了,莫叔见是他们,连话都没问直接让他们进来了。
陈默正在沙发上看报纸,见他们来了,放下报纸微微坐直身子:“有线索了?”
王小鱼点头,将自己上班路上所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地告诉给陈默。
“看到一个黑影?”
陈默仿佛想到了什么,陷入沉思中,许久没有说话。
良久,陈默再次开口,“你可有看到那人的长相?”
闻言,王小鱼闭上眼睛,努力去回想自己看到的那个黑影的容颜:“好像是个女人,柳叶眉,桃花眼,鹅蛋脸,还有......”
王小鱼的眉心微微皱起,当时她离那黑影的距离有些远,逆着光有些看不清。
“她的眉心处好像有一颗朱砂痣。”
这话她说的不太确定,但是她当时好像确实看到那黑影的眉心处有一点朱砂。
在听到“朱砂痣”时,陈默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幻莫测。
“难道是她?”
“是谁?”王小鱼连忙问道。
“如果你的描述没有错,这人十有八九是苏诗曼,可是苏诗曼......”
陈默的脸色很是古怪,似是隐隐有些恐惧:“她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
回去的路上,王小鱼的脑海里还回响着方才陈默说的话——
“苏诗曼的父亲,与我父亲曾是同事。他原本是个恪守本分的人,认真工作几十年,却在某一天突然盗取了公司的机密,背叛公司后又跳楼自杀。这事过去没多久,便又爆出他的女儿苏诗曼也自杀身亡的消息。”
“还在想刚才的事情?”
耳边忽然响起易乘风磁性的声音,王小鱼回过神,点了点头。
“我怎么想都觉得这事透着古怪,一个恪守本分的人,怎么可能认真工作几十年后突然出卖公司?还有他的女儿苏诗曼,又为何要疯狂地报复那些曾与她父亲共事过的人?”
易乘风赞许地点头:“此事疑点尚多,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你无意中破坏了她的计划,怕是会被她怀恨在心。”
易乘风说完,王小鱼忽然想起之前自己不小心破坏了洛依的计划后,被对方无差别地报复,差点连小命也丢了。
想到此,王小鱼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那学长,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难道真要她像个挂件一样,二十四小时地挂在易乘风身上吗?
“倒也不用那么惊慌。”
易乘风忍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
王小鱼好奇地探头看去,看着易乘风从小盒子里取出一条制作精美的项链。
“铃铛?”
项链的坠饰是一枚比上次他送与自己更为小巧玲珑的银色铃铛,上面所刻的花纹古朴繁华,煞是好看,光是一眼便知不是菲物。
“这是‘千里音’,顾名思义可传声千里。上面被我施了术法,只要你遇到危险,可用它来感应我。”琇書蛧
易乘风绕至王小鱼的身后,撩开她后颈的发:“我来替你戴上。”
男人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细腻雪白的肌肤,暧昧的空气逐渐升温。
王小鱼感到几分不自然,有些局促:“好了吗?”
“好了。”
易乘风松开手,铃铛落在她的胸前,银色的链条衬得她的锁骨更为好看。
“谢谢学长。”王小鱼的声音细若蚊呐,眼神飘忽着不敢去看男人。
......
“可恶,可恶!”
被破坏了计划的苏诗曼一阵阵怒吼,而随着她的发怒,周身刮起大风,引得树叶哗哗作响。
“哪里来的多管闲事的女人!竟然坏我计划!”苏诗曼咬牙切齿,眼底满是疯狂的恨意!
“急什么,不过只是失败了一次而已。”自苏诗曼的身后飘来一道女人的声音,正是周明婉。
“你懂什么!这些人,他们都该死!”
苏诗曼似是想到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表情恨意中又夹杂着痛苦,声音尖锐:“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他们逼死了我爸爸,又害死了我,我要他们都去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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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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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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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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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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