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江蓉低头想心事时,冷不防传来一个声音。
抬眸,就看到宋正阳油腻的长脸,双眼含情,一脸关切地望着她。
江蓉想到前世他诱奸自己的嘴脸,差点呕吐。
“姐夫,你要是没事的话,别打扰我洗衣服。”她低下头,咬牙道,“回头干不完活,我又要挨骂了。”
宋正阳继续纠缠不清,言里话外都饱满关心:“阿蓉,你的脸好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作势伸手探她的额头,不断挑战她的底线。
“别碰我,恶心~”江蓉猛地抬头,打掉他的手,目光阴冷,警告道。
宋正阳愣在原地。
小姨子是怎么了,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脸上阴晴不定,宋正阳还想着进一步试探,突地看到妻子江梅如幽灵一般出现,忙闭嘴了。
“有空闲聊,还不赶紧洗完去割草喂猪。”江梅将一个竹篓扔到江蓉跟前,不耐烦道。
江蓉不在意,继续低头洗衣服,浑然不把她当一回事。
“死丫头-”江梅咬牙切齿道。
江蓉搬起洗衣盆,走到后院晾晒。
“死鬼,别在我眼皮底下干那丢人的事,不然,老娘阉了你。”江梅威胁宋正阳。
宋正阳赔着笑脸问道:“老婆,是不是在外面干什么,你都不理会。”
江梅脸色难看,哼了一声走了。
宋正阳回过头盯着江蓉的侧影,细腰丰臀,脸容姣美,皮肤嫩滑,这样水灵灵的少妇,哪个男人能把持得住?
哼,死丫头在外面被野男人搞,还不如便宜自己人。
宋正阳打定主意,等一下就把她收了。
当江蓉背着竹篓走在乡间小路上,总感觉身后有一道身影如影随形。
她冷冷一笑,将镰刀紧握在手,不由加快了前往红薯地的脚步。
毗邻红薯地的方向是一大片玉米地,比人还高的玉米杆,密密一片,最适合做某种不可描述的事。
宋正阳看到江蓉走进玉米地,心里狂喜,没作多想,也跟了进去。琇書蛧
“阿蓉,你在等姐夫吗?”
他朝玉米地里面唤了一声,透着按捺不住的冲动。
“小乖乖,等姐夫好好疼你~”
他掀开玉米叶,还没来得及细看,突然感到眼前一黑,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江蓉举着石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混蛋!”她走上前来踢了他一脚,冷哼一声。
耳边传来阵阵蝉鸣声,灼热无比的阳光令昏昏欲睡,江蓉走出玉米地时,一阵眩晕。
打了宋正阳,就不能回江家了。
可惜杀人要偿命,不然的话,江蓉一定要将这个禽兽千刀万剐。她下手很有分寸,只是砸伤他的头,养几天又能活蹦乱跳了。
如果罗芳母女借机发难的话,她就破罐子破摔,说是宋正阳想非礼她,正好来个鱼死网破脱离江家。
王蓉望着面前的红薯地一阵发呆。
她想起了昏迷中梦到的地方,那是一片黑土地,还有小溪流。
眼前一花-
江蓉再次出现在梦中见过的地方。
蓝天白云,四周连绵山峰,脚底下是广阔的黑土地,一条小溪流从旁边流过……
“这是哪里?”江蓉感到不可思议,对着附近大喊几声,“有没有人啊?”
叫了半天也没人回应。
江蓉脑海里闪现一个词:空间。
难道她重生了,像小说写的那样自带金手指空间?
她跑到小溪流边,见河里有成群的鱼儿慢悠悠地游着,连桂花鱼、石斑等名贵的鱼也有不少。
“哇,发了。”江蓉欢喜地掬起水来,舒服地洗了一把脸,又四周巡视了一番,除黑土地,还有一口泉水。
江蓉内心大受鼓舞,有空间的存在,就能解决她们母女的生计问题,再也不愁吃喝了,还能利用空间走上致富的路。
江蓉捉了两条肥美的草鱼回到现实世界,又割了一些红薯蔓,将草鱼装在竹篓里,再拿红薯蔓盖上,慢慢向着村头的方向走去。
江乐儿被奶奶郑春花接走了,江蓉要去把她接走。
在此之前,江蓉特地绕到堂叔江东南家里,让十岁的堂弟江海给罗芳母女传个话,说宋正阳中暑晕倒在玉米地里,让她们赶紧去救人。
做完这一切,江蓉大步走到村头,在一栋低矮的泥土坯房门前站定,低低唤了一声:“乐儿,你在吗?”
“妈妈,你来接我了!”
一声雀跃欢呼声响起来,三岁的江乐儿从屋里跑出来,一头扑进江蓉的怀里,哭成花猫一般的脸:“妈妈,乐儿以为你不要我了。”
江蓉儿搂着女儿,眼睛红了一圈,哽咽道:“乐儿,妈妈再也不会抛下你不管了。”
江乐儿三岁了,可长期营养不良,脸色蜡黄,骨瘦如柴,看着比两岁的孩子还要矮小。
江蓉儿想起这几年的遭遇,悲痛不已,都怪她的懦弱,被宋正阳的花言巧语蒙蔽双眼,真以为他与江梅毫无感情面临离婚,才会心甘情愿跟着他,为他生下儿子。不想,原来是罗芳母女设计的阴谋。
“妈妈不哭,乐儿会好好干活,不打烂碗碟,不拖累妈妈,不再惹姥姥大姨生气。”江乐儿哭道保证道。她长相随江蓉,五官清秀,尤其那双比满天星辰还要耀眼的丹凤眼,灵动漂亮,充满希冀。
她懂事地为江蓉擦拭眼泪,还以为自己打烂了饭碗惹恼罗芳母女,懊悔不已。
女儿的懂事得令江蓉心痛加剧。
她抱住女儿,强颜欢笑:“乐儿没做错事,你是最棒的,妈妈为你而感到骄傲。”
“妈妈,我爱你。”江乐儿双手捧着母亲的脸,满心欢喜道。
从屋里走出来一个老人,身形佝偻,头发苍白,她也是瘦不拉叽的,满脸的皱纹,六十岁的她看起来像八十多岁。
这是江蓉的奶奶郑春花,平时对江蓉母女挺照顾的,无奈她也是自顾不暇,都要靠罗芳接济才能度日。
“阿蓉,你怎么又哭哭啼啼的,是不是罗芳又欺负你了?”她愁着脸问江蓉。
江蓉拥着女儿来老人面前,搀扶她道:“奶奶,我要搬来跟你住,再不回那个家了。”
郑春花一听就知道她受委屈了,挨着墙角坐到小板凳上,叹息一声:“孩子,奶奶理解你的难处,也心疼你跟乐儿。可奶奶这个家住不得人,对乐儿身体不好。”她愁眉苦脸道,“你呀,回去跟罗芳服个软,这事就过去了。”
郑春花这个房子是六十年代建的泥土坯房,光线昏暗,长年潮湿充斥着霉味,难怪她不肯收留江蓉母女。
这些年,儿子江大力挣了钱在村尾盖了两层楼房,起初郑春花也搬过去跟儿子住了一段时间,无奈罗芳不好相处,总爱往鸡蛋里挑骨头,儿子又长年在外打工,顾不上老母亲。郑春花痛定思痛,宁愿搬回老房子也不愿寄人篱下受尽白眼。
别说是奶奶,就连江蓉母女也只能住在新家外围的那窄小的杂物房里。
“奶奶,等我赚了钱,我带你去看病,再给你盖大房子住。”
江蓉心肠一软,蹲在郑春花面前,柔声道:“我给你养老送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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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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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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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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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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