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窗户开着,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潘茜走进去,站在窗前,双手搭在窗沿上,一脸兴奋地四处张望,好像真是来探亲玩耍的小姑娘一样。
她缓缓伸手,摘掉了围巾,那比五个女受害者都要漂亮的脸蛋吸引了不少路人的视线,住在他们房子对面的一位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戴着眼镜,手里拿着水壶,远远地望过来,对上潘茜天真开朗的视线时,朝她点了点头。
潘茜微微一怔,随后绽放出热烈的笑容,像一朵美丽的百合花。
须臾,潘茜朝对方挥挥手,表示再见,便在手心哈了口气,关上了窗户,拉上窗帘。
她转过身,脸色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身后站着一群人,卡尔,芬妮,艾克,还有几个不熟悉的。
“那是霍布斯,是这栋房子主人的邻居,他妻子和女儿在一年前出车祸去世了,从那以后他就很消沉,不怎么和外界来往,但只要露面的时候,都会很礼貌地和邻居打招呼。”芬妮分析着刚才和潘茜对视的男人,“根据我们暗中调查的反馈,这是个安分守己的好男人,妻子和女儿去世后虽然感到绝望,但也常常帮助别人,还会定期去镇上的教堂做祷告。”
卡尔听完她的话,皱着眉没言语,芬妮自主判断道:“那五个女孩的案子发生之后,他的反应也很正常,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我们也没查到什么疑点,他应该和这个案子无关。”
潘茜立在一边,双手抄兜闲闲道:“无关?我倒不觉得。”
芬妮蹙眉望向潘茜,潘茜耸耸肩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刚才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浑身不舒服。”
卡尔望向潘茜,开口想说什么,芬妮在他开口之前道:“是吗?想不到潘茜小姐还有这种本事,从一个人的眼神就能判断出他有没有嫌疑。”她拿出调查的结果,“根据资料显示,霍布斯先生从出生到现在都住在这个镇上,和所有人关系都很好,妻女去世之后大家都很同情他,他虽然有些消沉,但表现得很积极坚强,也经常帮助别人,警方调查期间也没在他身上发现任何疑点,这怎么看都是个受害者吧?”
潘茜没说话,倒是艾克开口了:“我倒是觉得有个人比较可疑。”
潘茜望过去,艾克拿出一张照片,她觉得眼熟,好像是刚才在外面看到过的另外一个人,年纪不大,三十出头,留着胡子,面目称不上多和善,比较严肃。
“这是鲁伯特,是个牙医,曾经被投诉过猥亵女性病人,不过最后被无罪释放了。”
“猥亵?但无罪释放?”潘茜有点惊讶。
艾克点头说:“是的,根据调查显示,好像是被诬陷的,出来之后他还很嚣张地对那个女孩暴力威胁过,也因此又被传唤,拘留了一阵子。”
怎么看,这都是个不太良善的家伙,潘茜回忆着之前的具体画面,对方好像是看了她一会,但她几乎没怎么察觉到他,说明他的视线其实很普通。
她抿抿唇,没再给出自己不太专业的分析,她没证据,单凭感受的话,她又不是漫画《家庭教师》里的彭格列十代目,拥有准确的超直感,感觉这东西不能拿来当饭吃。
“好了,大家也都累了,先到这,到楼下吃点东西。”
最后,是卡尔拍了板,暂时不谈公事,众人才一起下楼,在房主的招待下用餐。
要说房主也真淡定,一堆fbi住在自己家里开展这样的计划,换做她早就紧张激动了,但对方还一派淡然,给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里克斯先生是退休警察,他也希望自己可以帮上忙,早点抓住那个家伙,让镇上的姑娘们不再害怕。”
卡尔凑到潘茜耳边,为她的疑惑释疑,潘茜都懒得问他怎么知道自己想什么了,面对这种看看你的表情和细微动作就能猜到你心思的fbi,她只能尽量面无表情,然后快速退场。
她没吃什么,很快就说饱了,然后转身上了二楼她的房间。
她又来到了窗户的位置,朝外望去,夜幕降临,镇上行人稀少,因为凶杀案的事情,大家一入夜都门窗紧闭,不再出门,寒风拂过面颊,怎么看都有点冷清骇人。
潘茜忽然觉得有什么诡异的视线定在自己脸上,她下意识望过去,见到一片黑暗的窗户,什么都没有。
但她记得,那似乎是那位霍布斯先生的家。
奇怪了。
潘茜收回目光,拉好窗帘,坐到床边,打开手机想看看监控,确保查尔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没过来,也就在这个时候,她脑海里出现的人主动打来了电话。
依然是无法显示的号码,潘茜确认了一下门好好锁着,才接起电话,凑到角落,低声道:“你还好吗?”
