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真实情况是怎样的,都没有弄清楚之前,就跑到天启皇帝跟前,去告御状,弹劾自己鼓动锦衣卫谋逆?
咋不上天啊!
就算不讲武德,那也不能这般不讲武德吧!
从内廷跑出来的魏忠贤,瞧着秦兴宗几人,心里却未从震惊中走出来,原因在于秦兴宗他们,竟真的抓住建奴暗桩了。
“此事你们先前知道与否?”
魏忠贤双眸微张,看向田尔耕他们说道:“咱家要听实话,这个时候,你们最好不要算计什么!”
田尔耕、许显纯相视一眼,心里便明白问题的严重性,先前他们还想趁此机会,好好捞一笔功勋傍身。
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魏千岁,我等先前并不知情。”
田尔耕沉吟少许,眼神有些闪烁,看向魏忠贤说道:“此次擒获建奴暗桩一事,起因是掌刑千户秦进忠,发现了一些苗头,后遭到暗算。
此事被秦佥事知道后,便会同小千岁,还有顾小侯爷,一起鼓动出这出捉贼记的。
先前我等被秦佥事他们瞒着,导致锦衣卫大批出动,纯粹是因为事出紧急,所以秦佥事他们才出此下策的。”
虽说捞取功勋重要,但若是影响到魏忠贤的权势,那田尔耕、许显纯他们,情愿不要这份功勋。
毕竟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皆是投效魏忠贤门下后才得到的,若是魏忠贤倒台了,那朝中的东林党,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此事咱家知道了。”琇書蛧
魏忠贤强压内心激动,看向在前的秦兴宗几人,说道:“此事你们到了宫中,就暗示你们知晓此事,但考虑到关系重大,且没有直接经手,故而才暗中允许秦佥事他们这般行事的。”
“喏!”
田尔耕、许显纯当即抱拳应道。
此次秦兴宗设计,将建奴潜藏到京城的暗桩一举拿下,对魏忠贤来说,那绝对是大功一件。
这次韩爌、刘一燝这帮东林党,必然会狠狠栽个跟头的。
“陛下,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若秦贼他们,真的是谋逆造反的话,只怕那魏忠贤也定会暗通的。”
“是啊陛下,这秦贼与魏忠贤关系莫逆,且还涉及到他自己的侄子,真要是继续这样等下去的话,只怕京城这边会更乱啊。”
“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身为大明天子,这点决断应该要有的,不能被小人谗言蛊惑啊!”
当秦兴宗一行,随魏忠贤赶到乾清宫东暖阁时,就听到里面各种劝谏的声音不断,这叫秦兴宗眉头紧皱起来,好啊,跟本少爷玩这一套是吧!
既然你们不讲武德,那就休怪本少爷不讲江湖道义了。
“皇上,臣比窦娥都冤啊!!!”
在魏忠贤愕然的注视下,秦兴宗把自己腰带一扯,弄得想刚经历一场厮杀般,特意把头发搞乱,狼嚎着就跑进东暖阁了。
“这……”
见到此幕的田尔耕、许显纯他们,双眸微张起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这是要闹那般啊。
“皇上,臣委屈啊!”
更震惊的还在后面,魏良卿、顾宗杰、李新武三人,学着秦兴宗的举止,就跟着跑进东暖阁了。
坏了!
魏忠贤暗叫一声不好,就一甩拂尘,快步朝东暖阁内而去,此刻的殿内,充斥着鬼哭狼嚎的声音,还有一帮愣神的东林党大臣。
“皇上啊,臣好心好意为我大明社稷除贼,却不想被朝中的奸臣诬告,竟说臣想当皇帝,指挥锦衣卫造反。”
秦兴宗跑到天启皇帝跟前,指着身后那帮东林党大臣,神情悲愤的说道:“建奴灭我大明之心不死,欲行刺驾之事,臣知晓内情后,深知皇恩浩荡,想为陛下铲除隐患。
臣这个锦衣卫指挥佥事,调动锦衣卫出动,擒拿这帮建奴暗桩,咋就成造反了?这皇位真的就这么吸引人吗?”
跟这帮东林党人,就不能讲规矩,怎么乱怎么来,一旦陷入到他们的节奏中,那就算是张一百张嘴,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这……”
本带着怒气的天启皇帝,见秦兴宗这般,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说道:“秦卿,你别急,慢慢说。
刚才你说,你出动锦衣卫,是缉拿建奴暗桩?”
轰!
站在东暖阁的一众东林党,以韩爌、刘一燝为首,那心中皆生出惊骇,脸上露出难以自信的神情。
这怎么好端端的,还牵扯到建奴暗桩了?
京城重地,天子脚下,怎么可能会有建奴暗桩啊!
“是啊陛下!”
秦兴宗故作愤慨,一把拉过李新武,对天启皇帝说道:“陛下,这是臣的结义兄弟,您看看他身上的伤势,那都是缉拿建奴暗桩所致。
哪个缺德玩意儿,说我们谋逆造反的?
是我们脑袋叫驴踢了,还是你们脑袋叫驴踢了,鼓动天子亲军,锦衣卫造陛下的反,这种浑话都进讲出来。”
天启皇帝走下来,亲自查验李新武身上的伤势,嗅到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那眉头立时紧蹙起来。
“韩爌!刘一燝!这就是你们说的,谋逆造反!!”
此刻的天启皇帝,彻底爆发了,面带怒容,看向韩爌他们沉声喝道:“来来来,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
“陛下,这很有可能,是秦贼他们,眼见事迹败露,才弄出来的闹剧。”韩爌走上前,强压心中惊骇,对天启皇帝拱手作揖道。
“你……”
见韩爌这般,天启皇帝更怒了。
合着怎么说,占理的都是你。
“啊是是是。”
秦兴宗一听这话,指着韩爌就说道:“陛下,臣的确谋逆造反了,但臣是受韩爌,刘一燝他们挑拨所致。”
“竖子,老夫何时讲过这话!”
“竖子,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韩爌、刘一燝一听此言,心态瞬间爆炸,鼻子都被气歪了,指着秦兴宗就怒斥起来,这谋逆之罪要是跟他们牵扯到一起,那还了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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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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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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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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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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