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此时的秦兴宗来讲,他并不在意这些,他在看一场好戏。
“抓住了?”
田尔耕面露惊愕,盯着眼前的李新武,难以置信道:“果真有建奴暗桩,潜藏在我京城要地?”
“田指挥使,你想干啥?都问本少爷三遍了!”
李新武伸出手,皱着眉头说道:“抓住了,抓住了,要本少爷说几次?武长春现在就在诏狱里看押!”
“……”
田尔耕、许显纯脸上露出惊色,心中生出阵阵惊骇,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在大明的腹心之地,竟真的藏着建奴暗桩。
倘若这样的事情,要是叫天子知道的话,而他们此前对此一点都不知情,那乌纱帽还能保住吗?!
“这不可能啊,咋好端端的,建奴暗桩就渗透到我大明治下了?”许显纯此刻惊疑的说了起来。
“会不会是搞错了?还是说,有些贼人,假借建奴的名义,想在京城这边,闹出点什么是非?”
“许显纯,你他娘的是啥意思啊!”
被阻挠着不叫走的顾宗杰,一听这话,直接不愿意了,瞪眼说道:“这意思是说,我们大费周折,跟你在这玩过家家呢?
闪开!别挡着我们去诏狱!”
“就是啊!他们是不是假冒的,难道本少爷会不知道吗?”
李新武更是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许显纯说道:“瞅瞅本少爷身上的伤,这寻常贼人能弄出来吗?”
对顾宗杰、李新武他们来讲,其心中根本无法理解,眼下建奴暗桩都被揪出来了,为何田尔耕、许显纯他们,反而成了这副模样。
这是多好的事儿啊!
“好啦,都别在这里吵了。”
秦兴宗拿着象牙扇,面露笑意的说道:“这次缉拿建奴暗桩,本少爷可是跟你田大儿,一块商量部署的。
眼下咱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再确认一下武长春的身份,若没有差错的话,咱们就能去找皇上邀功请赏了。”
本拦着他们的田尔耕、许显纯,一听这话,那脸上瞬时露出笑意,要是这样的话,那这就是天大的功劳了。
“秦佥事,那咱们即刻赶去诏狱吧。”
田尔耕笑着走上前,说道:“这次幸好是秦佥事运筹帷幄,协助本指挥使,将这帮建奴暗桩缉拿,不然啊,还真叫这帮建奴给逃走了。”
“……”
看着不要脸皮的田尔耕,被拦着去处的李新武等人,那神情都变得古怪起来,合着刚才闹这么一出,就是想分功啊。
真是够可以的。
对待这样的人,有些时候就不能有好脸色,但李新武见自家大哥,自始至终都没生气的意思,也只能忍着怒气,随大流来到诏狱这边。
“快把老子放开,你们这帮明狗,真要是叫我家主子知道,定然会踏平你们辽东之地,攻占山海关的。”
“你们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等的,啊…有本事把老子放了,咱们一对一厮杀,出动那么多人,算什么好汉!”
此刻的诏狱内,响起阵阵怒吼声,咆哮声,那些被抓的建奴暗桩,就算是想破了头皮,都想不通,这帮吃干饭的锦衣卫,怎么就突然间变得这么神勇,竟把他们全都给抓了。
秦进忠听到这些怒吼声,眉头紧皱着,可心中却生出阵阵惊骇,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就自家逆子那懒散的性子,竟真的把潜藏在京城的建奴暗桩,全都给揪出来了。
为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办成的啊?!
此刻,不单单是秦进忠的心中,生出了这样的想法,随行的田尔耕、许显纯等人,那心情也大抵是这般。
超过数十众的建奴暗桩,被关押在这诏狱之中,那一声声歇斯底里的怒吼,给人极大的震撼。
“真是够吵的,田大儿,去,派出人手,叫他们都给本少爷把嘴闭上!”秦兴宗朝关押武长春的地方走去,皱眉对一旁的田尔耕说道。
“……”
忽略秦兴宗对自己的爱称,田尔耕眼神示意许显纯,叫其安排人手,给这些发狂的建奴暗桩,全都把嘴堵上。
都把这破天大功,分润一部分给自己了,别说是喊他田大儿了,就算是喊他田大孙,其心中也是不会恼怒丝毫的。
“呜呜呜……”
“呜呜……”
在秦兴宗走到关押武长春牢房之际,在这诏狱中,没有任何咆哮声了,取而代之的是阵阵挣扎声。
“武长春,觉得这锦衣卫的诏狱怎么样?”
瞅着眼前的武长春,负手而立的秦兴宗笑道:“你说说你,好好的人不当,非要给建奴当狗,你是咋想的?
背叛祖宗的事情,都能做出来,像你这样的人,真是缺了大德了。”
“哗啦啦……”
被镣铐束缚着的武长春,听到这些话后,便知道自己被抓,就是眼前这个少年所致,其脸上露出狰狞的神情。
“你是谁!?”
武长春情绪激动起来,怒视秦兴宗咆哮道:“你们锦衣卫,为什么会抓住我们,到底是谁背叛我们了!?
是不是阿大!”
此时此刻,不明所以的武长春,很想弄清楚一点事情,到底是谁背叛了他,除了死去的阿大之外,知晓他所藏之地,就没有人再知道了。
“阿大是谁?”
秦兴宗故作疑惑,看向武长春说道:“别跟本少爷讲这有的没的,本少爷实话告诉你把,是你死去的爹,给本少爷托梦,告诉本少爷的。
要本少爷好好惩治一下,他们武家这个认贼作父的不肖子孙!”m.χIùmЬ.CǒM
“你到底是谁,老子一定要杀了你!”
被羞辱的武长春,此刻怒不可竭的咆哮着:“识趣的,快把老子放了,不然我大金的八旗,那也不是吃素的。”
被抓进这锦衣卫诏狱后,武长春的心中充满恐惧,因为他知道一旦进入到这里,那就难逃一死了。
他不想死,他想活着,所以他要用威胁的方式,叫眼前这帮锦衣卫心生忌惮,这样他才能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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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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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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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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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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