他会有什么不好?
不好的是她。
查尔斯立在房子二楼的窗前,从这个位置可以看见潘茜住的房间,灯亮着,她纤细窈窕的身影忽明忽暗,他低声说道:“我很好。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问她什么时候回去,一副他就在家等着的模样,潘茜放下心,迟疑了片刻道:“我今晚可能回不去了,有点事要忙,我明天一定早点回去。”
“哦。”电话那头传来男人冷静的声音,富有独特的男性魅力,潘茜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什么不对劲,很快查尔斯便继续道,“那么,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回来。”
他这么说,潘茜担心的事应该就不会发生了吧,虽然还是不太确定,但潘茜还是“嗯”了一声表示很满意,但查尔斯很快又说:“这里停电了。”
潘茜愣住,惊讶道:“停电?怎么会停电?那里很少停电的,一年都不会有几次……”
她的话还没说完,查尔斯便打断她说:“据说是线路故障,某个地方出了意外,影响到了线路设备,大约很快会恢复。”
潘茜想要在电话挂断之后通过录像确认他踪迹的想法胎死腹中了,她忧心忡忡,却不能表现得太过度,要不然以他的睿智,肯定猜得到她在干什么。
不,或许他已经知道了。
潘茜抿唇,沉默半晌才道:“你不会来的,对吗?你答应过我的。”
她的话里带着请求的语气,甚至有些卑微,她那么聪明,事情发展到现在,她大约也感觉到了什么。
查尔斯没有很快回答,在她越发心烦意乱的时候,他才突兀地开口说:“或许。”
那是她曾经用来回答他的单词。
潘茜愣住了,电话很快被挂断,她又无法回拨,只能心慌地辗转反侧,一晚上都没怎么睡。
次日,为了尽快让鱼饵上钩,潘茜需要出去溜达一圈,和别人结伴而行,装作游览的样子。
陪着她的是组里的女性,经验丰富的芬妮,两人手挽手,好像好闺蜜一样穿梭在镇子的街道上,明明都脸上带笑,但心里都很讨厌对方。
“小心观察周围。”芬妮笑眯眯地指着不远处的风景说,“说不定凶手就在附近。”她哈哈一笑,好像和她耳语的是什么八卦或者笑话,潘茜顺着她的话笑了起来,她的笑容那么漂亮灿烂,比最娇艳的暖阳还要迷人。
“当然,我会的。”
潘茜笑着应下来,两人继续往前走,不多时,他们就遇见了那个牙医,嫌疑最大的鲁伯特。
鲁伯特眯眼望着她们,主动走过来道:“嘿,女孩们,你们好。”他提着公文包,似乎要去上班,他快速扫了一眼做过伪装的芬妮,最后将目光定在潘茜身上道,“你们很面生,是来玩的吗?”
芬妮抢在潘茜前面说:“我们是来探亲的!里斯克叔叔住在这里,从一年前就邀请我们过来,如果不是莉莉学校一直没假期,要不然我们早就来了!”
她看上去很热情,但鲁伯特对她没兴趣,她看起来年纪大了,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女孩?
“女孩,我想莉莉一定是你,对吗?lily……百合花,这名字非常适合你。”
鲁伯特露出一个笑容,笑得……怎么说呢,真的挺恶心的,潘茜觉得浑身不舒服,瞥了一眼芬妮,还没想好怎么回应他,一位年长的男士就挡在了他们面前。
是霍布斯。
之前让潘茜觉得古怪的中年男人。
“鲁伯特,不要打女孩们的主意!”霍布斯厌恶地看着对方,护着潘茜和芬妮道,“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鲁伯特冷哼一声道:“这不关你的事,老霍布斯,我只是和她们打个招呼,你知道,我们镇上很久都没出现过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了。”他意有所指地望着潘茜,还想和她说什么,却直接被霍布斯给拉到了远处,态度恶劣地赶走了。
“抱歉,给你们留下不好的印象了。”霍布斯脸色苍白,看上去很疲惫,他憔悴道,“鲁伯特不是个好人,你们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其实……”他抿抿唇,提醒道,“最近镇上不太平,你们不该这个时候来探亲了,里斯克没告诉你们吗?”
