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都觉得肉疼!
“听说王妃自己开了酒楼,看来生意不错。”
慕轻狂谦虚一笑,“哎,也没有很好,一个月也就盈利个几百两吧,不值一提。”
几百两?不值一提?!一百两都够普通的三口之家三年的开销了,她是多有钱?!
慕轻狂歉意一笑,“真是不好意思,这刚搬家也没收拾好,也没个给你坐的地方……哎呦!”
“哗啦”一声,她一不小心碰倒了一个落地大花瓶,赵容心都悬起来了。
那可是闽南窑啊,瓷器之都!那么大一个得多少钱啊!
慕轻狂只是随意的把碎片踢开,“来个人扫出去,别扎了脚!”
然后转头若无其事地对赵容说:“真是不巧,没法招待,那我就不留美人了。”
直到被推出院子赵容还有些回不过神。
戌时,慕轻狂遣退梧桐,准备歇了。
突然,窗外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慕轻狂眼神一凛,随手抓起桌子上放茶壶的托盘扔了过去,力道太大,导致带起的罡风吹熄了烛灯,屋里一片黑暗,只能通过依稀的月光看清窗子的轮廓。
托盘“当啷”一声落在地上,窗口人影一闪,慕轻狂眨眼间就到了人影身前,一记勾拳直奔来人的脸。
那人侧身躲过,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流氓!下三滥!”
出去的拳头改成锁喉,她手臂自来人后颈而过,往下一拉,直接勒住了来人的脖子。
突然,那人借着她的动作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就好像,是他把人搂进怀里,慕轻狂勾着他的脖子索吻一样……
鼻尖檀香萦绕,她松了松手,“神经病,自己家里还翻墙,你还修门干什么?明儿都堵上得了。”
然后被月擎沧堵住了嘴。
慕轻狂发现今晚的他很不一样,有点委屈,有点粗鲁,有点不高兴,但还是处处照顾着她。
就是多要了那么几次。
她奄奄一息,“你这头牛,不犁地都可惜了。”
月擎沧俯身在她眉间落下一吻,“我把她迷晕了,天快亮了,我躺一会儿就回去,你睡吧。”
她把他从身上踢下去,捞起被子盖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还不够殿下忙活的了。”
月擎沧给她盖好被子,把脚也放进被子里,“主意是你出的,你又吃醋了?”
“才没。你哪那么多体力,你身上的病都不耽误的吗?”
“不耽误。”他在她身边躺下,把人捞进怀里抱着,“总会有其他办法的,你别太为此劳心劳神,交给我就好。我再找师父问问。”
“你师父真的那么厉害吗?他年纪多大?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她好像对他师父不太信任,月擎沧解释道:“师父比我厉害,七十多了,须发应该白了吧?我有两三年没见过他了。他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只听别人都叫他‘广纯真人’,四海为家。你问这么多,是怕他也没有救我的办法?”
他扯了下唇,“也是,他早就束手无策了。”
其实慕轻狂不是怕广纯真人没办法,是怀疑这个广纯真人本身就是个骗子。
他吻着她的额头,“快睡吧。”
慕轻狂翻身搂住他的腰。
凌晨时分,月擎沧又偷偷潜回清狂大殿,把外衣脱了,赵容刚一睁眼又把外衣穿上,还打了个以假乱真的哈欠,睡眼惺忪,“你醒了?”
赵容瞬间就把自己昨天晚上是怎么睡着的给忘了,真以为月擎沧陪了她一夜,登时智商下线,扭扭捏捏羞羞涩涩地捏着被角,“妾身以后就是殿下的人了~”
月擎沧嘴角微抽,努力扯出一个笑。
慕轻狂一早洗漱时问梧桐:“白庭还在不在府里?”
“应该还在广静园。”
慕轻狂立马起身,“我去见见他,你不用跟着,谁来了就说我不见客。”
广静园在清狂大殿不远处,是个气派的院落,高门阔院,院子里两个小厮正扫地,修剪草埔,为开春做准备。
“白庭主在么?”
一个小厮道:“白庭主还没起,小的这就去知会一声。”
慕轻狂在侧堂等了一刻钟,白庭穿着一身灰白色单衣进来,“王妃怎么突然找来?若是因为赵容不爽怕是找错了人,我跟阿致站在一边。”
他以为慕轻狂来找他是要联合他对付赵容。
慕轻狂笑了一声,“不是为这个,赵容我还不放在眼里。我来是想跟你说件事,关于月擎沧的病情。”
白庭抬眼看她,眼神凌厉如刀,慕轻狂的直觉告诉她此人眼中有杀意。
“你问这个干什么?”
她对他的杀意视若无睹,“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有些问题。他身上这病是广纯真人一面之词吗?广纯真人的话,真的可信吗?”
没想到她居然会怀疑月擎沧的师父,白庭很是意外的一挑眉,“你怀疑真人骗我们?”
他笑了,“怎么可能?如果是骗我们的,那阿致不时犯病怎么解释?难道真人还给他下毒?”
慕轻狂看着他没说话。
白庭脸色微变,“不会吧……他为什么这么做?没道理啊。”
如果广纯真人从月擎沧三岁的一句“帝王命”开始就是一场骗局,那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慕轻狂依旧看着他,不语。
她越是不说话白庭想的就越多。
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图呢?
“帝王命真的存在吗?广纯真人是通晓天机的高人,还是江湖混饭的术士?帝王命这样的事,除了月擎沧,还有其他人亲身经历吗?”
如果这是一场骗局,广纯真人一开始就断言月擎沧活不了几年,那这场骗局的最后下场就是月擎沧毫不意外的死。
他的一条命,能给广纯带来什么?
如果为报仇,那这一场计谋长达三十年才到尽头,是否有点过于优柔寡断了?
可白庭相信了这件事十几年,他不可能就这么推翻一切,“口说无凭。如果是假的,真人为了一场骗局出生入死为他取药,临下山时他还给阿致手写了几十万字的医书,这些怎么解释?仅仅为了取信于他?这说不通。”ωωω.χΙυΜЬ.Cǒm
其实这也是慕轻狂犹豫的地方。
这里面怎么解释都会有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但我希望你可以查证,这不是一件小事。”
白庭神色凝重,“他的事我不会掉以轻心,你放心。”
他逆光站在桌前,慕轻狂看出他眼里的真诚,笑了一声,“要不知道他跟我讲起过你们的过去,我真以为你是我情敌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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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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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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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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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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