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宿醉的后遗症提醒自己,她现在根本不在自己的酒楼里。
云舒艰难的起了床,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果然,酒还是不能喝个太多,可疼我了。”
由于宿醉的原因,所以云舒迫切的想喝个醒酒汤。
她扶着脑袋,往外面走,最后倚在门框上,余光看到前方的小路上,有个穿着粉色宫衣的宫女。
她忍着头疼,指着那人,“那边那个,你给我过来。”
被指的小宫女四处看看,确定自己是被喊的人,才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云舒前面。
“贵妃娘娘。”小宫女很有眼色的行礼,喊话,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云舒没去看她,只说道:“你去叫御膳房里的厨师,给我煮个醒酒汤过来,我的脑袋疼的很。”
说完,便扶着脑袋回床上躺着了,就等着醒酒汤醒酒呢。
小宫女听了吩咐,自然也不敢怠慢,这可是皇上亲封的舒贵妃,她可得罪不起。
小宫女利落的跑到御膳房,告知了这里最大的一个庖长,并且乖巧安静的站在这里等。
过了好一会,云舒觉得头都快要炸了,可还是等不来醒酒汤,便索性起床去问。
刚走了没几步,之前的那个小宫女端着汤碗,迈着小碎步颠颠地进来了:“娘娘,您怎么起来了?这是奴婢刚端过来的醒酒汤,您赶紧喝了吧。”
小宫女把醒酒汤往桌子上一放,就去把云舒扶了过来。
云舒看了一眼,摆了摆手拒绝了贴心伺候,自己端起醒酒汤来喝了一口,顿时面露痛苦,嫌弃的不行。
“我说,这醒酒汤是谁做的?怎么这么难喝?”云舒呲牙咧嘴吐着舌头问道。
这醒酒汤就跟放了三天三夜似的,不仅酸,而且配色上也十分的难看。
真不知道丁慕卿是怎么选厨师的,简简单单的醒酒汤竟然可以难喝成这样。
小宫女见云舒发了火,扑通一声,直直的跪了下去,战战兢兢的说:“娘娘恕罪,这是魏庖长做的。”
云舒也不准备为难这个小宫女,只是头又疼的厉害,直接捏住了鼻子,拼命的灌了好几口。
虽说难喝,但效果还是可以的,她对跪在地上的小宫女说:“快起来吧,这又不怪你。对了,以后别叫我娘娘了,我又不是娘娘。”
她都说了,自己要不要留在这,还没决定好呢。
这喊了娘娘,不就是说她愿意了吗?云舒可不想这么糊里糊涂的过去。
小宫女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可全公公说您是皇上亲封的舒贵妃……”
接下来的话,云舒就说话了,“你可别听他胡扯,我根本就不是什么舒贵妃,你就当我进宫里玩的就行。”
“啊?”小宫女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脸上难以掩饰的震惊。
云舒也难得和她多说,不耐烦的摆手,“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先出去吧,等我有事再喊你。”
云舒懒得和她多说,直接走到了床边躺下,眯上了眼睛。
小宫女也不敢多说话,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房间。
大概一个时辰后,云舒再次醒了过来,这一次她是被饿醒的。
“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连一口饭都没吃,都饿的咕咕叫了。”云舒摸着自己的肚子,可怜兮兮的说。
对了,她现在可是在皇宫里面,那就意味着不用自己做饭了。
云舒屁颠屁颠地掀开被子,走出了房间,不出意外的又看到了在一旁侍弄花草的小宫女。
“你叫什么名字?”云舒问。
小宫女低着头,恭敬的回答:“回答娘…姑娘,奴婢叫小玉。”
“小玉,你记得叫魏什么的,给我做点饭送过来,我肚子饿了。”云舒兴奋的说。
都说皇宫里的膳食,那就是美味无比,她要是吃了,兴许还可以学点手艺呢。
小宫女虽然与云舒只说了几句话,但是明显的察觉到,这个主可不是好惹的。
她赶忙就去了御膳房,让魏庖长做了好些菜,送到承乾宫。
云舒见心心念念的菜来了,顿时喜从心起,眼馋的看着满桌子的玲琅菜式。
她快速的拿起筷子,向最近的熘鸡脯伸手,急忙吃了一口。
可刚塞进嘴里,云舒就忍不住吐了出来,这道熘鸡脯,不仅鸡脯里面的筋没去,而且肌肉特有的腥味都没去掉,更不要说配菜海参和茭白了。
海参烫的太老,根本没有嚼劲,茭白也是,炒的老了。
好好的一道菜,居然被人给做成这样,要是旁人也就罢了。
