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慕轻狂偷偷摸摸的,其实就是要出来见月擎沧?那她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让人误会?!
不对……昨天晚上那个人不是月擎沧,难道是慕轻狂发现了自己,临时改了计划?
一定是这样!
她立马指着慕轻狂对月擎沧说:“殿下,您千万不要被她骗了!她昨天晚上还跟一个白衣男人在一起,她肯定是知道了殿下要来,临时改变计划应付殿下的,这女人蛇蝎心肠,殿下可不能信啊!”
她句句都像是掏心掏肺苦口婆心的对月擎沧好。
“白衣男人?昨晚?”
慕轻狂好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叹息一声,理了理他紫色外衫的领口,“要不你还是把外衫脱了吧,别一会儿又弄脏,搞不好今晚过去我就是外面有两个男人的不正经女人,这锅我可背不起。”
月擎沧低声一笑,很顺从的把外衫脱下来,冷弦恭敬的接过来,挂在一侧的屏风上。
他里面穿着一件纯白色的长衫,领口绣着银线暗纹,平时不容易看见,只有行动间灯光映在上面才能分辨一二,流光溢彩,煞是绚烂。
尤其是腰间系的白色宫绦,末端的那个玉坠,跟闫若怜昨晚看到的很像很像!
所以,这、这竟然是同一个人!
昨天晚上那个白衣男人就是月擎沧,就是慕轻狂的夫君?!
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她差点没晕死过去。
月擎沧微抬眼,“时辰已晚,闫小姐不回去?”
闫若怜这才回过神,腿一软跪了下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关心则乱!”
月擎沧没看她,“本王现在比较忙不大想看见你。”
“好好好,我这就走!”闫若怜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
慕轻狂在月擎沧对面坐下,“闫家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月擎沧眼含笑意,撑腮看着她,柔和的不得了,“怎么处理都行,看你心情。”
他这目光太过炽热,饶是慕轻狂这样万事宠辱不惊的人也难以对上他的眼神。
她别开眼,对外打了个响指,“小二,上菜。”
菜肴慕轻狂早就点好了,这会儿听见她的吩咐,小二们摆上来八菜一汤,月擎沧扫了一眼,都是他平日里常吃的菜色。www.xiumb.com
慕轻狂一边摆弄盘子一边说:“这家花船我打听过了,是秦醉的,厨子也是他从华京带过来的,你应该吃得惯。”
月擎沧即便是拿筷子都透露出一股矜贵优雅的气息。
一顿饭吃的不紧不慢,夜色越深,外面的景色就越发纸醉金迷起来,月擎沧拿帕子擦了嘴,眼含期待,“你今天就只是请我吃饭这么简单吗?”
慕轻狂笑笑,走到窗边,望着水面,打了个响指。
水面上忽然飘起来许许多多的孔明灯,每一个上面都有字,他只看得清几个飞的低又离得近的。
字迹苍劲有力,飘洒肆意,跟凌王府会客厅里挂着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匾额一看就是出自一人之手。
上面的字不多,只有一句话:岁岁常相见。
它旁边的灯上写的是:上穷碧落下黄泉。
被风一吹,灯打了个转,下一句是什么由于角度问题就看不见了。
慕轻狂见他一直盯着上面的字看,立马挡住了他的视线,“它有什么好看的?这种场面要看大观,单拎出来就没意思了。”
她写归写,可毕竟是躲起来一个人写的,反正没人看见她的窘态,也就放飞自我了,当时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都写了些什么东西。
后来一阵凉风把她吹清醒了之后,她看见自己写的一堆酸诗有一种想拿鞭子勒死自己的冲动。
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赶鸭子上架,把这些灯都拿出来,但她现在绝对不想让月擎沧看清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视线全被她挡住,他只好侧眸看她,微微歪头,猜也知道是为什么,玩味的笑,“说吧,还写了什么丢人的话。”
慕轻狂抿着唇,要笑不笑的样子,突然拉着他的领子把他拽下来,踮脚在他唇角碰了一下,轻轻叹息,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就在你面前,你竟然还能有心思看这些乌七八糟的。”
他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秀发上的清香,“其实,我从没过过生辰。”
慕轻狂有些惊讶,“以前广纯真人都不给你过?”
月擎沧轻笑,“他那人懒散惯了,自己哪天生的怕都记不清,怎么可能还会记得给我过?再者,你忘了我身上的命数?”
帝王命,这是广纯真人最为忌惮的,他巴不得月擎沧死,怎么还可能让他过生辰?
“我很少下山,也是前两年回来了才知道原来还有生辰这一说,这一天还会大摆筵席庆祝。”
他的声音很轻,慕轻狂听出来一股子的委屈。
她拍拍他的后背,“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以后我给你过。”
“夫君,生辰快乐。”
他愣了愣,嗓音微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门外站着的冷弦默默从衣角割下来一片布料,搓成球堵住了耳朵。
殿下没过过生辰是真的,但这委屈巴巴是怎么个意思?
后来,闫家的事月擎沧还是没管,慕轻萍也躲起来不见人。
闫若怜不知怎么被月擎沧揪了个错处,直接捅到了闫正面前,闫正把人关起来,顺便把薛娇教训了一顿。
宁州的事情处理完,第二天一早,月擎沧一行人就准备离开宁州。
闫正和节度使还有大都督都来衙门送行,当天街上还围了好多仰慕殿下风采的百姓。
闫正等人恭恭敬敬拜别了月擎沧,月锦年看看旁边的慕轻萍,低声问慕轻狂:“她还跟我们一路啊?”
他以为慕轻萍到这就留在这了,没想到这慕轻萍居然还要随行,那不就得一路随回华京了吗?
慕轻狂也没话可说。
她一开始也以为她回来祭祖,会顺便起码在母家住个十天半个月,没想到到了宁州才发现,她跟闫家居然是这样的关系,别说小住了,慕轻萍在闫家一天都不想多呆。
一行人陆续上车,慕轻狂朝月擎沧的马车走过去,与其他人分离开,刚到马车边上,突然传来一阵骂声:“不行!你们不能走!”
薛娇看准了慕轻狂落单的空子,手里居然还拿了把刀,朝她冲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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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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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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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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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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