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道惊叫之声刺破了黎明。
张二郎慌乱的冲进屋中,看到眼前一幕如遭雷击。
只见房间之中凌乱一片。
张婆子躺在床上七窍流血,张大郎瘫倒在地抽搐不止。
只有茵茵手脚无措的站在原地吓的脸色惨白,惊叫不止。
“血……”
“娘,大哥!你们怎么了?”
张二郎睚眦欲裂。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我不知道啊!”
茵茵一脸慌乱:“我刚从厨房进来,就看见他们成了这样。”
“滚开!”
张二郎一把推开茵茵,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房间,一把将张大郎抱了起来。
“大哥,大哥,你醒醒啊,你们不要吓我啊!”
“娘啊,你们到底怎么了啊!”
“张婆子,张婆子在家吗?”
就在此时,张啬夫带着两名小吏推门而入。
看到眼前场面,张啬夫一愣。
“二郎,这什么情况啊?”
“我也不知道啊!”
“让我看看!”
张啬夫当即上前,检查了一番。
他不由得脸色微变。
“张叔,我娘和大哥到底怎么样了啊!”
“毒,他们中毒了。”
“什么?中毒?”
张二郎一脸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我们这种无权无势的升斗小民,有谁会下毒来害我们啊!”
“二郎啊,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难道是牛头村陈老坑那狗东西!”
张二郎脸色一寒。
张啬夫脸皮发黑。
“咳咳,二郎啊,虽然叔不知道你得罪的是谁,但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
张二郎一愣,这才想起了一旁的茵茵。
“你为什么没中毒?”
“哈,我为什么非要中毒?”
茵茵有些生气,自己这些天在他们张家当牛做马任劳任怨,张二郎这说的是人话吗?
“好你个张二郎,你怀疑老娘是吧?”
“哼,是不是你,你心里有数。”
“二郎啊,是不是这女人下的毒,咱验一验饭菜不就成了。”
张啬夫冷笑一声,掏出了一根银锭,往饭菜了搅了搅。
很快,那银锭上浮现一层黑色。
张二郎:“⊙▽⊙”
茵茵:“⊙△⊙”
“这……怎么可能?”
“贱人,你还不承认,定是吕良派你下药毒害二郎一家?”
张啬夫冷哼一声。
“胡说,我家少爷怎么可能会毒害大郎一家?”
“哼,还敢狡辩,给我抓住这女人!”
“是!”
两名小吏冷脸上前。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
茵茵惊慌的想要逃跑,可惜怎么可能是这两个汉子的对手,呼吸之间便被按住。
“啬夫老爷,从这女人身上搜出一包药!”
“打开瞅瞅!”
“是!”
“这是砒霜啊!”
张啬夫抬手将那一包药拍在桌子之上。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这……怎么会,我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茵茵一脸不可置信。
“我知道了,诬陷,是你们诬陷我,你们为什么要诬陷……”
“啪……”
茵茵刚想辩解,张啬夫甩手重重一巴掌抽到她脸上。
“贱人,住口。”
“二郎,现在证据确凿,定是那吕良指使这女人来害你们的啊!”
“咔啪,咔啪!”
看着桌上的砒霜,张二郎双拳紧攥。
他蹬着眼珠子怒火中烧。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害我家人?”
“哼,还能为什么?”
张啬夫冷笑道:“谁不知道这狗地主吕良是个两面三刀的笑面虎,他跟你们张家的恩怨由来已久,早就恨不得将你们家赶尽杀绝,上次要不是老夫及时赶到,你大哥和老娘早就被他打死了。”
“这狗地主肯定是忌惮你的拳脚,所以才会假意跟你亲近,然后在派这贱人暗中下毒,想要将你们家一网打尽啊。”
“这狗地主好恶毒的心思啊!”
“是啊,简直丧尽天良。”
两名小吏纷纷开口。
张二郎原本还不愿相信,毕竟着这些天跟吕良接触下来,他不愿相信吕良是那种无恶不作的人。
但证据就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张二郎,你不要相信他们,少爷是好人,少爷是真的想交好你啊……”
“住口!”Χiυmъ.cοΜ
张啬夫甩手又是一巴掌,直接抽的茵茵口吐鲜血。
“张二郎,这贱人本是城中春风楼的风尘之人,整个牛洼村人尽皆知,这种下贱之人的话岂能相信。”
“够了!”
张二郎双目冒火,死死盯着茵茵。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为何只有我母亲和大哥中毒了,而你没有一点事。”
“我……”
茵茵一脸苦笑。
她根本就不明白,为何同样的一锅饭,自己吃了就没事,张家二人吃的直接中毒吐血。
“无话可说了吧,因为下毒的就是这贱人。”
张啬夫冷笑一声。
“吕良!”
张二郎看了一眼喷血的老娘和大哥,一时间气血上涌,双目猩红。
若不是自己饭量太大,舍不得在家里吃,恐怕今日自己一家都要整整齐齐躺在这里了吧!
“吕良,你好狠的心啊,我张二郎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张二郎嘶吼一声,提起斧子怒而出门。
“这事儿……终于成了!”
看着他的背影,张啬夫眯眼冷笑一声。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陷害我家少爷?”
茵茵一脸羞愤。
“哼,要怪就怪吕良运气不好吧,敢挡我等的路,必须死!”
张啬夫冷哼一声,一记手刀将茵茵拍晕了过去。
“大人,这张婆子和张大郎还没死透,要不要咱们……”
小吏冷脸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不用,吃了砒霜必死无疑,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
“这张二郎发起疯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千万不能让他怀疑到咱们头上来!”
张啬夫摆了摆手。
“去,把四周的大夫全都请过来。”
“张婆子啊,你们母子可千万别怪老朽下手太黑,老朽也是为了这天下苍生啊,等以后大事成了,韩国定不会忘记你们张家的牺牲!”
“哈哈哈哈……”
张啬夫大笑一声,走出房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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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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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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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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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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