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些热度,星辉智能也逐渐被人们所熟知。身处热议中的星辉员工们个个都喜气洋洋,为公司取得的成绩感到骄傲,开会的时候,有人聊起这事,大家都很兴奋,只有老板蒋昱琛依旧是冷沉着一张脸,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区别。
同样面无表情的还有庄助理,周宇博有些奇怪,开完会,把庄柯明拉住,问他,“这么高兴的事,蒋老板看起来怎么不高兴?”
庄柯明说,“老板每天都这样啊,有什么奇怪的?”
“你怎么也没反应,公司出名了,你不高兴么?”
庄柯明,“嗯,高兴。”
说高兴,可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周宇博气馁,“算了,你现在越来越像蒋老板了,简直就是翻版,我就纳闷了,谢总怎么会喜欢你这号的?”
庄柯明把资料收拾好,往外走,“跟你无关,操心好自己吧。”
周宇博说,“我现在挺好的,工作顺利,感情甜蜜。”
“难得,”庄柯明说,“恭喜你。”
“同喜,我还等着喝你和谢总的喜酒呢。”
“我们不举行婚礼,直接度蜜月。”
“哎哟,那感情好,省了份子钱。”见到了地方,庄柯明还径直往前走,周宇博哎了一声,“去哪,你办公室在这里。”
庄柯明没理他,进了蒋昱琛办公室。
“琛哥,”他叫了人,却又不说话了,默默的在桌前坐了下来。
蒋昱琛扔了根烟给他,“你也察觉到了?”
“嗯,”庄柯明说,“热度太高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感觉背后有推手。”
“你怀疑是秦哲羽?”
“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庄柯明说,“只是我不清楚,他把星辉推到浪尖上,对他有什么好处?”
蒋昱琛吐出一口烟雾,“星辉站得越高,才能摔得越重。”
庄柯明眉头一紧,“这么说,他要动手了?”
“有可能,”这么多年斗下来也算知己知彼,蒋昱琛了解秦哲羽,比了解自己还要深。
知道秦哲羽要下手,却不知道从哪里堵漏,蒋昱琛索性什么都不做,静观其变。
果然,没过两天,德国的一家智能公司就在网上发文,严厉谴责星辉偷窃他们的技术成果。
星辉智能正在热议中,被各路人马吹捧着,突然一个晴天霹雳砸下来,大家都懵了,一下乱了套,很快,先前吹捧星辉的纷纷转了风向,各种冷嘲热讽,批判,甚至是骂娘,把正当红的星辉智能唱成了一片乌黑。
周宇博急了,跑到蒋昱琛办公室,“琛哥,咱们得赶紧公关,不然名声全坏了。”
蒋昱琛盯着大盘上的波动,“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急什么!”
“你没看网上人家怎么骂的,我上午什么事都没干,光跟人吵架了。”周宇博愤愤的拍了下桌子,“真是气死我了。”
蒋昱琛抬了下眼,神情责备,“我请你来是专门吵架的?传达下去,网上的非议不用去管,认真做事!”
周宇博一腔怨气而来,又一腔怨气而去。
庄柯明进来,“琛哥,他们开始二次洗盘了。”
“看到了,断悬式跌法,也是操盘手惯用的手段。这才刚开始,明天会更厉害,舆论造起来了,股民才会感到恐慌。”
虽然知道这是个必经的过程,但眼见着股价这样掉,庄柯明还是有点揪心。这就像在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琛哥,”他欲言又止,“时间上……”
“不着急,时间还早,”蒋昱琛盯着电脑,“下午开市反击一波,这么大的动静我们要是无动于衷,该让他起疑心了。”
庄柯明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到了下午,星辉止跌,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到收盘前的二十分钟,再次下探,直伸底部,然后关上口子,再也没有打开过。
没来得及跑的散户欲哭无泪,但仍有一些对星辉科技抱有信心,只是观望,没有放筹码。
一天大跌不算什么,但接下来一直跌,才会造成恐慌情绪,原先对星辉持肯定态度的股民们也开始动摇,大量筹码被放出来,交易量激增,越卖越跌,越跌越卖。
蒋昱琛沉着应对,和对方打拉据战,庄柯明在边上看得心惊肉跳,屏幕上只是一些数字和曲线的波动,但丢下去的都是真金白银,还没听到水响就没了,饶是他定得住,也觉得太刺激。
——
杜非翰下班回到家里,没见到辛可真,到花房里找人,没进门,隔着玻璃墙就看到她手里拿着水壶,人却是呆呆的站着。
他走进去,从后面轻轻拢着她,“想什么这么出神?”
辛可真笑了一下,“你回来了。”她把水壶放下,指着一株月季,“看,发芽了。”
杜非翰说,“嗯,春天来了。”
辛可真蹲下来,仔细打量新发出来的侧芽,“这是以前馨馨栽下的,冬天的时候,我以为它们活不了了,没想到又发了芽。”
杜非翰说,“发芽就代表了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辛可真闻言抬头,笑了笑,“是啊,有希望就好。”她拿起小锄头给花松土。
杜非翰看了一会儿,走到外头,拿出手机给凌馨打电话。
电话接起来,凌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松快,“喂,杜叔叔。”
“馨馨,最近好吗?”
“挺好的。”凌馨说,“就是有点忙。”
“知道你忙,一直也没好打扰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如果昱琛有需要,我一定鼎力相助。”
凌馨愣了一下,她这段频频出差,回到家里,也没见蒋昱琛有什么异常,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琇書網
如果真的有事发生,她不愿意从别人嘴里知道,应该由蒋昱琛来告诉她。
“谢谢杜叔叔,”她客气的说,“心意我领了,暂时还不需要,有需要的时候我再开口。”
“好,不要跟杜叔叔客气,”杜非翰看着花房里的辛可真,“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是一家人。”
站在墙角的杜辛辰听到这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淡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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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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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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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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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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