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们找董秋要钱,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什么欠别人钱!”
“他低价买别人的地,现在连还回去的钱都没有了,你说他拿钱干什么去了!”
老女人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有些心虚,但一看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女儿现在竟然敢反驳自己,还凶的很,火气又上来了。
直接冲上来就要再打一次,但陈氏躲过去了。
“娘,是他又去赌钱了吧,是不是!?”
“凭什么他的错要我承担!?女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啊!就那两亩地了,他还是不肯放过我!”
老女人气的不知道怎么反驳,打她又打不到,随手抄起旁边的板子,就要砸院子。
结果还没砸呢,忽然看到不远处缸子里几条鲜活的鱼,眼前一亮,遍是贪婪,“好哇,还说没钱,那这些鱼哪来的!?”
陈氏一看,娘已经撸起袖子就要抓鱼了,赶紧冲过去,“不行!”
老女人看陈氏冲过来,转身就拿自己手里的板子打在她身上,正好打在了陈氏的脑袋上。
陈氏被打的脑袋剧痛,血顺着额头就流了下来,随后眼前一黑,直接倒地了!
老女人呆了下,手一个颤抖,木板直接掉在地上,颤颤巍巍的看着满脸血的女儿,不敢相信她就这么昏过去了。
看着那血还在冒呢,老女人心慌的厉害,但一扭头看到鲜活的鱼,她咬牙脱下自己的外衣,抓了鱼直接包住,随后看都没看地上的陈氏一眼,一溜烟.....
跑了!
她竟然跑了!?
待陈筱月紧赶慢赶的快到家时,看到家门外聚集了不少村民,登时觉得不对劲,赶紧冲过去了。
“怎么了!?”
村民们扛着锄头,大概是附近地里的人过来的。
“哎,小月回来了,你快进去看看你娘,被人打的头破血流的,还没醒呢!”
那一瞬间,陈筱月觉得天都黑了,她赶紧冲进家门,看到院子里水缸处的血迹和沾染了血迹的木板,又看到自家堂屋坐着的村长和一些青壮,卧室门开着,似乎有大夫在里面。
“村长爷爷!”
她赶紧把东西放在院子里,而后冲过来,村长看到她了,赶紧站起来,“哎,月儿,你回来了,不急不急,大夫在里面呢。”
陈筱月把东西都卸下,跑进去看母亲,正好大夫看完了,旁边村长夫人正喂着床上脸色苍白的陈氏喝药。
陈筱月红着眼睛看到昏迷的陈氏,一股后怕和火气就冒了出来。
她想好好过日子,但这世道,这时代,为何总在告诉她,多的是恶人!
村长夫人看到月儿进来了,放下药碗,大夫还在收拾东西。
“哎,月儿哟.....”
“婆婆,娘,我娘怎么样了?”
陈筱月焦急的问道。
大夫看到陈筱月,摸了摸白胡子,安抚道,“没事,好在里正他们来的及时,止血了,我处理了下伤口。”
“看了看,没什么大的损伤,就是长期没什么营养,一板子下去气急攻心又体虚,才昏过去了。”
“你把这药喂下去,晚上就能醒过来。”
陈筱月红了眼,“多谢大夫,多谢婆婆。”
村长夫人牵着陈筱月的小手,陈筱月直接转身抱住村长夫人,既后怕又半带演戏的在她怀里哭起来。
她明白,孤儿寡母实在难以单靠自己保证安全。
尤其这样的世道,还有小人觊觎,她必须也必要和村长里的人打好关系。
村长夫人看着陈筱月,不由也心疼的掉了眼泪。
大夫出来了,村长知道了情况,也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谁,丧心病狂的进来,玲可是差点死了。”
旁边一个青壮愤恨道,他穿着短褂,露出结实的臂膀,模样也周正,一身正气。
“你刚回来不知道,昨天小玲地里就遭殃了,菜都被人踩坏了,今天又遭罪,哎.....”
旁边的人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
孤儿寡母的,你说说,没男人,能不受欺负?
男人听了那人的话,看到卧房内哭着的陈筱月,握紧了拳头。
“爹,咱得找到凶手!”
村长听到这话,叹了口气,“谁都没看见,还得等陈氏醒了。”
男人,也就是村长儿子董祈,认真道,“那踩坏地的那个呢?”
村长无奈,“跑了,叫二狗的,是董秋身后边的混混,还没抓到呢。”
这母女真是苦了......
“行了,都别围着看了,赶紧走吧!”
有青壮对外面围着的人喊了声,“人没事,晚上就能醒了!”
陈筱月擦了擦眼泪,看了看床上的母亲,便走出来了。
她红着眼,小跑到村长身边,哭着道,“村长爷爷,你可得帮我娘亲找到凶手啊!”
村长一愣,赶紧应道,“哎,孩子,你别哭。”
“放心吧,肯定要找到的,你有不要太伤心了,还好你娘没事,家里现在就剩你了......”
说着,村长不由叹了口气,李先生不是董庄人,在这里没亲戚,陈氏的亲戚又是那样子,真真是孤立无援,孤儿寡母,哎.....xǐυmь.℃òm
陈筱月哭的很可怜,两只大眼睛亮晶晶的,泪珠哗哗的掉,她也很久没这么演过了。
原先在家里有个不喜欢的亲戚,她实在不愿意对付,便当着所有人的面哭起来,可怜巴巴的,不让那个亲戚靠近。
后来大家知道了,那亲戚自知她不好糊弄,也不靠近了。
“村长爷爷,在没抓住之前,我们娘俩也不安全呀。”
她哭的稀里哗啦的,旁边的董祈赶紧道,“月儿不怕不怕,这些天农耕呢,来来回回的都仔细盯着些。”
毕竟是寡妇门前,是非多。
董祈没有妻子,是个大龄单身男青年,更不能主动示好,要不然村子里不知道怎么说呢。
但他的意思,就是会看顾些了。
陈筱月心里松了口气,给董祈道了声谢,又忽然说道,“村长爷爷,伯伯们,我好像知道那人为什么来的。”
村长一顿,董祈更是一震。
原以为要等陈氏晚上醒过来才知道,现在看,月儿竟然清楚是谁来了!?
为什么来的,也清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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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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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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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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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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