他拧着眉,好像非常担忧,潘茜想回头看看跟在不远处隐蔽保护她们的卡尔,但她也知道不能真的回头看。
她望着霍布斯,霍布斯并未和她有过多的眼神交流,就在三人交谈的时候,刚才离开的鲁伯特去而复返了,他似乎是终于意识到了丢脸,又或者不服气,上来便和霍布斯扭打在一起,口出狂言,恨不得他死。
“老家伙!你总是坏我的事,在别人面前抹黑我,这次被我听见了,你还要辩解吗?!”
原来他没走远,听见了霍布斯和她们的谈话,才会回来揍他,潘茜立刻上前道:“停下!助手,鲁伯特先生,你不应该这样,你这是在犯法!”
鲁伯特斜睨着潘茜:“你要维护这个老东西吗?看看,他的人缘真好,镇上的年轻姑娘们都喜欢他,年轻女孩的保护伞!老东西,你真把自己当成一把伞了吗!?”
他还要打霍布斯,潘茜望向芬妮,芬妮皱着眉,虽然也在阻拦,但一点申请援助的想法都没有。
的确,虽然身后就有卡尔和艾克他们跟着保护,但现在绝对不可以暴露身份,所以她们不能让他们来帮忙,就在潘茜在扭打中差点受伤的时候,里斯克先生从家里跑了出来,指着鲁伯特道:“我已经报警了,鲁伯特,你最好快点滚,要不然就等着坐牢吧!”
鲁伯特咒骂一声,想解释一下只是讨厌霍布斯老是在背后抹黑自己,但看这架势没人愿意相信,便愤怒地离开了。
霍布斯被扶起来,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擦伤,打伤,嘴角都流血了。
潘茜皱着眉说:“我们送你去镇上的医院吧,你需要治疗。”
霍布斯咳了一声说:“不用了,送我回家就好,我可以自己处理,医院……费用有些高”
他似乎感到自卑和惭愧,佝偻着身子往回走,这里离他家有一段距离,他看上去步履蹒跚,可怜极了,芬妮皱眉望了一眼,朝潘茜点点头,那意思是,她俩送他回去。
潘茜有点犹豫,望向里斯克先生,希望他可以一起去,但里斯克电话响了起来,他接了之后说:“我女儿要下班了,我得去接她,你们知道,最近这里不安全,我得保护她。”
好吧,无懈可击的理由,那就只能潘茜和芬妮去送霍布斯了。
尽管有点不太踏实,但潘茜还是和芬妮一起去了,她知道卡尔他们肯定还会不远不近地跟着,心里纠结了一下就放松了。
等安全把霍布斯送回家,一切如常之后,潘茜紧张的心情才彻底安稳下来,好像真是她想太多了?
晚上的时候,潘茜还在里斯克家,和他们一起吃饭,两天没引出罪犯来,她也有点挫败,难道她条件不够格?
潘茜有点自我怀疑,再加上查尔斯一直没联系自己,她多少也有点担心,昨天那么不清不楚地挂了电话,他到底会不会听自己的?
正思考着,里斯克太太的声音响了起来:“莉莉,你能帮我把挂在后门左边的熏肉拿过来好吗?晚上我给你们做煎熏肉吃!”
为了不露出破绽,哪怕在屋子里面,别人也都称呼她莉莉,潘茜点点头,起身走到后门,出门,看见左边不远处架子上挂着的熏肉,走过去摘下来一条,正想问问里斯克夫人一条够不够,就感觉忽然有人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她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糟了。
这是潘茜昏迷过去之前最后的想法。
浑身都疼。
动了动,感觉身下一片冰冷,潘茜努力睁开眼,周围一片昏暗,入目是潮湿冰冷的地板,然后就是忽明忽暗的光线。
这好像是个杂物间。
潘茜慢慢撑起身子坐起来,她感觉手脚不利索,抬眼望去,才发现手和脚都被人捆着。
诱饵上钩了。
按照之前的计划,在诱饵咬钩的第一时间,他们不会进行抓捕,因为不能当场就留下证据判定之前的案件也是对方犯下的。
他们需要对方把潘茜抓起来,然后暴露自己,接着再进行抓捕。
潘茜努力打量周围,想确定卡尔他们在不在附近,她头昏脑涨,鼻息间还残留着一些刺鼻的味道,她想高声呼救,可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嗓子干燥发痒,难受极了。
“你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潘茜倏地望过去,见到的是……霍布斯。
潘茜震惊却并不意外地望着对方,嘴唇颤抖,发不出声音,霍布斯上前,他还来不及做什么,潘茜不过昏迷了一个小时左右,现在是晚上,对面里斯克家已经发现她不见了,周围乱糟糟的,他得晚点再进行下一步。
潘茜急促地喘息着,在他靠近的时候不断后退,看见她这副模样,霍布斯就仿若着迷了一样贴上来道:“你真像她!如果她还活着,就该是你现在这个模样!”
