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洼村外,张麻子拄着拐杖,全身包的犹如粽子一般。
即便他此刻站都站不利索,但那一双智慧的瞳子里却是充满了坚毅之色。
牛洼五虎:“……”
吕良:“……”
“身残志坚啊,牛批。”
“少爷,要不要再打他一顿?”
“不用,他想叫就叫吧,反正村民们又听不见。”
就在此时两名村民从张麻子身边经过。
张麻子当即加大了嗓门。
“吕良丧尽天良,乡亲们评评理啊!”
“咦,刘老汉,你听到有什么声音了吗?”
“张大婶,你是不是耳背了,这里就咱们两个人,难道是有人放屁了。”
张麻子:“……”
“哟,少爷早!”
“少爷这是要进城去啊?”
几个村民好像没看见张麻子一般,笑着朝吕良打起了招呼。
牛洼五虎:“⊙△⊙”
吕良:“ ̄︶ ̄”
“看见没,这就叫身正不怕影子斜。”
“走吧,该进城干正事儿了。”
吕良当即上马。
三牛几人坐着牛车拉着几缸烈酒晃晃悠悠走过桥头。
“吕良丧尽天良,不当人了!”
张麻子怒目而视。
吕良打了个哈欠。
“刚才你们谁放屁了?这么臭?”
“没啊。”
“不是我们,会不会是老黄牛。”
老黄牛:“???”
“哞!”
老黄牛嚎了一嗓子,带着几人扬长而去。
留下张麻子一人孤零零的拄着拐杖站在桥头凌乱风中。
几人离开牛洼村的片刻,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走出了吕府大门。
茵茵看着手中秘方一脸狞笑。
不过想起昨夜的疯狂,她脸色瞬间又沉了下来。
这狗二狗是真的狗,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玩的竟然如此变态,弄的她现在肚子还生疼无比。
“忒,一个下贱的奴仆,也想跟老娘远走高飞,做梦吧你。”
“哼,老娘就当昨天被狗咬了,好在东西终于到手了。”
茵茵揉了揉肚子,朝着村外走去。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陡然自身后响起。
“茵姐姐,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香……香儿妹妹……”
看到香儿,茵茵神色一紧。
“我……”
“我去上坟。”
“哈?上坟?”
“咳咳,香儿妹妹,我在咸阳城的亲戚不是全都暴毙了嘛,现在亏得少爷好心收留我,我打算进城祭拜他们一番,顺便为少爷祈福。”
“哦,这样啊!”
香儿点点头。
“正好,家里的油盐米粮都不够了,我正打算进城去买呢,咱们刚好可以一起。”
“不……不行。”
“茵姐姐,有什么问题吗?”
“咳咳……”
茵茵讪讪一笑。
“香儿妹妹,买东西这种累活我一个就行了,家里总要留个人,否则有人偷东西怎么办呢!”
“说的也是诶,不过油米可是很重的。”
“没关系,少爷对我恩重如山,以后家里的脏活累活交给我干就是。”
“哦,那麻烦茵姐姐了。”
香儿将碎银交给茵茵。
“这是我应该做的,香儿妹妹回家等着便是。”
茵茵冷笑一声。
不光秘方到手,临走时还能白嫖点银子,一个字,爽。
……
咸阳城。
吕良骑着小雪刚到酒肆,便听到几道争吵传来。
“你嘛,退钱!”
“林掌柜,要不您看看其他酒,我们酒肆的其他酒水也不错的。”
“不错你大爷,我们可是因为五粮春才从你们这买酒的,定金付了,现在你告诉我五粮春没有了?”
“就是,立刻退钱,否则我们就去报官。”
酒肆之中,六子被几名老板怼的脸皮黝黑。
“六子,何事喧哗啊?”
“老板,您终于来了!”
看到吕良,六子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赶紧跑了过来。
“老板,大事不好了,这些都是跟咱们酒肆合作的商户,他们听说田征走了,就纷纷跑来要跟咱们解约……”
“你就是吕良?”
六子话没说完,林掌柜冷脸走了过来。
“是我。”
“我叫林昭,天香楼掌柜,现在要跟你解约!”
“你确定?”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林掌柜气势汹汹。
吕良抠鼻。
“可以!”
“不可啊!”
六子赶紧拉住了吕良。
“老板,天香楼可是咱们最大的主顾,他们定了一年的契约,现在解约咱们可就亏大了。”
“不想解约,可以啊,你们还有五粮春吗?”
“没!”
“哼,当初定约的时候,可是说的清清楚楚,每月上品酒三桶,你看看你们酒肆现在还有好酒吗,全是垃圾,也配跟我天香楼合作。”
林掌柜咄咄逼人。
“立刻把订金给我退了,否则别怪我让你们吃官司。”
“还有我们。”
“退钱,退钱……”
几个掌柜七嘴八舌纷纷开口。
吕良面无表情。
“大鹅,去给他们退钱。”
“是!”
“要退钱的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大鹅当即替几人清算起银两。
“切,小子,算你识相。”
林掌柜几人拿到钱,得意的扬长而去。
“完了,全完了……”
六子蹲在一旁脸色黝黑。
他还幻想着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出任大掌柜呢,没想到这才三天酒肆就要倒闭了。
吕良笑而不语,他目光却是注意到了旁边一名面容和善的年轻人。
“你也是来解约的?”
“非也!”
年轻人淡淡笑道。
“行商最重诚信,我既然跟贵酒肆签的是一年之约,若是现在解约便是火上浇油,非君子所为。”
“可是,我这酒肆可没五粮春卖了。”
“呵呵,无妨,反正我的店小,也卖不出什么好酒。”
“兄台高义!”
吕良笑着一拱手:“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啊!”
“免贵,姓乌,单字一个遂字。”m.χIùmЬ.CǒM
“乌兄,就冲你这份信义,新酒我就不给你涨价了。”
“哈?”
乌遂一脸怪异,你铺子都快倒了,还涨价?
吕良笑了笑并未解释什么。
“哟,这不是吕良嘛。”
就在此时一道讥讽的笑声响起。
“乌平,王龙?”
看到来人,二狗几个脸色一沉。
“你们来干什么?”
“呵呵,当然是看戏……忒……喝酒咯”
乌平冷笑着摇摇头。
“不过现在看来,今天这酒恐怕是喝不成了啊,这酒肆是要倒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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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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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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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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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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