云舒是何许人也?晚霞阁的老板,做过的菜,那是数不胜数,对于菜肴,已经超过了许多人。
云舒又把筷子伸向了其他几道菜,不是味道不对,就是配料使得太多,盖掉了蔬菜原有的味道,有些喧宾夺主了。
“这到底谁做的,怎么这么难吃。”云舒忍不住吐槽,白瞎了这么多的原材料。
小宫女哆嗦着身子,缩了缩脖子,生怕眼前的云舒,发火发到了自己身上。
“姑娘,是魏庖长。”小宫女说,但又觉得云舒的嘴过于刁钻。
魏庖长是谁啊,是皇宫里最受宠的厨师了,厨艺更是没话说,怎么到了姑娘这里,变成了连孩子都不如的生手。
云舒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指望别人做出一道像样的菜,这恐怕是不可能了。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还不如自己亲自动手呢。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云舒气呼呼的说,“对了,小玉,你在前面带路,我倒要亲自看看,到底是何方人也,居然能把饭菜做得这样难吃。”
小玉弯腰答应,带着云舒一路到了御膳房。
不过,也多亏了小玉带路,这弯弯绕绕这么多,要是自己来,恐怕半天都出不来。
两人一路走走绕绕,总算是来到了目的地——御膳房。
碰巧的是,云舒刚一到门口,就撞见了这里最有威严的人,魏庖长。
像小玉这样身份低的宫女,看到魏庖长这样的人物,按照惯例,那是要行礼的。
小玉见了人,弯弯腰,说:“魏庖长。”
魏庖长人如其名,大腹便便,脸的肉更是堆积到了一起,把一双眼睛都挤成了豆豆眼。
魏庖长趾高气扬的微微点了头,随后看向了小玉身后的陌生面孔。Χiυmъ.cοΜ
此时云舒被封贵妃的消息还没传出去,所以魏庖长根本不知道来人的身份。
他刚张开嘴巴,想问来人性命,就见那陌生美丽面孔到了跟前。
连说出来的话,也十分的傲慢,“你就是魏庖长啊。”
魏庖长因为受到皇帝的宠爱,所以宫里人对他全是礼让三分,不敢做错任何不敬的事。
就连这次,魏庖长先入为主,以为这漂亮的小姑娘是来恭维自己的。
正当他摆好了姿势,却听到来人轻蔑的说:“你做的饭菜可真难吃!”
魏庖长的一双豆豆眼,由于震惊,似乎长开了不少,但在旁人看来,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他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肚子也是一动一动的,彰示魏庖长的激动。
御膳房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外加魏庖长作威作福惯了,没人敢供热顶撞他。
可现在居然有人嫌弃魏庖长做的饭菜难处,这人怕是长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这么说。
一时之间,旁边的行人全都停了下来,注视着这里的情况。
“你说什么?”魏庖长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人,他当庖长这么多年了,还从没没有人侮辱过自己。
云舒皱眉,这人可真是奇怪,非要逃自己的骂,便一字一句的说:“你做的菜很难吃,连狗都不吃!”
“放肆!你再说一遍!”魏庖长仿佛是受到了侮辱,恨不得亲自上去教训这个小浪蹄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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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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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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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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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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