他眼睛亮得吓人,潘茜惊悚地睨着他,感觉到对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错愕之于使劲挣扎起来,霍布斯见她不安分,顺手拿起一边的棒球棍,照着潘茜的身上就是一棍子,潘茜痛呼一声,嘶哑地喊道:“help!(救命)……”
她努力想要将捆绑着手的绳索悄无声息地解开,身子靠在地上刻意压低,想看看怀里的枪还在不在,紧接着就听见霍布斯开口了。
“你是想找你带在身上的枪吗?”霍布斯舔舔嘴唇道,“它在这。”
潘茜倏地望去,看见卡尔给她的那把枪握在霍布斯手里,有点绝望了。Χiυmъ.cοΜ
“听着,小姑娘,我知道你的身份没有你看上去那么简单,但如果你听话,我会让你多活一阵子的。呆会要是有人来询问什么,你一定不能发出声音,知道吗?”霍布斯伸手,将枪指着潘茜,“要不然,哪怕我会死,也会拉着你一起,你信吗?”
潘茜怎么可能不信,可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镇上的警察开始调查了,第六个失踪的女孩就在这个房间,也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
“我破坏了里斯克家附近装着的隐蔽监控。”霍布斯在潘茜思考的时候下了最后通牒,“没人看见你被我抓走,你死了那条心吧,不会有人相信是我抓了你的。”
说完,他就想把潘茜运到地下室里,然后再去开门。潘茜使劲挣扎,一想到卡尔他们也许不知道她出门拿个熏肉几秒钟就出事了,就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比在伦敦时,遭遇麦德林的人还要恐惧。
也就在她即将被拖入地下室的那一瞬间,兴奋的霍布斯忽然被人从后面勒住脖子打晕了过去,潘茜惊喜地望过去,以为是卡尔他们来救自己了,可是……
她在勒晕霍布斯的黑衣人身后见到的,是夜幕里一身黑色西装,戴着手套,仿佛死神的查尔斯。
“……”她倒是宁可救她的人没出现,也不希望对方是查尔斯。
敲门声还在继续,潘茜望着查尔斯身后出现两个人将霍布斯带走,随后她被他横抱起来,在黑暗之中走进一间隐蔽的通道。
这或许就是霍布斯能躲过几次追查的原因,卡尔他们根本不知道他家里有这一条秘密通道。
“没事了,茜茜。”
昏昏沉沉的,浑身上下都疼,潘茜靠在查尔斯怀里,听见他低柔地说:“我来了,我就在这。我想,尽管你可能会就此决定不再原谅我,我也无法做到对你的安危置之不理。虽然现在这种愚蠢的、以身犯险的行为是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做的,但我必须得说,这感觉还不赖。”
当一个罪犯他拥有了爱情,那么,他也即将走向坟墓。
查尔斯几乎了连自己的墓志铭都已经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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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二战盟军在死伤惨烈时留在家书中的一句话,将它作为他的墓志铭,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潘茜不知道他是怎么在监控被破坏的情况下,发现她被抓走的。
或许,比起包含着歪瓜裂枣的fbi,他手下的人对于潘茜所在的那栋房子的看守更加严密。
大约是致迷药物的药效还没完全消失,潘茜没多久就再次昏迷过去,她都不知道听没听清楚查尔斯说了什么。
他望了一眼昏迷的她,她轻的好像没有重量,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像幼时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抱着她穿梭在不算太高的秘密通道里,需要弯着腰。
他前面是带路的下属,他们一路乘着夜色到达了镇子边郊的一栋木屋,进去之后,徐徐关上了门。
不远处,卡尔撞开了霍布斯家的门,他搜索过每一个房间,在看见杂物室里查尔斯刻意留给他的线索之后,发了疯似的跑进了打开的隐蔽通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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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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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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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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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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