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之前的事也已经过去了,再提也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祁连不相信,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嘴里说:“我不相信。”
云舒之前也曾经想过,若是自己再看到祁连时,心情该是多难得激动或是愤怒。
但其实不然,今日再次看到祁连,心里没有半分波澜,多的只是朋友重逢的欣喜。
云舒见他不相信,于是从床上下来,走到他的面前,“祁连,你为什么不相信?难道你认为我会骗你吗?我云舒是什么人,你应该比任何人都应该清楚吧。”
这话说的很对,云舒不骗人,更不屑于骗人,更何况是相识的老熟人。
皇宫。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晚了,云舒还没回来。”丁慕卿得知云舒没有回来后,急的不行,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丁慕卿拍了拍手,很久无影出现在前面的空地上,“快去给朕查,云舒到底去了何处?”
无影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回:“主子,咱们的人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在寻找云舒姑娘的下落,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昨天他身为那两个家伙,就没过多的在意云舒。一直到了晚上,才发现云舒没有按照约定,回到皇宫。
他当时急的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冷汗,要是无影离开后,又有人从旁边钻出来,直接把云舒打晕了带走,这可如何是好啊。
生怕自己猜对了,丁慕卿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就往外走。
这一次他决定要亲自去找。
“皇上,属下找到了云舒姑娘的消息。”忽然一个影卫走了进来,进来后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丁慕卿现在有些迫不及待了,追问道:“云舒,现在在什么地方?”
那人拱手,低着头对面前的人说道:“云舒姑娘现在在祁府。”
“祁府?是祁连的家吗?”丁慕卿追问,云舒怎么好端端去了那处,难道她已经忘记祁连给她带来的伤害了吗?
“是,而且云舒姑娘似乎受了伤,但现在已经被祁连的夫人温婉救治,所以现在并无大碍。“
丁慕卿听到这话,二话不说,直接甩了甩袖子,就往外走去。
祈府。
一身着灰衣的小厮,走到了一处院落,敲响了房门,“少爷,外面有客找您。”
这个倒是一件稀奇事,平常这个时辰是没有人找自己的。
祁连虽然有很多话要跟云舒说,但现在外面来了客人,他只能起身说道:“云舒,你先呆在这里养伤。我过会再回来。”
云舒点头,目送祁连离开。
祁连总觉得有些纳闷呢,到底是谁,这么着急,在大清早就找自己。
等他来到了前院的大厅之后,令他吃惊的是,来找他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当今圣上。
“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祁连目光不善,眼中皆是对此人的厌恶。
若不是这人的话,他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这人不仅利用温婉,让自己处处受限制,让自己的位置变得不清不楚。
起初他也痛恨过,尤其是是温婉刚嫁进来的时候,自己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
但是近期他发现,温婉似乎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而且为人豁达,心地善良,是一个好女子。
可面前的这人,居然利用温婉这个弱不经风的女子,让她作为一枚棋子,牵扯两方势力,着实卑鄙的很。
但丁慕卿此趟并不是来见祁连,自然不愿意与他多说话。
这样的男子,真不知道云舒为何对他念念不忘,喝醉了酒,把他当作祁连也就罢了,还亲了他一下。
虽然事后云舒解释了,她亲自己并不是把自己看成了祁连,而是只觉得他好看,这才亲的。
但他还是很不爽,丁慕卿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祁连,这身子骨,这样貌,哪里有半分比得上自己。
真不知道云舒那个脑袋是怎么长得,自己长得英俊潇洒多了,可她为什么还要往这跑的。
“你别给你脸上贴金,本公子这次来,并不是找你的。“丁慕卿向后打量,忍住想冲进去的欲望,也不知道云舒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可就在他打量时,忽然一个碍眼的身影凑到眼前,完全这挡住了他的视线。
祁连皮笑肉不笑的说:“这可真是稀奇了。不是来找我的话,为什么要到我家呢?”
丁慕卿直起腰身,恢复成一幅翩翩公子的模样,“本公子是来找云舒的。”
说完还生怕祁连不生气,更是夸张的摇了摇手中拿着的摇扇,“不对,说错了,应该是接她回去。”
没等他把这一句话说完,祁连就怒气冲冲地回答,“不可能!云舒是绝对不会跟你回去的。她最喜欢自由自在的地方,怎么可能跟你回去?”
对于云舒来说,高墙深院就是束缚她的枷锁,云舒是绝对不会喜欢那个地方了。
丁慕卿更是挑起来下巴,慢悠悠地说道:“请问你是哪位呀?你是云舒的什么人?你凭什么就认定她不会跟我走?”
在祁连的眼里,丁慕卿就是一个卑鄙小人,自然不愿意让云舒再进去受苦。
祁连便自作主张,对面前的人说:”云舒是绝对不会跟你回去的时候,你要是识趣的话,还是赶紧回去吧。”
他说的煞有其事,就好像是云舒亲口对他说的一样。
但丁慕卿知道,云舒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对誓言也十分的人看中。
她上次答应了自己,说要留在宫中,自然就不会食言,丁慕卿当作没听到这话,向前走了一步,“她走不走,不关你的事。我这次来,就是要带她回去的。”
见丁慕卿无视自己的话,怒从心头起,指着丁慕卿,大声的鄙视他,“你身为一国之君,却用一娇弱的女子牵制武林,现在又要拐带良家妇女云舒,你这样的人,又怎么能称之为一国之君。”
若是其他的都还好,念在祁连是云舒的朋友,所以丁慕卿忍让有加,可现在有人不知死活,居然敢质疑他的皇帝之位。
旁的不多说,就单单这一条,他就可让祁连死无葬身之地。
丁慕卿的眼神暗了暗,声音低沉且危险,“祈连,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污蔑一国之君,这可是死罪一条,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正当丁慕卿要发怒时,忽然耳朵一动,似乎是听到了什么。
果然,余光里看到两道倩影正往这里赶来,其中一人,正是他日夜记挂的人儿。琇書蛧
怕吓到了她,丁慕卿立马收起浑身戾气,就好像是一个刚要出鞘的刀锋,瞬间插了回去。
他急忙跑到一旁,稳妥妥的坐了下来,顺便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祁连也被他一连串的迷惑操作,搞混了头,“你这是在做什么?”
可丁慕卿跟没看到他这个人似的,全心全意的喝着面前的茶水。
祁连刚要说话,也听到了后面的动静,便转过身子向后看。
这一看,倒是觉得十分稀奇,因为云舒和温婉正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
看两人热络的模样,说是一对姐妹花,也并不过分。
至于她们二人为何会变成这样,只因祁连不在,她们相谈甚欢,很喜欢对方的性子,自然就成了朋友。
云舒的洒脱,是温婉所羡慕的。她身为贵女,一直牢记父亲的话,从来不敢做任意妄为的事。
所以她一直很希望,自己再也不用受别人管制,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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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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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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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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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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