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色的灯光给房间增加了一丝暖意。
林芳兰从床上下来,就算是光脚踩在地板上也没什么,反正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绒毯,脚踩在上面非常舒服。
其实自从阿强跳楼以后,林芳兰也是每日每夜的睡不好,经常做同样的噩梦。
她林芳兰从小就受到西方教育的影响,从来都是个不信鬼神的人,可是阿强的死,还是让林芳兰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毕竟日日夜夜,都被噩梦纠缠着。
这种滋味儿,还是很不好受的。
这半夜三更的,外面一片寂静。
好像全世界都睡着了。
可独独她林芳兰,睡不着。
在房间里徘徊了两圈,把窗户打开了又关上,心里总感觉毛慌慌的。
躺在床上想强迫自己睡去,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就都是阿强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折磨的她根本就睡不着。
早知道就不应该看那天的新闻了……
只是看了个电视新闻而已,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代入感会那么强?好像阿强就死在自己面前,是自己亲手推下去的一样。
内心更是有一种,杀了人的恐惧感。
毕竟阿强跳楼的前一天,还来找过她,这只不过是她随口说出的,给阿强的考验。
没想到阿强还真就照做了。
她哪里知道阿强真的那么豁得出去啊。
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所以林芳兰也反复的安慰自己,阿强是自己跳楼的,是他自己蠢,跟自己没关系。
可是……
那种恐惧感,早已经深入骨髓。
像一个恐怖的诅咒一样萦绕着她。
挥不开,散不去,更躲不掉。
折磨的她都有些神经衰弱了。
再一次心烦气躁的从床上爬起来,林芳兰干脆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准备到酒柜去开一瓶红酒,喝两杯或许好入睡些。
从房间来到客厅,客厅里黑漆漆的。
有一些浅淡的月光,从窗户透进来。
薄薄的一层像霜一样,铺洒在地上。
林芳兰嫌麻烦,没有去开客厅的灯,而是直接来到酒柜旁边,把酒柜的门一打开,里面的灯就自动亮起来了。
酒柜里面摆放的是一排排整齐的红酒,是国外进口的,产地和年份都是最好的。
林芳兰也没有刻意去挑选,只是随便拿了一瓶出来,又从柜子上拿了一个高脚杯。
给自己倒了两大杯红酒,猛的灌下去。
红酒的酒精浓度不高,不过有时候喝猛了,还是觉得后劲挺足的。
酒精刺激着神经,让林芳兰感觉到一些眩晕,才关上酒柜,准备回房间睡觉。
恍恍惚惚的,刚走到客厅走廊上,就听到从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传出一些声音。
林芳兰转头往走廊尽头看去。
从门缝里透出一丝灯光。
那是她妈妈林舒的房间。
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动静?
林芳兰觉得挺奇怪的,借着酒劲儿,便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
来到房间门口。
从门缝往里面瞧了一眼。
果然看到她妈妈林舒,正和阿华两个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她林舒一阵一阵发出舒爽的叫声,听得她头皮发麻。Χiυmъ.cοΜ
没两分钟,阿华已经完事儿了。
两个人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
阿华还将林舒搂在怀里。
两人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此刻的他们当然不知道林芳兰在外面,林舒还很惬意地趴在阿华的胸膛上,脸色红扑扑的,吐气如兰。
过了一会儿,林舒缓缓说道:“你最近别老往我这儿跑了,兰兰的情绪不太好,我怕他看到你会不高兴。”
“小姐怎么了?”阿华问了一句。
其实他私底下还是挺关心林芳兰的。
毕竟林芳兰是林舒的亲生女儿嘛,而以他跟林舒的关系,他觉得自己,怎么也算得上是林芳兰的半个父亲了。
父亲关心女儿,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虽然林芳兰并不可能把他当成父亲。
更不可能接受他。
林舒也搞不清楚缘由,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兰兰的情绪总是反复无常,我也琢磨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而且自从上次,林舒发现她女儿林芳兰接触过一个陌生男人之后,又有一个她没见过的陌生男人,来找林芳兰。
而且还不止一次。
也不知道林芳兰跟这些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她这个当妈的,还挺担心的。
因为她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更不知道她在跟一些什么样的人接触。
她也不敢多问。
多问一句林芳兰就会很反感。
会让他们的母女关系,继续恶化。
阿华也轻轻叹息了一声说:“孩子大了嘛,有自己的想法,你也不用太担心,兰兰那孩子,我觉得挺有分寸的。”.
林舒听完之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吸了口气说:“但愿如你所说吧。”
阿华犹豫了一下,问林舒:“那你有没有想过,再给兰兰生个弟弟或者妹妹,这样兰兰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这是阿华琢磨了很久的一件事。
他俨然已经把林舒当成了自己的女人。
作为男人,让自己的女人为自己生儿育女,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更何况,他也想当一个真正的父亲。
当然这全都是出于阿华的私心。
他更加觉得,要有一个孩子,才能牢牢的拴住这个女人的心。
然而,林舒一听到阿华提起生孩子,反应还是很大的,一下子就从阿华身上爬了起来,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生孩子?还是他们两个的孩子?
这不是天方夜谭吗?怎么可能啊?
林舒很清楚,阿华对于自己而言,虽然说也有感情吧,但其实更多的,不过是身体上和工作上的需要而已。
阿华,不过是她一个消遣的玩物。
她又怎么可能给自己的玩物生孩子呢?
然而,林舒还没有来得及拒绝阿华,外面的林芳兰就推门进来了。
林芳兰听到阿华刚才,对她妈妈提出那样的要求的时候,就憋不住了。
碰——的一下。
就把门给推开了。
然后指着床上的两个人骂道:“你们能不能要点儿脸?能不能别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行苟且之事?我怕脏了我的眼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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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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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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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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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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